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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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撈過手邊的開瓶器來回轉悠,塑料把手一下又一下敲著桌面:“你呢?” “藤岡老師說我們明天啟程回東京?!?/br> “好,我知道了?!绷闷鹧燮た戳艘谎蹖γ骐p手交疊著等候她掛斷電話年輕人,轉身勾起背包,沒給他說一句話的機會,禮貌性的勾著嘴角笑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指尖飛快的在屏幕上跳躍,按著一個國際號碼,可惜對聽筒里持續傳來一片又一片空白的忙音:“啊……混蛋……” 獨自生悶氣這件事對于三日月晝來說是絕對不存在的,生氣會長皺紋,長皺紋會變丑,變丑是女人的大忌,所以對于歸根結底讓她沒能去成現場,浪費一張票錢,死不學英語也不寫作業還要靠她收拾爛攤子的切原赤也,她鐵定是得揍一頓。于是腦袋瓜一向不夠機靈的切原選手一回酒店,明顯讀不懂危險空氣但動物敏銳的直覺已經先一步預感到危機的來臨,然而已經遲了,還沒邁開腿就被她扳住胳膊壓在了地上,哭天嗆地的叫著。 “老子來趟溫布爾登還得幫你寫論文,不付工資還不叫我起床,早干嘛去了你?!?/br> “叫什么叫,老子就是來給你清賬的嗎混蛋!” 他抱著自己的腦袋:“對不起嘛前輩!我錯了!” “本來三日月前輩你也有錯啊,我早上這么大聲喊你,你還威脅我?!笔虑槭且郧性嘁舱埶耘E沤Y束的,沒眼色的雋秀青年非要在餐桌上重新提及這個話題,她把兌了果汁和冰塊,只剩一個杯底的伏特加敲到桌子上,他就立刻調轉了風向,合十雙手,埋下了腦袋:“都怪我都怪我,不該讓前輩熬夜幫我寫論文的?!?/br> 盡管眼神里帶著刀,但切著牛排的三日月晝還是具備著一個“前輩”的自覺:“回東京之后記得去做個全面的體檢,尤其是肩膀,雖然有可能和氣候有關系,但是盡量注意一下?!?/br> 回想起中學三年級的手冢國光,一年級所受的傷一直修整了兩年半還沒好利索。提到手冢國光這個名字,她掏出一不小心調到靜音后漏接了十幾通電話的手機,還有一條國際號碼發來的簡訊:接電話。簡短利落還帶著命令的口吻,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再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鐘了,距離收到這條短信已經過去七個小時。 既沒有在現場看到三日月晝的身影,也沒能收到她的聯系,接受采訪時錯過三通電話,收到了一條“恭喜”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亞歷克斯執意要舉辦的慶功會,實際上只有亞歷克斯和他兩個人,他壓根沒心情理會,亞歷克斯一度懷疑收到的挑戰者杯是個幻覺,他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剛剛贏得大滿貫賽事首勝的人。假如在現場的是三日月晝的話,她大概能理解手冢國光之所以如此平靜的原因——他一直有著明確的不可更改的目標,登頂前的失敗也好成功也好,都不過是路途上的一個地點,而不是目的地,他不會為一個途徑地或沾沾自喜或趾高氣昂,他不是這樣的人。 作為經理人的亞歷克斯只好自己去倫敦市區風流了。而手冢國光形單影只的坐在空空蕩蕩的房間里,每隔幾分鐘就要拿起手機看一眼,電視里播放著bbc的紀錄片,或許是房間過于寬敞了,又或許是攤開的莫泊桑里沒有一個字能讀的下去,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寂寞。 門鈴恰好響了起來,他詢問了好幾聲只收到了頻率越來越急促的聲響。他皺著眉頭打開門,走廊上的鵝黃燈光就順著門縫頃瀉進這間只點了一盞閱讀燈的房間里來,和光一并進來的,還有三日月晝漂亮,清瘦,精致的臉。 她好像喝了酒,臉頰上有微醺的紅暈,眼里亮著鋒芒,繞過他的胳膊從門縫里擠進來,一巴掌拍上了門。手冢國光努力不去看她盯住自己如野獸般的眼神,仿佛他就是她到嘴邊的rou,但又情不自禁的偷偷打量她勾起的充滿玩味的嘴角,那真是一副充滿占有欲的笑臉。 “阿晝……”他只是用沙啞的聲音喊了她的名字,她就伸出手來輕輕掐著他的脖子,逐漸向后腦勺蜿蜒,拽著松散的領帶讓他的腦袋低下來,好能看清他老式眼鏡底下的丹鳳眼里一閃而過的窘迫情緒。 他簇著眉頭想掰開她的手:“你喝酒了?!?/br> 可惜三日月晝并不是一個肯聽話的人,她松開他的衣襟,輕巧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就直接倒在了后頭的床上。修長筆直的雙腿邁上去,一只手解著翻駁領上的紐扣,握解剖刀的那只纖細又白凈的手就重新鉗上了他的咽喉。冰涼的掌心里有他身體上的溫度,還能感知到喉結滾動時留下的律動:“前一天熬夜幫赤也寫論文了,早上他沒能叫醒我,沒去現場,你不能生氣?!?/br> “我知道,沒生氣?!?/br> “抱你的是誰?” “以前在德國做復健時認識的教練員,她沒有抱到,我把她推開了?!痹惧e愕的表情轉為了輕笑,他扣住那只輕輕掐住自己喉嚨的手:“你在嫉妒嗎?” “何止呢?我快氣死了,多少有點追求者的自覺吧,手冢先生?!彼昧税训皖^時散在額前的頭發,俯下身將兩人的距離拉進到曖昧到能明確看清彼此臉上的絨毛的地步:“手冢國光,是你先來招惹我的?!?/br> 呼吸糾纏在一起時,他能嗅到她身上淺淺的酒精味。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原本想將她推開,但全然不受控制,調轉去她的臉頰,輕輕撫摸著,重復道:“阿晝……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