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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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棠看著面前酒杯,思緒從南家堡的問題上發散開來,聯想到自身——寒山派目前也沒確立下一代繼承人,但她與南洛情況不同,這具身體的年紀尚小,而且體弱多病,在尋常人眼中近似早夭之相,太早收徒,反倒容易讓旁人疑心,她是否壽命恐不長久,才不得不提前為后事打算。 啪! 器皿的碎裂聲驟然響起,也打斷了孟瑾棠的思路。 南二一向畏懼長姐,舉著酒杯,結結巴巴地說了兩句祝詞,然后一仰脖把酒喝了個干凈,結果還沒把杯子放下,就面色發黑,栽倒在地,常九回跟孟瑾棠同時向對方看去,又同時搖了搖頭,表示南二已經斃命,除非南家堡人想要仔細驗尸或者清理現場,否則基本沒有職業大夫跟攜帶化尸粉的兼職大夫出手的必要。 萬旺德忍不住看了孟瑾棠一眼,有點擔心對方不合時宜地過去推銷隨身攜帶的瓶瓶罐罐…… 見到這一幕,反應最大的兩人分別是南老夫人跟尤家舅父,前者端凝不動的神色陡然驚慌起來,一下撲到兒女身邊,打翻了他們手中的酒水——連通南洛以及老夫人在內,五人杯子里的酒,都是從同一個壺里倒出來的。 尤家舅父則撲到南二的尸體上,大聲喊著外甥,先是搶救,發現沒用后,豁然抬頭:老二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叫喊聲震得燭火一震亂晃,陰影與光亮在眾人臉上不斷交錯,所有視線匯聚之處,南洛緩緩放下酒杯。 她杯子里的酒,跟二弟、三妹以及四弟,都來自同一只酒壺之中,不過南洛武功高強,能毒死南二的毒酒,甫一入口,便絕對會讓她感到不對,所以南洛十分確定,自己杯中的酒水十分正常。 尤家舅父臉色極為難看,他盯著南洛,忽然大聲道:南堡主,今日是妹夫壽誕,姓尤的請問一句,你可敢當著自己亡父之面,說清自己是否是擔心我那可憐的外甥威脅你的地位,所以才痛下殺手! …… 話音方落,廳內頓時一陣死寂,不少江湖豪杰默默看著尤家舅父,也不知對方是高看了南二的實力,還是看不起南堡主的辦事手腕。 周晨立刻站起——今日之事疑點甚多,不管是從利弊看,還是從手段看,都絕非南堡主所為,但若是按照尤家舅父的要求,當著眾人分辯剖白一番,豈非大失臉面? 南洛抬眼,神色威嚴地看向了尤家舅父,后者一向畏懼這位外甥女的武功本事,被前者一瞧,聲音居然不由自主的弱了下去。 片刻后,南洛收回目光,起身遠遠一拱手:七星觀左道兄。 左陵秋站起回禮:南堡主。 他們說話聲音都不甚大,但廳內廳外數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仿佛兩人正在自己身邊交談一般。 南洛:七星觀乃中原武林魁首,南某心中一向佩服,既然左道兄光臨舍下,那主事之人,自不做第二人想,還望左道兄仗義援手,來瞧一瞧舍弟的情況。 七星觀乃中原三大頂級門派之一,門規森嚴,一向甚有俠名,底蘊深厚,派內高手如云,左陵秋既然是觀中弟子,那由他負責主持南二被害之事,在各個方面都挺合適。 泰老爺子微微點頭,南洛既然敢這樣說,可見胸懷坦蕩,并非謀害異母兄弟之輩。 左陵秋聞言,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先看了孟瑾棠一眼。 他從小在道觀里長大,受師門風氣影響,對名利看得極淡,加上對寒山派孟掌門的本領頗為佩服,有心要推舉她主事,但不知對方是否愿意。 孟瑾棠笑了一下,低聲:我可以與左道兄一起瞧瞧情況。 寒山派現在名氣還不太夠,單拎出去,就算武功上能鎮得住場子,聲望上也鎮不住,南洛推舉左陵秋,不止是看中他個人,也是看中七星觀多年來良好的名聲。 左陵秋頷首,說了聲承蒙南堡主厚愛,答應了下來,又表示這位寒山派孟姑娘是他的好友,素來心細,若是參與此事,一定能更快查清楚情況。 周晨聞言,目光微動,他早將孟瑾棠之事報給過南洛,又與堡中親近兄弟們通過氣,但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不曾聽過寒山派這個名字,周晨本來漸漸有些疑慮,但看對方能與七星觀弟子交好,想來必是名家子弟,至于為什么南家堡這邊不清楚,或許是對方一向避世隱居,在社交對象的選擇上多半也會挑些清凈無為的門派往來,普通武林人士不知道,那也沒什么稀奇。 主桌上,金鞭會會主金王孫本來一直冷眼旁觀,此刻忽然站起,笑呵呵道:二公子橫遭不幸,在下十分難過,此事是南家堡家事,又有七星觀左道長在,定能順利解決,那武會之事,想來也不用往后延期。 南二才剛剛身死,金王孫在此時提及武會之事,雖說有些不合時宜,但在場賓客多是為此而來,除了些德高望重之人微微嘆息之外,也并沒人表示反對。 南洛神色平靜,只道:有勞金兄過問,堡中武會自當如常舉辦,一應規則,皆如往年。 金王孫笑呵呵道:往年的事按舊例辦自然不錯,但今年江湖上的情景與往年已是大大不同,少年英雄們層出不窮,咱們這兒若還是一成不變,怕是不太相宜。 南洛看了他一眼:那不知金會主有何見教? ——場中不少賓客已經發覺,南堡主將話里的金兄二字,改為了更正式也更疏遠的金會主。 金王孫:在下日思夜想,始終有一事不明,掖州一帶的江湖兄弟們素來不遜于人,但掖州卻不如中原武林遠矣…… 萬旺德聽見這話的時候,慶幸跟自己同一桌的人,要么是不喝酒的,要么是看孟瑾棠跟左陵秋兩人不喝酒,也跟著滴酒不沾的,不然他現在要么被酒嗆到嗓子,要么就被人噴了一臉。 ——掖州不但江湖勢力不如中原武林,連地價還不如中原武林遠矣呢,一個人煙密集,一個人跡罕至,真能發展得并駕齊驅,那中原地區的領頭人都無能到什么地步…… 金王孫這話講得其實挺坑,周圍在座的有不少都是本地的江湖兄弟,既不肯說自己不如旁人,也不好說親友不如旁人,遲疑之下,便沒找著合適的插話借口,至于左陵秋等人,雖然算少年英雄,但又不是掖州本土的江湖好漢,此時謙虛,很容易被看作虛偽,所以也都閉口不言。 周晨笑道:掖州偏遠之地,人口不盛,但近年來,已然進步明顯,單以人口論,二十年前,永濟城中尚不滿萬戶,如今已有近十萬戶…… 他是南堡主的副手,對永濟城的情況了解的十分清楚,當下用數據說話,表示掖州在南家堡的率領下,已經有了多少多少進益,周晨口才便給,旁人聽了一會,便覺得掖州已經有了些欣欣向榮的氣象。 金王孫冷笑一聲,表示經濟進步不能決定一切,倘若掖州當中勢頭大好,怎么年輕一代里,就沒出半個值得一提的牛逼代表人物呢? 一直沒開口說話卻慘遭地圖炮的孟掌門:…… 這人是不是在指桑罵槐?作為年輕一代里非常值得一提的代表人物,她開局時樂意走低調風不行嗎? 金王孫說,掖州之所以不如中原地帶,都是主事人無能,隨著敘述,言辭也漸漸刻薄起來。 萬旺德默默放下筷子,不敢去看身邊孟瑾棠的臉色。 金王孫嘆息:……既然如此,不若為掖州換一個江湖魁首,其實金某本來也不想如此直接,但南堡主既然有謀害兄弟的嫌疑,豈能再占據永濟城的交通要道。又道,諸位也不必不滿,等事后證明二公子過世一事與南堡主無關,咱們再行分說不遲。 第56章 賓客們不曾想到,金王孫居然會有膽量直接跟南家堡撕破臉,一時滿場寂靜。 大部分人都愣在座位上,唯有左陵秋,依舊老老實實按照之前所答允的內容,請南家堡弟子將他們二公子的尸首抬到一邊,仔細查驗,孟瑾棠則在一邊幫忙加摸魚,她抬起眼,平靜地望向那堆縮在屋角的仆役——對方手中托著的菜盤猶自熱氣騰騰,但看眼下的情景,估摸著應該是嘗不上了…… 南洛神色不變,廳堂中,一些素來以南家堡馬首是瞻的地方勢力直接拍案而起,要代替老大,與金王孫計較一番,但還沒來得及如何,渾身便一個哆嗦,手腳無力地跌倒在座位上,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顯然是情況不對。 金王孫笑吟吟道:怎么,各位好漢莫非是吃壞了東西,所以肚子痛么? 周晨等人面色微微沉下——雖然明眼人一看便知當前異況與金王孫脫不開關系,但他在言語中,卻把事端引到吃食上頭,暗暗將黑鍋往南家堡那邊扣,一時間也是不易辯解。 大廳中固然有不少江湖聞名的豪杰,但他們暗自運功,發現體內隱有異常,雖然也不是當真不可動手,但憂心金王孫還伏著什么厲害后手,只得暫時先按兵不動。 百勝掌掌門泰老爺子皺起眉頭,他雖然年紀不小,但氣魄豪壯,半點不遜于青年英杰,心想若是現在不將人制服,待會金王孫掌控了局勢,那廳內廳外這么些武林人士,豈不任憑對方宰割,當下對混江蟲胡又治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自座位上躍起,一人用掌,一人用拳,雙雙搶攻而出,將金王孫全身攏在勁風之中。 ——以泰老爺子的武林地位,本不該搶先出手,更不該與旁人聯手攻擊金王孫,但顯然今日之事乃是金王孫暗算在前,如此行為,也不算失了江湖道義。 金王孫所用兵器乃是一條金鞭,同是用鞭之人,他比南二的本事高明之處,不可以道里計,看見有人來攻,卻不曾出手,反倒向后倒縱出去,同時嬉皮笑臉道:在下乃江湖晚輩,怎敢與老前輩動手,昌兒,你且過來陪老爺子他們走兩招。 他口中的昌兒名為金昌,既是金王孫的徒弟,也是他的義子,倘若金王孫算是晚輩,那么金昌就是晚輩中的晚輩,他如此說,并非是真的尊敬泰老爺子和胡又治,而是意含譏諷。 金昌聞言,立刻快步搶上,手腕一震,長鞭靈蛇般探出,在空中一抖,抖出數道圓圈,同時與泰老爺子跟胡又治過了一招。 百勝掌的掌力打在長鞭之上,長鞭立刻如退潮般向后退去,但一潮方落,一潮又起,居然使了一個引字法,將敵人的掌力順勢而移,轉到了胡又治那邊,鞭稍如鋼錐般急急一掃,險些掃中胡又治的咽喉。 不少江湖經驗豐富的賓客都已看出,這一招名為物換星移幾度秋,正是金王孫的絕學,有點類似于四兩撥千斤,用的是一股柔勁,極難入門,名字里的幾度二字,是從其可以同時與多人交手處得來,金昌能將這一招用得如此純熟,顯然已得到了義父的真傳。 泰老爺子久經戰場,神色一動不動,直到覷見一個空當,疾步欺近,將掌力凝合為一點,向前拍出,力道雄厚穩當,正是百勝掌中的名招寸步難移。 物換星移幾度秋遇上寸步難移,立刻被穩穩克制,加上金昌到底年輕,功力不及泰老爺子深厚,長鞭頓時如龍困淺灘一般,不復之前的靈動。 數招之間,泰老爺子便將金昌壓制下來,賓客們看得目不轉睛,連聲贊嘆百勝掌掌門老當益壯,不失當年風采。 就在泰老爺子正要將面前的小孩兒擒住時,卻聽到一聲且慢的高喝。 本來退至遠處的金王孫滿面是笑,用手一指靠外的圓桌,笑:老爺子費心指教金某那不成器的徒兒,是不把自家孩子的性命放在心上了么? 坐在桌邊的人是隨同泰老爺子一塊來的百勝門弟子,他們地位不夠,所以離師長距離很遠,此刻面上一片青黑之氣,一望便知是身中劇毒。 泰老爺子本來已經一掌按在金昌的要xue上,看到遠處那一幕時,那掌中之力便無論如何吐不出來,還被金昌趁機打了一鞭。 長鞭帶起凌厲的破空之聲,但尚未接觸到泰老爺子,就被一道淡淡的白影攔住。 白影是一柄長竹所制的劍,使劍之人,是七星觀弟子左陵秋,他雖未說話,但已經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金王孫看到這一幕,也是暗自心驚,立刻將原本的計劃,做了更符合江湖道義的細微調整,笑道:既然泰老爺子的弟子身體抱恙,那身為江湖同道,金某在武會結束之后,怎么也得想辦法將人治好。又道,七星觀左道長在此,當可看出,這毒解起來并不容易,與其白白耗費力氣,不若將事情落在金某頭上,諸位同道也可做個見證。 他話里話外,都帶著你們不動手,那么等我搞定南家堡后,自會給出解藥的威脅之意,很適合被路過的大俠們選做懲jian除惡的目標。 萬旺德左右環顧,細看之下,發現中毒之人還挺不少,而且總體規律比較明顯:高手中毒淺,普通武人中毒深,南家堡的親眷的健康狀況基本正常,再有就是他們這一桌,看起來全無異樣——除了孟瑾棠,當然人家那身體不佳面色蒼白是出山時自帶的,跟來赴宴之間沒什么直接的因果關系。 南老夫人此刻緊緊拉著一雙兒女,讓他們站在自己身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金王孫那邊,雖然略顯緊繃,倒是沒什么畏懼之色。 ——不少賓客心想,老堡主的第三位妻子雖說不是武林大家出身,但也頗見鎮定,難怪能跟繼女一塊,守住南家堡的基業。 金王孫用話拿住了泰老爺子跟左陵秋,又向青蛾宮的姑娘笑道:聽說貴宮少主出了些意外? 青蛾宮弟子皺眉:你是聽誰說的? 金王孫有些不快,他也是頗有身份的一派之主,對方言語中居然不用敬辭,但想到面前這姑娘乃是夷人,不通中原禮節,也沒法計較,只笑道:南家堡那么些仆役,總有些嘴巴不夠嚴謹,旁人偶然間聽到了點風聲,又有甚么奇怪? 作為金王孫的黑鍋轉移對象,南家堡弟子十分憤怒,副堡主周晨踏出一步,高聲道:也不知是哪位仆役將事情告知的金會主? 金王孫笑:匆匆一瞥,又哪里能記得恁般清楚。 周晨淡淡道:匆匆一瞥,居然也能記得如此深刻,金會主耳目靈便,想來也未必便是堡中仆役有意告知。 他在暗示金王孫乃是用不正當手段竊取,金王孫素來聽聞周晨的名頭,但看對方一向和和氣氣,便沒太放在心上,今日一見,才知不好相與,也不多做糾纏,打了個哈哈,笑道:聽說少宮主年紀輕輕,前途遠大,若是殞命在此,豈不可惜至極?金某既要為各位英雄好漢的子弟尋找良醫,少宮主的事情么,自然也會一力擔待。 他這么說,便是以治療阿卓為代價,換取青蛾宮不管閑事,正常來說,對方就算心里不情愿,顧忌大局也會答允下來,但不知為何并未出聲,反倒露出一種十分不善的神色。 柳月雁出身丹州柳氏,家規頗嚴,與白云居有些往來,加上年紀輕,堪稱嫉惡如仇,當下再也忍耐不住,大聲道:金會主分明是想挾恩求報,十有八九,那位青蛾宮少主的意外與你脫不了干系,手段如此無恥,掖州便是落到血盟會手中,也比落到你手里的好。 此事在場中人基本心知肚明,但都不肯率先戳破那層窗戶紙,沒想到卻被柳月雁講了出來,金王孫眼中瞬間隱隱泛起兇光——對方若不是柳家的姑娘,以他的脾氣,立時便會將人一鞭打死了事。 柳月雁不住冷笑,目光中盡是蔑視之情,她以手按劍,揚聲道:金會主以為對眾位武林同道下毒,大家心里面便服氣你么?若是引發眾怒,就算南家堡跟青蛾宮遭你暗害,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們也放你不過。 她這話并非是以虛言恫嚇——如今武林當中,素以七星觀、凈華寺跟白云居為首,其中凈華寺主要負責天華教方面的問題,另外兩者則特別自覺地擔負起了江湖上各種和平維護工作,類似的大規模投毒事件,尤其是其中還涉及到中原武林與夷人的關系問題,肯定在他們打抱不平的工作范疇之內。 金王孫看著柳月雁,慢慢沉下了面色。 其實這也是許多人疑惑之處,看血盟會半隱蔽的發展思路就能明白,在這個武俠世界里,邪道勢力一直處于下風,那么金王孫是憑什么認為,在打壓住南家堡后,就能成功掌握掖州,他莫非還有什么后著? 萬旺德琢磨了一下,覺得在掌握掖州后,金王孫為了避免被正道勢力鏟除,應該沒那么快把解藥拿出,而是會以此為借口,跟白云居等門派扯皮,給解藥的同時,大門派也得默認他掖州武林之主的身份。 對此,京城那邊一定喜聞樂見——很多人都知道,金鞭會有著深厚的朝廷背景,之所以能在掖州立足,跟朝廷的扶持脫不開關系。 柳月雁還待說些什么,忽然面色一變,臉色迅速由紅潤轉為淡淡的青黑,然后閉上眼,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哐當一聲栽倒在側。 這個意外打消了許多人動手的心思——連丹州柳家的姑娘都橫遭不幸,其他人要是站出來反對,又焉能幸免? 金會主這是何意? 打破沉默的是左陵秋。 金王孫扯著笑臉敷衍:這個么……年輕人氣性大,或許是柳姑娘著了什么邪風呢,金某人又不通醫術,左道長問我作甚? 其實此事也未必跟金會主有關。 一句弱聲弱氣的話打算了左陵秋的動作,賓客們朝聲源處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是個從外貌到武功上都挺路人的年輕妹子,對方看站位,像是柳月雁的友人,此刻正扶著丹州柳家的小姐,默默垂淚。 路人妹子邊哭邊道:前幾日,柳jiejie外出,跟一個行動鬼鬼祟祟之人打了照面,之后便時不時頭暈一會,我隱約覺得不對,沒想到…… ——吐字清晰,言語伶俐,聲情并茂,梨花帶雨也沒耽誤講故事,簡直是各大酒樓不可或缺的專業型評書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