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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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弦一郎還真相像?!痹谒淙艉哪抗饫?,她老老實實的放下胳膊,調轉身體,將手掏進口袋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大和前輩準備去哪兒呢?” “據說要去京都大學或者龍谷大學?!毕乱粋€拐角之后就是馬路,他默默的和她調換位置,自覺走在了外側:“牧野前輩也打算去京都吧?” “是呢?!彼龂@了口氣,夜空蒼茫寂寥,頭頂上的星星隨著他們一起走,她仰著頭盯著黑漆漆的流云激流般的略過,露出了鐮刀似的勾月:“我國中一年級的時候就認識牧野前輩了,本來戲劇社是不在考慮范圍的。我們曾一起在禮堂聽過講座,那時我還沒有加入戲劇社,她坐在我旁邊,講座關于無賴派文學,提到了十四歲喪父的太宰治,牧野前輩托著下巴漠然的嗤笑,小聲說:欸——這算什么,我七歲就經歷過啦?;蛟S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吧,總覺得……許多年來她過得很不容易啊?!?/br> “怎么突然說這些?” “大概……”她停在電子站牌前,白熾燈將她的臉頰照的慘白,低垂著眼簾冥想了許久,指甲習慣性的扣著書包帶,像是突然通電的線路,心里那盞老舊的燈泡驟然亮起,連同她的眼睛也被點亮了。她遙遙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長椅,扭過頭來深深望著他,下眼瞼擠出兩道明顯的臥蠶:“感覺手冢是一個可以托付秘密的人?!?/br> 她不知道那一刻手冢國光浸泡在她澄澈的目光里幾不可察的吸了口氣,常年不變的臉色一抹緊張稍瞬即逝,微微收緊的瞳孔里倒映著她的面孔,一直,一直將這張瓷白的臉刻在心底。抓緊背包的手指很快就放松了,他罕見的露出濃重的笑意:“是嗎?!?/br> 很可惜,對方偏著腦袋,像只散漫的水獺似的眺望著即將進站的公交車,冬風撩起她鬢邊的短發,散在臉頰上遮住了半邊視線,暖黃色的車燈碎屑灑在她身上,將影子拉的頎長無比,于是她遺憾錯過了百年不遇的一幕:“車來了,我要走啦?!?/br> “手冢國光的微笑”是繼“乾貞治的眼睛”之后又一大未解之謎,校園傳說中流傳著中學三年級網球部取得全國大賽優勝時偷拍下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手冢國光比現在纖瘦一些,穿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老舊的無框眼鏡,抱著雙臂已成為他的標志性動作,只有一個俊美的側臉,嘴角居然掛著似有若無的神秘微笑,除此以外,沒人見他笑過。 當然,后來不二周助無心提起曾見手冢國光開懷笑過時,三日月晝再次不由自主的將他倆組在一起,不過那時她已經物色到了足以讓人左右為難的新cp。 “路上小心?!笔众饽克退踩钌瞎?,透過玻璃車窗注視著她刷了卡,一路歪歪斜斜的朝后排空座走去才收回視線,看了看站牌上狹長的一條到站時間提示,忽然一聲急促的“手?!弊屗厥姿念?,重新落到她從車窗里伸出來的腦袋上。她扒著窗欞,公交車才剛剛啟動,走的不是很急,頂著一頭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短發和進了沙石睜不大開的眼朝他喊:“春假時一起去神奈川鄉下吧!我爺爺一定很喜歡你!” 他怔了片刻,抿著嘴唇說:“好?!?/br> 但春假前有一個檻不得不過——單身十五年的三日月晝最不感興趣的情人節。不感興趣的主要原因是她不喜歡吃甜。 情人節當天剛好和學校開放日湊到了一起,立春剛過,天氣還清冷的厲害,但大街上成雙入對的情侶和做情人節活動的商鋪都讓這一天暖意洋洋,春心蕩漾,然而這其中并不包括一大早就在自己的儲物柜里發現兩盒巧克力的三日月晝。她面無表情的取出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和火漆封口的信箋,隨手撕開信封,抽出情書捏在兩指間瀟灑的一抖,一看就是司空見慣的老手,一目十行的囫圇看完,折好后撕成碎片丟到了垃圾桶里。至于巧克力就沒有情書這么幸運了,她看都沒看兩眼就丟給了向她道早安的倉知前輩。 血氣方剛的少年腦海里雖然一瞬間劃過旖旎的念頭,但很快就冷靜下來,面對三日月晝那張無異于夢魘的臉——那張每天下午六點準時出現在柔道部,將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少年打的雞飛狗跳的臉,他可真沒什么浪漫想法。果真,她陰郁的換上室內鞋,使勁將柜門拍上:“倉知前輩,你拿去和朋友分了吧,我不吃甜?!?/br> 掏出便簽,大筆一揮用簽字筆寫下“誘惑女生吃巧克力就是犯罪,誰再送就把他的頭擰掉”,一巴掌貼到柜子上,抓著后腦勺上蓬亂的頭發,不耐煩的揚長而去,留下被她陰鷙的表情嚇到的倉知前輩雙腿打顫。 雖然三日月晝不收巧克力,但為了迎合這一天的氛圍,她通常會向花崎詩織和早乙女琉奈送親手做的巧克力。所謂“親手”的含義就是說她親自去商場買明治或者ghana巧克力回家,把成品加熱融化后倒進模具里撒上一些榛果,再添加不怎么精致的包裝。當然,她會心滿意足的收到花崎詩織不加糖的小餅干或者紙杯蛋糕做回禮,又或者是早乙女琉奈的煎蛋卷和喜好燒。 但眼下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站在走廊上的三日月晝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系著蝴蝶結的禮品盒,吞了口水,又抬頭掃視著滿眼星光的上衫奈緒,似乎能從她期待的表情里想象出飄著小花的背景布來,又不好表現出為難,薄唇翕動:“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