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書迷正在閱讀:女仙編號零九九、[一人之下同人] 如遇觀音、一點點喜歡、?;ǖ臉O品狂醫、你仔細聽(先婚后愛1V1)、[網王同人] 星夜以北處光年、帶著淘寶穿成七零女配、[系統]每一任都對我念念不忘怎么辦、雌*******蒙、【崩鐵角色x你】賀信落秋作品集
兩人日后定會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如此一想,舒明悅雙手點在唇角,往上一提,扯出一個笑容來,偏頭對云珠道:“我記得庫房里有一塊湖綠岫玉,你去找找,叫工匠去雕一塊男子佩戴的玉佩?!?/br> “是?!痹浦榈?。 …… 皇后在寧國公府待了三日,回來后,舒明悅立刻前去清寧宮,一入正殿,便見皇后神色憔悴,顯然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 舒明悅小心翼翼地上前,挽住她胳膊,“舅母,如何了?” “無事?!被屎竺嗣X袋,輕聲道:“悅兒先不要把此事告訴你舅舅,再給舅母一些時日,可以嗎?” 舒明悅點頭,她既然選擇先告訴舅母,便是想讓舅母在東窗事發之前,想出穩妥的解決法子。 恰在此時,外面通傳道:“陛下到——” 兩人雙雙一驚,扭頭看去。 皇帝大步入內,便見皇后神情疲憊,眼窩有了凹陷和一抹烏青,皺了皺眉,關切問:“怎如此疲勞?” 皇后命人奉上茶,柔聲道:“無礙,府中事多,一時難歇?!?/br> 皇帝拍了拍她手,“莫要累著自己?!?/br> 皇后硬擠出一抹微笑。 一旁的舒明悅見狀,閃躲地撇開視線,她心中不安,生怕被舅舅察覺不妥,連忙囁喏著聲告退,皇帝狐疑地看她一眼。 舒明悅腳下生風,一溜煙跑了沒影。 …… 北狄王城,可汗牙帳。 醫師站在下首,猶豫道:“可汗這個癥狀,臣聞所未聞,翻遍書籍,找到了一名為‘離魂癥’的病癥,與可汗的情況頗為相似?!?/br> 裴應星:“如何解?” “這……” 醫師正色道:“書上有載,人有三魂七魄,離魂之人失兩魂六魄,白日雖無恙,但夜晚魂魄歸來時,合二為一,故而導致日夜行事不一,互不相知。至于解法……” “醫書上無載,臣不知。只道一人曾患離魂癥,后便自愈?!?/br> 他站在下首,神色為難,一邊說,一邊抬眼覷裴應星的表情。 “知道了,退下吧?!迸釕巧焓洲袅宿裘夹?,難掩煩躁。 這些時日,他晚上行事之詭異,絕非“日夜行事不一”六字可解,那東西認得小公主,并且深深迷戀她。 饒是不信鬼神之說的裴應星,此時也不禁心中生疑,再想起那日定國寺內,普真法師道他身上因果不了,心中疑惑便愈重。 他從桌上抽出一本書,正是那日舒明悅隨手翻看的那本。 目光落在那句“生死不逆,時光不溯,世者以招魂復魄,需盡愛心之道以飼,不世功德以養,如是而不生,則不生矣,乃行死事”上時,他神色一定,指腹搭在上面微微摩挲,若有所思。 這一思,便思到了月上梢頭。 虞邏神色淡淡地坐在椅子上,將那本書合上,他身體往后靠,兩條胳膊搭在扶手上,仰了仰頭,自胸腔吐出一口濁氣。 這些時日,他也一直在思,自己身上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剛才醫師那句話倒是點醒了他。 或許從頭至尾,都是他一個人罷了。 正皺眉思忖間,忽有人匆匆入內,道:“可汗,長安有加急密信至?!?/br> 虞邏正身,伸手接過信筒取出密函,一目十行的往下看,上面所言很明了,道他在中原的裴應星身份已被皇后所知,通過裴家暗衛安插在長安和幽州的所有暗樁,正在被皇后一一拔除。 上輩子沒有這回事。 上輩子直到寧國公病逝、皇后駕薨,他在中原的身份也無人知曉。 兩世的軌跡已經大不相同了。 虞邏漠然收回視線,神情并未掀起任何波瀾,抬手便要將密函燒了,動作卻倏然一頓,皇后如何知他身份? 此事不禁推敲,稍微一思忖,便知是舒明悅告訴了皇后,至于為何如此做,不外乎想保全皇后和裴家大多數人。 如此一想,裴應星什么一默。 小公主幼年喪父喪母,被姬無疾接入宮里后,便一直養在皇后膝下,想來二人的感情應當很深吧?虞邏遲疑了片刻,距那日雁門關一別,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 小公主該消氣了吧? 既然如此,他唔了一聲,手指落在桌上輕叩了兩下,忽地抬眼,吩咐道:“傳處鐸?!?/br> 處鐸任安禪具泥,若用中原官制以比,相當于丞相。 不消一會兒,處鐸匆匆前來,一進牙帳,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見虞邏緩緩轉過身,把一封國書交給他,“立刻遣人送往長安?!?/br> 處鐸一愣,不明所以地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登時瞳孔驟縮。 涼州賦稅有二,一是入城稅,按人頭算,每人五十文。又收走商賦稅,按貨物不同而分收賦稅,最高收十之三,最低收十之一。 國書里竟然道要降賦稅,最高者降了百之十二,最低者也降了百分之四。 “可汗?”處鐸不可置信地抬眼。 “這六年,姬無疾在廣、交、揚、明四州一共設了港口十一處,以市舶司統管,最忙日時,過五百艘出船只往來?!庇葸壛闷鹧燮?,淡淡看向處鐸。 處鐸一愣,緊接著,神色微變。 雍涼之地,非自古繁華,乃是打通東西商路之后,才變成了天下最富庶之地。前朝時,中原幾次失雍涼,先入吐蕃,后又被土谷渾所占,直到二十五年前,落入北狄手中。 此后,北狄花了十余年時間,才叫雍涼的車水馬龍熱鬧如往昔。 天下大定之后,來往雍涼的商旅愈多,繁華富庶,但這兩年,國庫增入明顯變緩。 細究一番,來西北的中原商客確少了。 處鐸默了一默,“臣知道了?!?/br> 然低頭,看著國書上所言,仍覺rou疼不已,仿佛看到了白花花銀子在飛走,忍不住抬頭道:“可汗,沒必要一下子降這么多吧?” 虞邏微微一笑,“有?!?/br> 處鐸:“……” **** 長安。 八月二十七那日,李枕河便從青州回來了,入宮述職那天,舒明悅偷偷站在飛廊上,遙看了他一眼。只見是個身量頗高的男子,腰背挺拔,比畫像上更多神韻。 理國公府也是開國功勛,李枕河亦年少有為,偉岸倜儻,若是兩人的婚姻定下來,便不能輕易反悔了。不然結親不成而結怨,反成了一場笑話。 于是又過兩天,八月二十九,曲江池的畫舫,兩人先見一面。 此時天氣已是初秋,早晚平添涼意,正午時分,舒明悅細致打扮,烏發挽圓髻,飾珠玉寶石,穿一身桃色長裙,外罩煙粉細羅紗,細腰盈盈握,臉頰如皎月。 畫舫已經在岸邊等著了。 護衛站在船板上,披盔戴甲。 舒明悅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幾分不自在,提裙上了船只。 云珠跟在她后面,便要入內,一侍人忽然出手相攔,笑道:“公子與殿下相談,我等在外面等候便是,以免驚擾?!?/br> 云珠愣神的功夫,舒明悅已經提裙入了船室,她遲疑了片刻,最終待在外面沒動。 船室內—— 舒明悅剛入里間,外面便開始劃船了,她身子微一晃,扶著船柱子站穩,環顧四周,忽然發現沒有人。 人呢? 她眼里劃過一絲疑惑,輕喊了一聲李公子,提裙往前走。船只極波蕩,她走了兩步,又是猛地一晃,身姿不穩地一踉蹌。 恰在此時,一只胳膊驀地伸出,如鐵錮一般,剛好撈住她腰。 “表妹,小心?!?/br> 那人聲音低澀,站在光影明暗分界處,垂眸朝她道。 第52章 待在他抬眼便能見的地方…… 這聲音不對。 舒明悅僵住地仰頭看去, 入目一張分外熟悉的面容,不是李枕河。她瞳孔驟縮,猛地伸手推開他, 提裙往后退了兩步。 “你為何在這里?”她聲音吃驚,眼里凝了一抹疑惑, 四下環顧, “李公子呢?” 姬不黷沉默了一會兒, 偏頭往外看去,舒明悅神色莫名其妙, 蹙眉尖, 順他的視線外看,便見曲江池面波光粼粼,對面水岸上遙停一艘畫舫。 畫舫長七丈余, 與她登上的這艘分外相似。 舒明悅神情一懵,腦子忽然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就在她腦子茫然之時, 姬不黷緩緩偏頭看她,用一種分外平靜的聲音道:“表妹,你上錯船了?!?/br> “你胡說!”舒明悅臉色微惱了, 條縷清晰地反駁道:“我和李公子約好在北岸相見, 倒是你, 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她不是傻子,姬不黷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里,絕不是巧合。 如此想, 舒明悅小臉一垮, 冷聲道:“你用了何詭計,把李公子騙走?” 她仰起蛋,氣焰很足地質問, 本以為會看到姬不黷心虛的神情,卻不想他臉色波瀾不興,甚至垂眸盯向她時,露出了幾分深沉冷意。 舒明悅一愣,下意識地又往后退了步,手指尖倏然緊握。 寂悄的船室內,仿佛有壓抑的氣氛在凝固,不遠處的三足盤螭紋香爐里,緩緩燃出一抹極淡雅的甜香。 “算、算了!”舒明悅心緒慌亂,帶著點煩悶,不安偏頭,“我不與你說了!” 說罷,轉身便逃走。 卻不想行至屏風處,不知從那里冒出來的內侍忽然擋住前路,他們腰間配劍,“唰”的一聲拔出寸于,銀亮劍刃泛出寒森森的光芒。舒明悅臉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