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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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鐘早早結束了晨練,清晨的暑氣已經開始從柏油馬路和萎靡的野草里彌漫開,從早開到晚的空調似乎在這個分外炎熱的夏天都不太有用了。 面包機里烤著切片面包,一陣噼里啪啦的熱油在平底鍋里炸開的聲音之后,油煙機的翕動聲和煙火味就從里間廚房傳了出來,他換上室內鞋道了聲:“我回來了?!?/br> 手冢國一不久前收到了警察學校的老友發來的邀請,今日打算前往橫濱赴約。 東海道線的通車讓東京與橫濱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五分鐘,電車四平八穩的穿過高架橋,手冢國光手里那本米色書頁上迅速晃過幾道電線桿的投影,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信號燈,將書收回背包,準備動身下車。 七月份的神奈川空氣里嗅得到淺淺的咸味,海風穿過漫長的海岸線掃蕩著橫濱一塵不染的街道,位于西區港未來的地標大廈妝點著錚亮的彩色幕布玻璃,能從老遠就看到它耀眼的反光和不遠處似乎離的很近,又似乎離的很遠的觀光摩天輪。 真田弦一郎站在立海大附屬中學門口,結業典禮結束這天,他被同班的圖書管理員擋住了去路,不知為何長著長著就在十五歲一夜衰老下去的真田弦一郎對眼下的境況略有頭疼:“有什么事嗎?” “那個……” 用腳趾甲想也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說些什么,無非是“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交往”“我們可以試試嗎”之類的告白,這種說辭他已經疲于應對了。 “弦——一——郎——”比嶄新的自行車先一步引起他注意的是這道尾聲拖沓的中低音。 還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甚至可以稱之為夢魘的臉,真田弦一郎就已經抿緊了嘴唇,因為這道辨識度極高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了。 三日月晝騎著一輛女士山地車刮過立海大生了繡的鐵柵欄,卷起的風撩起女生的裙擺,引來一片尖叫和sao動,一陣匆促銳利的剎車聲后,車輪精準的,早有預謀的抵住真田弦一郎的小腿,在他干干凈凈的制服褲子上留下一排麥穗似的車轍:“喲,鐵樹弦一郎這是在被告白嗎?” 她胸口的名牌上刻著緒方春夏。 這名突如其來的,看起來和真田弦一郎關系十分密切的局外人打斷了她的計劃和勇氣,她只能局促的攪著衣角,腦海里翕然閃過無數猜疑,恨不能把低垂的腦袋和燒紅的耳際都埋進胸腔:“不……不是的……” “弦一郎也到鐵樹開花的年紀了啊?!比赵聲儽е觳沧哉f自話,還沒慨嘆完就被真田弦一郎攥住腦袋,將脖子夾在了腋下,后頸的骨頭擰的卡巴直響:“你這家伙,說過多少次不許跟長輩用平語!” “疼疼疼疼……” “還有,什么鐵樹開花,就算不考慮學業,眼前的全國大賽根本沒辦法分心去談什么戀愛!” 三日月晝拍著他的胳膊:“要喘不過氣來了混蛋!” 對方終于松開了手,按住她的腦袋向緒方春夏致歉:“緒方同學,抱歉,小輩不大懂事,見笑了?!?/br> “沒……沒關系……”緒方春夏耳邊回蕩著真田弦一郎那一句“眼前的全國大賽根本沒辦法分心去談戀愛”,聰明人一瞬間就從這句話里解讀出了要點,眼底的光閃爍了幾下終于熄滅了,不安的絞著衣角的手停了下來,恰好蟬鳴也停了下來,萬籟俱寂之中她聽見真田弦一郎又問了她一遍:“緒方同學,有什么事嗎?” “啊……其實是想和真田同學討論一下圖書委員的事,下學期我可能要為升學去上補習班,恐怕沒有時間cao心這些事務了?!?/br> 其實是想把“喜歡你”說出口,但又怕挑明關系后被發卡的尷尬,所以只能找借口維持現有的關系,然后說服自己如今這種生活已經很好了,知足吧。 “好的,回頭我向老師匯報?!?/br> 三日月晝的胳膊肘抵住把手,支著下巴,望著一路小跑穿過滴滴作響的紅綠燈,連單薄的背影都透露著悲涼的緒方春夏,發出“嘖”的一聲。 她穿了件淺紫色的印花t恤,牛仔短褲下露著頎長白凈的雙腿,遺傳自母親的冷白皮膚在陽光下就像是個發光體,不說話時還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一開口就原形畢露:“我果真不喜歡心思細敏的人,說一個拒絕的不字就會產生隔閡。多虧了我這聰明的小腦袋瓜,你得好好謝謝我?!?/br> “謝你什么?謝你弄臟了我的衣服還是謝你多管閑事?”立在一旁的真田弦一郎拍去小腿上的灰塵,低著眼簾掃了她一眼:“比起心思細敏的人,你更討人厭吧?!?/br> 三日月晝居然一本正經的回答:“討厭我的人只是嫉妒我的美貌和才華?!?/br> 真田弦一郎捂住驟然跳動的太陽xue,他知道自己噩夢一般的暑期就要來臨了。 立海大今年的期末考試時間安排的比青學晚了三四天,正式放假時間也遲了一步,從假期第一天起就要應付三日月晝這件事讓他無比絕望,和他一樣絕望的還有仁王雅治。 他勾著像是怎么也挺不直的胸膛,以前三日月晝一度認為他年紀輕輕就患上了強直性脊柱炎,邁著修長筆直的雙腿和柳蓮二一起從林蔭大道走來,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校門口巋然不動的真田弦一郎和他身側跨在單車上的少女,距離甚遠又許久不見,一時之間沒能認出這道身影的仁王雅治發出調侃意味的“噗哩”,同伴早已拿起了不知何時取出的筆記本——盡管真田弦一郎談戀愛的可能性趨近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