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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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寄突然想起一事,“你可知華鈺章為何別的不學,偏偏選了醫?” “為何?” “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是醫女,聽說救過不少人,也是因此,逢年過節總有不少達官顯貴上門拜訪,只是華家向來獨善其身,不摻和朝堂事,因此大多數人都是被拒之門外?!?/br> 謝汝放下了請柬,匆忙穿上鞋,從榻上跳了下來。 “我去找孟公子?!?/br> 沈長寄繞了出來,將人撈進懷里,“去找他作甚?” “夫君你想,老夫人若是醫女,那她說不準會認識我母親?!敝x汝伸手撐了下男人的胸膛,“快放開我?!?/br> “孟公子已經將來龍去脈都告訴你了,半句都沒有提到華家,不說完全無關,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鄙蜷L寄把人打橫抱起,又抱回了榻上,他壓著她的腿,“你此番貿然前去,能問出什么?” “我……”她停了掙扎。 “你想過沒有,孟公子他是不愿總是回憶起當年之事的?!?/br> 謝汝安靜了下來。 沈長寄將人抱進懷里,輕聲道:“我知你急切想知道當年,想知道母親是怎樣的人,可這事急不來,等仇報了,等他的心結解了,再去問,豈不更好?” “嗯,夫君說的是……” 她的聲音漸小,慢慢融在了落下來的吻里。 …… 與此同時,華府。 華鈺章收到了師父的信。 他送出去的信上寫了不少夸謝汝的話,最末還問是否需要他代師收徒。 他的師父回信只兩個字: 滾蛋。 華鈺章:“……” 噠、噠…… 身后傳來拐杖落地的聲音。 華鈺章回頭,“祖母?!?/br> 老夫人面容慈祥,她頭上的白發不多,瞧著不像是六十的人,倒像是不足五十。 “苦著一張臉,是你師父又罵你了?” “可不是,他老人家叫我滾蛋?!?/br> “怎么,還想給自己找個師姐?” 華老夫人也聽說了這小子遇上了個醫術很好的姑娘。 “是啊,沈夫人她真的很厲害?!比A鈺章垂頭喪氣。 “聽小陌說,你原先還嫌人家是女子?” “我沒有!您別聽岳掌柜瞎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撓撓頭,“唉,我怎會瞧不女子,祖母您就是女子……” “不管如何,將瑜兒救了的人,便是我們華家的恩人,你若真想替你師父留住這一顆好苗子,到時候壽宴上好好表現吧,別再冒冒失失的?!?/br> “哦……知道了?!?/br> 第72章 進宮。 沈長寄又在家休養了幾天, 直到傷不得不好的時候,才不情不愿地早起去上朝。 他睜開眼,將謝汝勾在他腰間的手輕輕挪開, 他才一動,謝汝便嚶嚀了一聲。 沈長寄頓了頓, 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拍了拍, 哄她繼續睡。 謝汝困得迷迷糊糊, 強撐著睜開了眼,“你要走了?” “嗯, 你再睡會?!?/br> “那你一定要小心些……”她扒著男人的胳膊, 借他的力坐了起來,盤著腿,閉著眼, 哼哼唧唧地叮囑,“柳將軍還沒出獄, 你要小心,小心……” 沈長寄見她困得直打晃,哭笑不得, “好, 好?!?/br> 得了他的承諾, 謝汝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被人攬住,又放回了床上。 她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人走了,打開門時, 好像聽到了外頭寒風呼嘯的聲音。 也不知夫君他衣服穿夠了沒有…… 抱著這樣的念頭, 她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沈長寄“復職”的第一日,才剛進了城門,那些平日頗愛溜須拍馬、曲意逢迎的官員討嫌地湊了上來。 “首輔大人傷勢如何了?瞧大人面色紅潤, 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吧?!?/br> “沈大人今兒穿得太薄了些,我夫人與四錦坊的掌柜是摯友,回頭讓人做幾身厚實的衣裳送到府上可好?” “沈大人早上好??!” “……” 沈長寄冷著一張臉,愣是沒將這群人嚇跑。他上朝不允許佩劍,此刻腰間空蕩蕩的,伸手一摸摸了個空,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聒噪得人心煩意亂。 好在謝思究及時趕了過來,把人都轟走了。 “沈大人也有今日,哈哈哈?!敝x思究幸災樂禍道。 沈長寄當了好幾日的甩手掌柜,底下人送上來的折子一個都沒看,他不知是發生了什么變故,叫這些人一個個都轉了性似得不怕死地往他身邊湊。 謝思究一見他的表情就知他又沉迷溫柔鄉里,將工作都拋擲腦后了,解釋道:“二皇子領兵在外,走到大霞山時遇到了暴雨,泥土被雨水沖刷,從山上落下,泥石流砸向山谷,他人被巨石壓住,腿算是廢了?!?/br> “嗯?!?/br> 這事他知道。 沈長寄斜了謝思究一眼,一臉“你說點我不知道的”。 謝思究被噎了一下,“你那死對頭厲勇侯被二皇子順手一拉,厲勇侯做了個墊背的,直接被砸死了?!?/br> 沈長寄:“……” 這確實是挺突然的。 死對頭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死了,這場較量提前結束,沈長寄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所以啊,也不怪那些人今兒眼巴巴地湊上來,他們也別無選擇了?!?/br> 原先的分庭抗禮,到現在沈長寄一人獨大,局勢仿佛又回到了沈長寄未被成宣帝忌憚以前,回到了他剛坐上首輔之位,最炙手可熱、權勢滔天的那幾年里。 成宣帝就算不愿接受這個局面,也不得不接受,他的手下再無人能與沈長寄抗衡。 說話間,二人進了大殿,各自走到位置上站好,不少人都暗中瞄著沈長寄的身影,各懷鬼胎。 整個早朝,成宣帝的臉色都十分難看??伤坏貌痪S持表面的和氣,問候了沈長寄的傷勢,又對他的回歸表示了欣喜。 至于他心底到底有幾分開心,那便是沈長寄管不著的了。 散朝后,成宣帝將沈長寄一人留了下來。 御書房里,君臣相對。 成宣帝連寒暄和遮掩都懶得,開門見山道:“沈卿成婚以來,還未曾將夫人帶進宮過吧?!?/br> 沈長寄垂著眼睛,沉聲道:“是?!?/br> “這樣吧,過幾日將你夫人帶進宮,去見見你姑母,看看沈卿視若珍寶的美人長什么樣?!彼f這話時,語氣帶了幾分男人間才懂的調侃意味。 沈長寄頓了下,拱手答“是”。 他出了御書房,站在廊下,冷眼看著匆匆來去的宮女和太監,心情就如今日這天氣一般。 成宣帝自以為握住了他唯一的軟肋,從前能用賜婚的圣旨逼迫他收拾柳家,如今又用阿汝來警告他,要聽話。 狂風怒號,冷風刮在人臉上,像刀子一樣劃得生疼。 他周身籠著一層散不開的寒意,眉眼間一片冰冷。吱呀一聲響,成福從御書房內走出,沈長寄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成福微彎著腰,笑得一團和氣,“今兒天氣不好,大人穿得薄,早些回去吧?!?/br> 沈長寄微微頷首。 他過轉身,又聽成福低聲寬慰道: “陛下的心思深,若真想對夫人不利,大可一道圣旨將人請進宮里,不會多此一舉?!?/br> 沈長寄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作聲,抬步離去。 他們不懂,成宣帝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目光放在阿汝身上。他最討厭被人威脅,更何況還是用阿汝威脅他。 沈長寄出了宮,謝思究在他的轎子旁已等了許久。 “沈大人,勞煩捎我一程?” 沈長寄冷漠道:“你的馬呢?” “被我趕回去了,怎么樣沈大人,您看今兒風這般大,您忍心我走回呈訊司衙門嗎?” 沈長寄沉默了一會,“上車?!?/br> 馬車朝著衙門走,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擠在小轎里,謝思究一雙長腿無處安置,顯得委屈極了。 沈長寄沒管他,上了車后便閉目養神。 謝思究沒忍住,說:“大人,您家不窮啊,怎么一輛寬敞的馬車都沒有?” “留給阿汝了,我一人用不著?!?/br> 怕她醒來帶著人出去買東西,因此特意將大的馬車都留在家里,這樣就算外出,護衛和婢女都能貼身保護她,他也能放心。 謝思究:“……” “有事便說,無事滾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