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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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啊,沈大人怎么了?” “阿靈,你看,這局是沈大人布的,對吧?” “對啊?!?/br> 謝思究緩緩說道:“伯父和伯母將此事告訴了你,你說謝姑娘有幾成的可能,也知曉此事呢?” 柳愫靈思考了片刻,“按照沈大人的性子,他應該會和盤托出?!?/br> “是了,你看,他們知道,我們也知道,對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柳愫靈有些不耐煩他啰啰嗦嗦。 謝思究憐惜地摸著她不怎么聰明的小腦袋,“你是在演戲,可謝姑娘不知,她以為你真心實意在恨她,她會很難過?!?/br> “壞了,是啊,我剛剛……”柳愫靈臉色大變,“我方才說了好多傷人的話……” “嗯?!?/br> 謝思究看她的眼神格外心疼,好像要將她的模樣刻進記憶里。 “你別這樣看我,惡心?!?/br> 謝思究置若罔聞,一臉愁思,“謝姑娘傷心哭泣,你猜沈大人會有多心疼?” 柳愫靈:“……” “那個男人一心疼,你猜以他小心眼的程度,他能否饒了你?” 柳愫靈:“……” 吾命休矣??! “伯父還在牢里,雖然咱們都知道沈大人無心與柳家作對,可他若是想特意關照什么人,也是易如反掌的?!?/br> 柳愫靈兩眼一翻,就要昏死過去。 謝思究眼疾手快,按著她的人中,將人活活掐醒了過來。 “我一直想拉著你,可你表演得太投入了?!?/br> “你沒瞧見,謝姑娘眼眶紅起來的時候,大人的手正按在刀上,若不是我將你拖出來,現在只能捧著你的尸體回去了?!?/br> “阿靈,你放心,你若是去了,柳家和明家的財產還有我替你料理,你養的兔子我幫你喂,你的父母我幫你照顧,對了,我會求大人開恩,給你留個全尸,我會給你買上等的金絲楠木棺材,叫你體面地離開?!?/br> “哇嗚嗚——??!” 這下柳愫靈是真的嚇哭了,哭得從座位上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爹……女兒對不起你啊爹……” 謝思究終是沒忍住笑意,將人撈了起來,抱在懷里。 他低聲笑著,“叫你演,就該找人治治你?!?/br> “嗚嗚嗚……” “行了閉嘴吧,吵死了?!?/br> “嗚唔……嗷,狗、狗東西,你掐我?!?/br> “閉嘴,吵,擦擦鼻涕,都流到嘴里了?!?/br> “謝賊狗東西,死了我也拉你下地獄?!?/br> 謝思究笑得瞇起了眼睛,“好,下地獄,回去寫一封道歉信,我替你送過去?!?/br> “……嗝,好,算你有良心?!?/br> 謝思究拿著帕子給她擦臉,心里想著,她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時候,也怪可愛的。 第67章 “夫君,你就好好在這里…… 柳愫靈走后, 謝汝便一直郁郁寡歡。 沈長寄將仇記在了心里,可旁的是都要往后拖,當務之急便是將人哄好。 這件事他駕輕就熟, 哄著人回了房間,寬慰的話說了一籮筐, 都不如身體力行做些愉悅的事來得管用。 他吻掉她眼角的淚, 心里莫名滿足。這是為他流的眼淚, 這才是對的,她的眼淚只能為了自己而流。 沈長寄扣著她的手, 五指從指縫間隙劃入, 與她十指相扣。吻從她眼角下落至唇,將嗚咽聲都吞了下去。 她輕聲嚶嚀,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什么柳家, 什么做戲,什么爭吵, 她全都記不起來。 直到最后,她顫抖著感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脫力似的, 慢慢安靜了下來。 “不要了……” 她將人推開。 沈長寄通常是很體貼的, 知道何為點到為止, 見她累了,便作罷。 他拿了熱毛巾來,為她擦拭干凈, 又為她換了干爽的新衣服, 才又將人抱在懷里,用被子裹好。 謝汝筋疲力盡地窩在他懷里,眼睛垂著, 手指勾著那個白玉吊墜把玩。 “不睡?” “夫君,你信命嗎?” “不信?!鄙蜷L寄道,“我更相信事在人為?!?/br> “我從前也是不信的?!?/br> 可若是沒有命運之說,那么重生又作何講呢? 前世她過得一塌糊涂,她沒能和愛人長相廝守,還和他共赴黃泉。前世她以為自己是謝家的孩子,沒有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前世她沒來得及經歷后面的這些事。 前世死了以后,不知道華氏是否早早地被她的貼身婢女下毒害死了,不知道伶娘怎么樣了,不知道等待柳家的命運是什么,不知道蘭妃娘娘的頭疾治好了沒,不知道孟公子是不是病死在街上了。 更不知道她能死后又重生,前世的他又去哪了。 謝汝簡單地回顧了一下重生回來后的這幾個月,恍然間發覺,原來不知不覺間發生了這么多事。 原來她也能做這么多的事。 “夫君,謝謝你?!?/br> 她微微仰頭,靠在他的臂彎里,與他對視。 沈長寄支起頭,垂眸望進她燦若星辰般的眼眸中。 她瞞著重生之事,他心知肚明。她此刻有萬語千言都藏在心底,幸而他能讀懂她的未盡之語,知曉她這一聲謝是在說什么。 喉結微微滾動,低沉的笑聲溢了出來。 “旁人的生死與我何干?” “若無阿汝,何來此般?” 他說這話時,語氣狂妄不羈,字里行間不由自主露出幾分他對生命的蔑視。 謝汝知道,他今生是個什么樣性子的人,她一早就知道了。 她主動撫上男人的臉頰,目光柔情似水。 沈長寄伸手貼上她的手背。 若是沒有她,華氏死便死了,西戎有本事挑起大軒內亂,他亦有能力平息戰亂。 忠臣良將被迫害與他又有何干系?他甚至樂見于此,唯有其他人的勢弱,才能襯出他的重要,權利才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成宣帝無人能用,只能依靠他,成為那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可有了謝汝,他愿意做個好人,做一個假裝知道忠義為何物、心懷天下、知恩圖報的好人。 沈長寄驀地翻身,將人壓下。 他在心底默默地想—— “阿汝,若你知曉我心中所想,你定不會愛我?!?/br> 他這般不堪,她怎會喜歡。 沈長寄突然想起來關于前世的夢,前世的他,似乎是個外表如孟玹那樣的溫潤公子。 白衣飄搖,不染凡塵,哪會像他現在一般…… 他埋首在她頸窩,獨自神傷之時,忽聽謝汝道: “得遇夫君,乃阿汝一生之幸?!?/br> 男人身體微僵,他的氣息微沉,伏在她身上未動。 他輕聲問:“阿汝不覺得我這樣的人很可怕嗎?” 謝汝柔聲回:“夫君是哪般的人?” “我……” “不擇手段,是你的生存之法。我不會要求一個從泥沼荊棘中爬出來的人,心懷善念,因為那實在太難得?!?/br> 天下能有幾人掙脫于尸山血海,又不沾染一絲一毫污穢呢? “夫君,你只是很多事都強硬慣了。不會做,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怎樣做是好的,我并不嫌棄你?!彼f。 她很想告訴他,不管是前世的他,還是今生的他,都一樣叫她喜歡。 在謝汝看不到的角度里,沈長寄慢慢笑了起來。 值了。 他想,就算是叫他背叛靈魂,能換取與她生生世世在一起,也值得了。 倘若此生再做一次選擇,他依舊會選擇重新來過。 情之所至,再次的親昵水到渠成。 她與他的默契日益增進,他們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對方情緒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