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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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秋日罕見的陽光明媚,秋高氣爽的午后,手冢國光坐在網球場外的觀眾席上,雙手交疊,支著下巴,洗臉時打濕了額前的頭發,混著汗水一起往下掉,滿臉陰郁:“我好像被三日月討厭了?!?/br> 滿臉關切的大石秀一郎的問題“出什么事了”所得到的回答莫名其妙,他坐到手冢國光身旁,看到一側敞開的盒子里裝著和精美的包裝完全不匹配的,燒糊的,一看就知道味道如何的小餅干:“手冢,你以前從來不收女生送的禮物?!?/br> “不……”這不是他本意,是三日月晝直接從教室窗口丟下來,砸到他懷里的。 不正常感已經接連持續了好幾天,最開始是從儲物柜里被塞上成人雜志,并且貼著“請用”的便簽開始的,那字跡龍飛鳳舞,全然是三日月晝的神韻。值得一提的是持續幾天在垃圾桶里發現這類雜志的松平先生一直守株待兔,等待這位違校規違背者的現身,直到他發現丟書的人是手冢國光,渾身的氣焰就消弭了,慈眉善目的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原來是手冢君啊,老師年輕時也偷偷看過不少,理解理解,但還是要克制一下?!?/br> 嗯? 當然,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事發生在體育課上的分組籃球賽,原本在女生組的三日月晝主動請纓和手冢國光組隊,可怕的是體育老師麻生小姐竟然同意了,早乙女琉奈一度想質問她究竟給麻生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湯。成功打入男子組的三日月晝儼然成為一個傳球機器,所有斷下的球一概交給手冢國光,從不打配合的三日月晝這次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哦,假如沒有手滑砸中手冢國光的后腦勺,也沒有傷到鼻梁的話,而三日月晝真心實意為此滿臉歉疚:“我以前都是直接投三分,沒怎么傳過球?!?/br> 花崎詩織問起“你為什么要用籃球砸手?!?,三日月晝支著下巴,誠懇的回答:“是為了讓手冢多表現一下啊,就是手生,我以前都不怎么傳球?!?/br> 好吧,這個答案勉強接受。 最最可氣的是,當她發現成人雜志壓根沒有千石清純口中所說的魅力和誘惑后,就將目光轉向了同性雜志,哦,她居然還弄來了跡部景吾的寫真集,他真想剖開她的小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面粉,同樣,他也想問問跡部景吾好端端拍這種欲拒還迎的寫真集是何種癖好。后來某天,知曉自己的寫真集竟被三日月晝轉送給手冢國光的跡部景吾險些親自開著推土機碾平她的腦袋瓜。 但那都是后話了。眼下,大石秀一郎捏著一塊殺傷力堪比乾汁的曲奇,瑟縮了幾下就重新丟回盒子里,好一陣惡寒:“手冢,三日月真的這么恨你嗎?” 他不知道。 在修學旅行結束前,一切都還在正常的軌道運行——除了他還對在京都的最后一晚撞到了過于親密的渡邊潤也和三日月晝而心存芥蒂,最為介意的是,他沒有等到三日月晝的解釋,就像是個等待良好轉折的患者。 “手冢為什么會這樣?”三日月晝在十月末,西風漸趨冷冽的,不甘的白日被夜空擠成灰藍的傍晚,蹲在活動教室的角落里恨不能變成一株沒光照的蘑菇,一個眼妝沒畫好,就暴露了昨夜的焦慮。 早乙女琉奈翻閱著文化祭上將演出的劇本,潤色著臺詞:“手冢君和平時沒什么區別吧,倒是你,怎么老是和他過不去?!?/br> “他的話比平時要少?!彼隣庌q:“何況我哪有和他過不去,我在討好他好嗎?” 就算說出來,早乙女琉奈也不信那是討好。那怎么能被稱作討好呢?雙目微瞠:“你怎么看出來的?” 就是這樣看出來了,就是這樣像條件反射一樣,在他的一舉一動當中捉住了一條不愉快的線索,順著這條繩結慢慢往前,參透了癥結。沒有其他多余的雜念,總結起來,她或許只是單純的希望他不要苦惱,要快樂。 “但是我覺得——”上衫奈緒打著毛線,據說是想在冬天來臨前織成一條圍脖:“與其這樣胡思亂想,還不如直接去問手冢前輩本人?!?/br> “我不擅長道歉啊,就只是想給他驚喜嘛?!?/br> “是驚嚇吧?!痹缫遗鹉螌⒕沓赏驳膭”厩玫饺赵聲兊念^上,扭頭和西本雪檜交談:“西本前輩,你們戲劇社真的要讓這種不靠譜的家伙當接班人嗎?這無異于自殺啊?!?/br> “如果這家伙還像以前一樣不靠譜的話,我只好親手幫她謝罪了?!蔽鞅狙u頭都沒有回,但三日月晝就是透過她的后腦勺,在意識里勾勒出一個殘忍又猙獰的微笑,鼻子發癢,狠狠打了個噴嚏,就聽見她說:“戲劇社怎么能毀在阿晝這個沒用的惹禍精手里?!?/br> 軟綿綿的反駁毫無力量:“西本前輩——你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這種話能不能留著向被你嚇到方圓十里就可以響起警報信號的渡邊君說呢?” -------------------- 第40章 chapter.40(捉蟲) =================================== 所謂“戲劇社的王子殿下”和“戲劇社的狄俄尼索斯”這類中二到日后回憶起來會遭遇無盡吐槽的稱號,放在現實當中毋論說是“戲劇社有史以來最不靠譜社長”更為妥帖。才剛剛引退,西本雪檜就已經開始為戲劇社的未來而擔憂了。 此時,這位芳齡十六兼任文化祭實行委員會書記的社長小姐正賊頭賊腦的蹲守在手冢國光前往網球場的必經之路上,僵持多日,不論是成人雜志還是體育明星寫真都沒能讓高嶺之花生出惻隱之心,于是她決定掐著手表,親自出馬,等待獵物出現,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