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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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在柳家的帳中用的,用過膳后,柳愫靈叫下人搬了兩個方凳放在外頭,兩人坐在門口曬著太陽,湊在一處嘀嘀咕咕說著話。 從她們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幾個妃嬪與成宣帝的營帳,柳愫靈知曉不少后宮八卦,她按捺不住,挑了些不疼不癢的事說了起來。 不遠處,成宣帝的御用營帳內。 沈長寄往外走,與前來請安的蘭妃打了個照面。 他沒說話,只微微彎腰,拱手行禮。 二人目光有一瞬間相撞,只一掃,蘭妃先垂下眼睛,對他頷首,而后錯過身子,望著他走了出去。 蘭妃走到成宣帝面前,款款福身,“見過陛下?!?/br> 成宣帝咽下楚貴人喂到嘴邊的糕點,笑道:“愛妃來了,賜坐?!?/br> “陛下,jiejie來了,臣妾就先退下了?!币坏缷傻蔚翁鹉伳伒呐暡辶诉M來。 蘭妃朝說話人看去,女子面含春色,雙眼含波,正怯怯地望著她。 成宣帝一擺手,“無妨?!?/br> 蘭妃收回視線,面色如常,坐了下來。 “聽聞愛妃昨日身體不適,今日可好些了?” 蘭妃淡淡道:“多謝陛下掛懷,臣妾已好多了?!?/br> 成宣帝松了口氣,撈起楚貴人柔軟的手指在手中把玩,“那便好,看你今日氣色不錯,想來是大好了,可是叫太醫瞧過了?” “陛下,您忘啦,昨日太醫都沒得空……都怪我……” “哎,怎么怪你呢,別說這種話?!?/br> 楚貴人泫然若泣,“幸好jiejie身子大好,不然我要自責死了……” 蘭妃突然有些累,她有些后悔過來了。 “jiejie昨日可又找太醫瞧了嗎?不若宣個太醫來看看,正巧這有個……” “不必了?!碧m妃微勾了唇角,柔聲道,“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了一日就好了,昨日沒請過人來看,今日頭也不疼了,就更不必宣太醫了?!?/br> 眼見楚貴人楚楚可憐地又要說什么,蘭妃找了個由頭便告退了。 一出營帳,就看到不遠處,沈長寄背對著這邊站著。 蘭妃看了看左右,思忖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首輔大人?!?/br> 沈長寄回身,拱手行禮,“蘭妃娘娘?!?/br> “大人在這是做什么?看風景?” 沈長寄沒吭聲。 蘭妃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瞧見了遠處兩個小姑娘腦袋湊在一處,不知在說著什么。 她笑了笑,隨口說道: “大人的荷包好生精致,尤其是這繡工,風格獨特,倒是罕見?!?/br> 沈長寄低頭看向腰間,手指撫上荷包,微瞇了眸,轉頭看了蘭妃一眼。 蘭妃卻沒接他的眼神,只望著遠處,唇角帶了幾分真心笑意,“心靈手巧、心懷善心、又心明眼亮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 沈長寄把頭轉了回去,亦望著遠處,“嗯?!?/br> 他們望著柳家的帳子看了許久,謝汝早就發現了,隔得有些遠,她看不清那二人的表情,可猜也能猜到沈長寄定是在看她的。 “不知收斂……”她嘟囔了一句,丟下柳愫靈,自己先跑回了帳中。 “把人嚇跑了?!碧m妃笑道。 沈長寄終于收回視線,篤定道:“娘娘有話與沈某說?!?/br> “我不愿我兒走上那條路?!?/br> 近來沈長寄所做種種,都叫她免不了多想。 她只盼著蕭祁亭能平安,能安安穩穩地做個閑散王爺就好,不盼著他能多有出息。 沈長寄卻反問了一句:“娘娘以為,不爭便能安穩了嗎?” 蘭妃啞口無言。 這些年在宮里的日子過得怎樣,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沈長寄并未再多說什么,若他真想扶五皇子上位,也沒人能阻攔的了。 抬步要離開。 “大人的事,本宮會保密?!碧m妃抬眼,眼中不見平日的軟弱,“只求大人能待我兒好些?!?/br> 朝堂之上,都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就算是蕭祁亭自己愿意跟著他,就算遠離不了那血雨腥風,也爭取將這條路走的容易些。 沈長寄停下腳步,沒回頭。 “好?!?/br> 第49章 “沈大人,你家后院著火…… 有了謝汝的玉石吊墜傍身, 雖仍有疼痛的感覺,但比從前還是好上不少的。 入了夜,沈長寄與她說起此事, 仍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說:“阿汝當真是神醫轉世?!?/br> 謝汝哭笑不得,覺得他說的太夸張。 這算什么神醫轉世, 只能說她與他的頑疾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只一個隨身的物件, 便可減輕他的痛苦, 看起來委實荒謬。 也難怪賀離之看不透他的命格,實在是他們身上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太多。 也因此, 沈長寄愈發確信重生之說。他猜測前世在他彌留之際, 有高人救了他,而他選擇重來了一世,逆天改命。至于換走了什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活了。 子時將至, 又一個初七就要過去。 沈長寄將脖子上掛了一日的吊墜取了下來,又系回到了她的脖子上。 “這東西很重要吧?!?/br> 他說話時,熱氣噴灑在她的頸側, 燙的她縮了縮脖子。 “也不能說很重要, 畢竟我也不知它的來歷, 不過我確實戴習慣了它,沒了總覺得空蕩蕩的?!敝x汝笑了笑,“我還以為沈大人不會還給我了?!?/br> 沈長寄誠實地點點頭, “的確不想還給你, 但我更擔心你會睡不著?!?/br> 他是見過幾次的,尤其是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睡著時總是將這吊墜攥在手里。 “是啊, 習慣……習慣常難改?!?/br> 謝汝將玉石吊墜塞回衣服里。 “無妨,以后我會幫你改掉這個習慣?!?/br> 至于如何改,他沒說,但看他的表情,謝汝總覺得他的未盡之語中藏著些不懷好意。 物歸原主后,沈長寄未再久留。 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摸了摸頭,便離開了。 之后的日子過得很快,楚隋安重傷后被幾個御醫日夜救治,撿回了一條命,但他的雙腿已廢,手也被沈長寄砍斷了一條,已然是個廢人,人經此重創,自然是萬念俱灰,眼下全憑湯藥吊著命,撐著一口氣,茍延殘喘。 成宣帝下令,派了一對兵衛護送楚隋安先行回京修養,畢竟狩獵場這種偏僻之所不適合養傷病,隨行兩名太醫隨侍在側,以防不測。 楚隋安走后,楚貴人一連數日都郁郁寡歡,成宣帝唯恐佳人哭壞了身子,日夜陪著,將秋獵的事全扔給了沈長寄cao辦,連幾個兒子都不再過問。 沈貴妃連日陰郁著臉色,怒火發了好幾通,下人們整日戰戰兢兢,唯恐被抓到錯處,被打罵懲戒。 “這下便是小公主在,只怕也挽回不了陛下的心?!鄙蛸F妃坐在營帳內,面沉似水,“果然是個西域狐媚子?!?/br> 嬤嬤低聲寬慰:“西戎女子最擅魅惑人心,陛下是被蠱惑了,娘娘眼下只是暫時失勢,您還有三殿下啊?!?/br> 沈貴妃面色稍霽,“蕭祁瑄人呢?” “三殿下去狩獵了?!?/br> “哼,廢物,這個時候還去什么獵場!應該去給他父皇請安,侍奉左右才是!一起去的還有誰?” “娘娘,幾位皇子都去了,還有首輔大人也在一處?!眿邒叩?,“殿下離開時,說是要獵得個大的猛獸回來,好在陛下面前討些彩頭?!?/br> 沈貴妃問:“這是沈長寄的主意?” “應該是?!?/br> 沈貴妃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她近來瞧得分明,成宣帝愈發忌憚沈長寄,近前的事一概不許他插手,只將他趕得遠遠的,分一些無關緊要又繁雜的小事,至于那些重要的事務,都交給了他寵信的大太監總管成福。 她這些年給了成福不少好處,消息自然比沈長寄還要靈通一些。 “他還算聰明,若是能獵得珍稀之物進獻,陛下或許龍顏大悅也說不定,”沈貴妃嫌惡地直皺眉,“只不過那些東西必會落入楚貴人那賤人的手里?!?/br> “娘娘何苦在意眼下得失?只要是我們三殿下討了這彩頭,那么贏得還是娘娘您,那楚貴人又沒有皇子……”嬤嬤抬眼看貴妃。 一切盡在不言中般地,二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楚貴人生不生的出還是不提,眾皇子中,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還是三皇子蕭祁瑄。 “沈長寄終歸還是姓沈,他眼下也別無選擇,幾個皇子中,他與瑄兒關系最為近,要想爬上更高的權力頂峰,除了倚靠瑄兒,他還能做什么呢?” 沈貴妃這邊算盤打的響,卻不料獵場里又出了事。 這回出的看似小事,并未像楚隋安那次那般壯烈,只是出事的人是三皇子,這事兒便看著又有些大了。 玄麟衛明衛的官階從上往下數,沈長寄不擔指揮使之名,只行指揮使實權,因此從官職上看,最大的是左右副使,共兩人。往下是指揮僉事二人,再往下是鎮撫使二人,皆分左右。 左副使趙向尚和右副使吳嚴利是左膀右臂,得首輔重用,但首輔還兼職吏部,玄麟衛事務繁多,時常難以顧及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務,于是就只能交由下頭的人去做。 而如今明衛中,左右副使分身乏術,指揮僉事空缺一人,正是用人之際。于是下頭的人卯足了勁想要升官發財,都拼了命要表現自己,急中便易生錯。 蒙富是鎮撫使,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然待了四年,原先他的搭檔是趙向尚和吳嚴利,四年了,他眼看著這二人平步青云,雙雙做到了副使的位置,自己還是鎮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