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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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棠溫言道:老先生不必麻煩,我身上帶了懸絲。 常九回看她:學過? 孟瑾棠含蓄:略懂一二。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武功高醫術就不能太高,制藥功夫高診脈醫術未必高,左陵秋等人也不是有意小看孟瑾棠,只是這姑娘年紀太小,實在不像是個醫武雙全的高人。 他們的想法正確但不全面——雖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游戲的逼肝是無限的,作為帶著系統的穿越者,孟瑾棠一直奔跑在刷熟練度的第一線上。 常九回接過孟瑾棠的懸絲,掃一眼就知道這是上等的天蠶烏金絲,材料少見,制作困難,不僅外觀漂亮,售價也漂亮,當下更堅固了對方是某門派里大小姐的印象。 ——對方隨身攜帶治病的道具,自然是對醫術頗為擅長。 常九回在心里加深孟瑾棠醫術不錯的正確印象時,完全沒考慮過還有隨身包裹這類特殊物品的存在,他將懸絲輕輕一抖,落點準確纏在了孟瑾棠的手腕。 [系統:觀摩高級醫師治病。 備注:在一個月內,對[醫術]存在特殊的悟性。] 孟瑾棠瞥見了系統提示。 所有生活技能都有不入流、初級、中級、高級、大師、宗師跟大宗師七個等級,對游戲土著來說,卡在中間的高級醫師就能被稱為神醫。 常九回搭著懸絲的另一端,一動不動,神情跟動作都仿佛凝固住了,直到一刻鐘后,才緩緩道:不是生病,是中毒。頓了頓,又道,不是,不是中毒,是生病,嗯,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先天體弱。 左陵秋困惑:但依晚輩看,更像是寒毒一類。 常九回脾氣不好,但在專業問題上一向保持著求真務實的態度,沒責怪左陵秋反駁自己,道:老夫也覺得像寒毒,但看孟掌門的脈象,應當是自幼如此??扇羰菑男【蜕碇腥绱藚柡Φ暮?,又如何能活到成年? 孟瑾棠委婉提醒:……在下現在也還沒活到成年呢。 她這具身軀才十五歲,《江湖青云路》里設定的成丁年齡是十八歲,與現代標準無縫接軌。 常九回咳了兩聲,及時改口:可若是從小就身中如此厲害的寒毒,莫說成年,怕是連十歲也活不到。又道,而且怪異的是,小姑娘,你若非是近期突然中毒,便是更早些時候就已經中毒。 孟瑾棠點頭,撫掌贊嘆:老先生果然是神醫,這句話說得再對也沒有。 常九回:…… 他這么說主要是因為面前這姑娘脈象實在古怪,本來沒覺得有問題,但被人夸過之后,常九回才發現,自己的說法簡直像是靠嘴皮子忽悠人的赤腳大夫——按時間的角度劃分,除了近期和早期,基本就沒有第三種可能,所以他是說了一句完全正確的廢話。 涉及醫術專業方面的問題,旁人插不上話,陳深水平暫時不夠,只有左陵秋能跟兩人湊一塊討論,他看了眼茶盞里的殘渣,沉吟:從藥湯上看,姑娘自己應該是當做中毒來治的。 孟瑾棠點頭:道長所言甚是。 常九回聞言,目光忽的一亮:這解毒湯劑當真是你自己熬的? 孟瑾棠承認,微笑:班門弄斧,見笑了。 第43章 常九回面色數變,最后嘆了口氣:小姑娘,老夫怕是解不了你身上的毒。 對此,孟瑾棠早就有了準備,也沒怎么放在心上:老先生無須介懷,只是些老毛病罷了,習慣了便也不怎么妨事。 常九回想了想,道:這樣罷,老夫手上有一本前人留下的無名手札,里面記了一些解毒的法子,你若是能在解毒中勝過老夫,老夫便將這本書傳你,好生研究,或可解除你身上的毛病。笑了笑,露出些暢意之色,能與同道中人較量,也算沒白來南家堡一趟。 孟瑾棠:…… 雖說不好對上門賓客為南老堡主賀壽的誠意要求太高,但好歹人在屋檐下,在相關情緒的抒發上是不是應該稍微含蓄點? 作為資深游戲玩家,孟瑾棠其實預判到了跟常九回的見面后的傳道授業環節,但沒想到人老爺子不用年齡眼光看人,并沒說是給小孩子一個考驗,而是用相對平等的語氣,表示要互相較量。 萬旺德也注意到了常九回言辭中的細節,當下稍稍調整了對孟瑾棠醫術水平的判斷。 ——連一個年幼的小姑娘都有資格跟神醫常九回相提并論,也不知那個神秘的寒山派,究竟有多么深厚的底蘊。 [系統:高級醫師常九回向孟瑾棠發起解毒挑戰。 任務要求:戰勝常九回。 倒計時:無。] 孟瑾棠笑:老先生盛情拳拳,卻之未免不恭,但不知要如何比較才可? 常九回:老夫解不了你身上的毒,算是你給老夫出了一個題,老夫沒能解出來,待會老夫也服一粒毒藥,由你來解,若是你也解不出來,那就是咱們打了個平手,那本書老夫送你一半,若是能解出來,便是你贏了老夫,如此一來,整本書都歸你小姑娘所有。 這個挑戰的條件極其優厚,還沒開始,孟瑾棠就已經穩穩站在了不敗之地,區別只在于具體能贏多少。 學徒苦笑兩聲:常先生,您千金之軀,怎好親自冒險?還是讓弟子試吧? 常九回不耐煩地揮手:去去去,身為大夫,自己試藥是常事,你小娃兒功夫不夠,一顆藥下去,立時斃命當場,這樣做,豈不是欺負人小姑娘? 左陵秋萬旺德:…… 所以重點不在于斃命當場,而在于斃命當場后孟瑾棠不好解毒嗎? 陳深聽到身為大夫,自己試藥是常事時,下意識地看了師姐一眼。 他現在有點微弱的懷疑,孟瑾棠經??人酝卵母驹?,是不是研究生活技能的副作用? 孟瑾棠猜到師弟想到了些什么,笑道:我一般會拿兔子試。 因為體弱,孟瑾棠一般不會對自己下手……除非實在迫不得已。 同樣在醫術上有所造詣的左陵秋,也參與到了談論之中:那治療外傷是如何練習的?也是用兔子? 也不是說不行,只是比之人類來說,兔子的體積未免不夠大。 孟瑾棠想了想,實話實說道:看情況,需要的話,也會選擇一些狗熊灰狼類的小動物。 其他人:…… 不管是灰狼還是狗熊已經不能算是小動物了吧?所以這姑娘不愧是隱世門派弟子,平時真沒白住在山里…… 萬旺德倒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深跟孟瑾棠——雖然沒有證據,但通過對兩人相處時的細節進行判斷,他依舊敏銳地發現了陳深與孟瑾棠之間的差距。 ——不止是本代掌門與非掌門之間的區別,還有點別的因素在里面。 學徒受到孟瑾棠的啟發,調整了建議內容:那不如捉只狗過來試藥如何? 常九回感覺小學徒的腦子有點不靈光,瞪了一眼:那你是覺得狗的體質比你好,還是覺得你的體質比狗差? 左陵秋等人倒是了解常九回的想法——武人的綜合抗性總是比貓貓狗狗要好些的,能毒死學徒的藥,顯然也能直接清空狗的血條。 孟瑾棠悠悠道:雖然考不了解毒水平,但能考一下我的驗尸水平。 常九回有些驚喜:原來小姑娘還會驗尸? 孟瑾棠從袖子里摸出一瓶化尸粉擱在桌上,語氣里充滿自信:專業的。 常九回:……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帶化尸粉不算太可怕,問題是哪家姑娘會把化尸粉給直接揣在袖子里,時刻都能掏出來——你是頻繁能用到嗎?而且化尸粉不是用來清除尸體的嗎,這姑娘驗尸驗得還挺體貼,連善后事宜都給包括在了里頭…… 常九回擺了擺手:都別說了,還是由老夫來試藥。 學徒著急:常先生! 常九回揚了揚雪白的眉毛,吹胡子瞪眼:不然比試些什么?我給這小姑娘看病,又讓小姑娘給狗看??? 孟瑾棠:……老先生所言有理。 ——雖然孟瑾棠覺得自己有時也挺狗的,但還沒狗在物種上頭過。 學徒沒辦法,打開箱子讓常九回挑毒藥,老先生拿起一樣就勸一句,其苦口婆心的程度,讓孟瑾棠忍不住回想起了剛入秋時就鉚足勁想把秋褲往自己身上套的爹媽。 常九回被勸了幾句后微微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小子挑一個給我,若是贏不了這小姑娘,就將你逐出師門! 學徒抖了下,選了半天,最后無可奈何地自箱子中撿出一只青瓷瓶子。 常九回看了一眼:也罷,就是它了。 青瓷里裝的不是藥丸,是藥粉,需要融入液體中再服用,南家堡的客房中各色器具都是齊全的,學徒看堂屋里沒有清水,便央陳深帶他去燒點水,以便融化藥粉。 茶具間是一個被隔開的單獨小空間。 學徒:為了保證藥效不受影響,勞煩兄臺幫忙拿一只陶碗來。 陳深依言,在茶具柜里將對方需要的東西找出來,伸手遞了過去。 學徒嘆氣,低聲抱怨:老先生總是如此不顧及自己身體。說話時,他手上動作不停,粉末融入清水當中,冒出一個個氣泡,顯出近似于沸騰的古怪狀態。 忽然間,學徒呀了一聲,帶著歉意道:方才清水得放多了,還請兄臺再幫小人拿只陶碗過來,以便將藥水分成兩份。 陳深看著學徒,笑意溫和地點了點頭,答允:好。 珰! 話音方落,空中毫無征兆地閃過一絲銀芒。 這道銀芒極其細微,但力道卻大得異乎尋常,直接穿門而過,重重撞在學徒手上的陶碗上,將陶碗撞得粉碎。 于此同時,陳深的手掌也悄然按在了學徒的丹田之上。 這一招名叫夜來春雨,可以多掌連發,也可以只拍出一掌,特點是快而無聲,力道上雖然不如鳴笳擂鼓,但隱秘處卻猶有過之。 內勁自掌心涌出,擊入學徒的身體,卻如陽光下的殘冰那樣逐步消失,學徒的臉上還保持著憂慮的苦笑,但身體已經向后滑出一步,同時右手一揚,向著陳深打出一柄飛刀。 陳深目前最擅長的輕功是《斜燕飛》,又被孟瑾棠指點了些許《游絮》中的法門,當下輕輕一偏,避開飛刀的軌跡,但縱然他站在原地不動,也不會被飛刀射中。 一只霜白的手掌伸出,在半空中無聲無息地摘走了這柄飛刀。 學徒與陳深同時看見,那位本來該坐在堂屋中的青衣少女,此刻身形一閃,突然在茶水間內現身,她的速度委實太快,整個院子里,只有出身武林頂級門派七星觀的左陵秋,才勉強瞧清楚孟瑾棠是如何起身,又是如何縱入茶水間之內,但正是因為看得清楚,才不自覺地怔在原地。 左陵秋年紀雖輕,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出色的人才,日后甚至有望修習七星觀的頂級內功《長桑內經》,但從剛剛的驚鴻一瞥中,他敏銳地意識到,僅以輕功論,自己遠不如面前這位出身寒山派的少女。 不止是速度快,其身法中還帶著一種如崖間白云,湖畔柳絮般的閑雅悠然,不拘一格。 孟瑾棠盈盈立在茶水間中,她臉色極其蒼白,哪怕面帶微笑,在暗處看來,也顯得一種森寒的凜冽。 此時此刻,學徒臉上的表情已經全然消失,他自袖中滑出一柄短刀,剎那間,小小的茶水間內,刀光縱橫如電,每一刀都又快又險,皆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學徒且戰且退,想要尋隙逃走,但門口處已經被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所擋住,對方容貌英秀,氣質里還帶著三分出家人所有的隨和自持,正是七星觀弟子左陵秋。 孟瑾棠雙手連彈,每一指都極其精準地彈在刀身上面,姿態美妙輕靈,恍若是一位正在收集露水的名門仕女,無論學徒如何變招,都能如影隨形地跟上,指法似是無窮無盡,正是《拂露手》中第二招行云無定。 這一招的要點在于難以捉摸,無論是來勢,落點,都無法預估,就像山中飄浮游蕩的輕云。 學徒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對方的手指雖然只是彈在刀身上,但內力蘊含的真氣卻通過武器,不斷撞擊著自己的軀體,并在逐步地侵蝕經脈。 終于,刀身上延伸出道道裂紋,然后猝然裂開,其中的某塊碎片被孟瑾棠長袖一拂,向后倒飛回去,扎入學徒的膻中xue,后者渾身一顫,剎那間委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