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只是被云震丟在庫房中了。 他便讓人把那些自己壓根用不上的玩意從庫房中翻了出來。 也好在現在鏢局尚未開張,貨物也沒有積壓在庫房,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起了爐子,也得小半個時辰才能暖和起來。 玉棠就入了被窩中,拉上了云震。 云震身子溫度高,只窩在他懷中不到片刻,玉棠便睡了過去。 云震看了眼懷中的人,眸中覆著一層淡淡的柔光,嘴角上的笑意始終沒有淡下去。 第64章 意外 云蕾失蹤 溫玉棠搬到了鏢局, 每兩日回一次府邸去看父親。 父親養病,得靜養。就是在家中的時候,也并非日日過去。 從主宅回鏢局之時路過揚州城街道時, 掀開廂簾子往外看去。 大街小巷上到處都是府衙的衙役。最近幾日街上的衙役比平日多了二倍不止。 這些衙役走街串巷的,看似在維護治安, 但也極有可能在抓些什么人, 或者是在搜尋些什么。 玉棠放下了帷簾, 沒有再往外看。 四天已過,仍然沒有欽差到來的消息, 同時溫家和云震這邊也沒有關于沈霽的消息。 沈霽就似乎是消失了一般。 再說云蕾這回出去, 玉棠雖然沒有問云震, 但隱約也知道是去尋先前與她一塊來的那個叫沐蓮女子了。 那個女子剛來不久,便被云震派遣了出去,在之前剿猛虎寨的時候,她也有出力。 可猛虎寨已剿,她卻還未回來…… 玉棠雖也沒有過問, 但心底也做了幾番猜想。 猛虎寨已經剿了,但也未曾聽到過那山賊頭子被擒獲的消息。 沐蓮尚未回來,山賊頭子也沒有被擒獲,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兩人在一塊? 玉棠想到了一個詞:臥底。 知府的罪證大概還在山賊頭子的手中, 所以沐蓮才會一直跟著山賊頭子。 或許山賊頭子已經在揚州城了,而知府也收到了消息, 所以才會這般加派人手在大街小巷的搜尋。 想到真的有可能如她猜測的這般,玉棠暗暗地為云蕾他們提起了一口氣。 * 溫玉棠雖為云蕾她們擔憂,但是未曾表現出來,所以這該繼續進行的年議和年宴還是得繼續。 尚有十日便到正月了,與各大商鋪掌柜的年議和年飯也定在了今日。 因玉棠近來都住在鏢局, 所以各行各鋪的掌柜都要到鏢局開年議,吃年飯。 雖說大家伙都已經不再為溫家兄弟二人效力了,但說到底要對一個比他們差了一個輩的女子言聽計從,心底還是有些不服的。 若是在溫家開年議,在年議上難免會有不同的意見,又或者是有一二個故意鬧些小意見。 但現今可卻不是在溫家開年議,而是在鏢局! 是住有悍猛如洪水猛獸般的山賊大爺們的鏢局呀! 年議上。 那個只在那成親之時在他們面前露過臉的匪首,如今揚州城人人稱贊的溫家女婿,現如今正坐在上座…… “年后鏢局便要開張了,我對從商之事一竅不通,恰巧夫人年議,我也就過來學習一番,請諸位不要介意?!痹普鹕裆训卣f了這一番話。 隨之淡淡地掃了一眼座下個個都背脊挺直,面色都維持著如出一轍微笑的眾掌柜。 “不介意不介意,云寨主能與我們一塊議事,是我們的榮幸?!?/br> “對對對,確是我們的榮幸!” 十幾個掌柜,紛紛附和。 玉棠看著他們和和氣氣,嘴角微揚。她就知道有云震坐鎮,今日的年議才不會有那么多的意外。 年議整整議了一日,直到臨入夜的時候才議完。因現在還得謹慎,所以并未在外邊宴請掌柜們,只是讓主宅的廚子過來了。 玉棠雖然現在是溫家的當家,但到底是婦人,與一桌子的男人同桌飲酒,有些不合適,也就讓云震招待他們。 雖然,他們寧愿不要這般的盛情款待。 因知道自己會落下,所以玉棠也請了掌柜們的夫人。 與她們打好交情也必不可少。 起初大家都有所拘謹,但杯觥交錯后,聊起家事,聊起各自兒女,皆有說不完的話。 雖是親近了不少,但聽他們說著自家兒女,后宅小妾,玉棠忽然就插不進話了。 小妾這一塊,玉棠也不好插嘴,而孩子這一塊,她與云震意見一致,暫時先不要。 云震與她說她年紀尚小,而她則剛剛開始學經商,也不宜這個時候有孩子。 雖然尚未打算要孩子,可玉棠聽著他們說自家的孩子和孫兒如何機靈可愛討巧的時候,她忍不住就多想了些。 想她和云震往后的孩子是什么樣的。無論男孩女孩的模樣都幻想了一遍,但無外乎都是一樣粉粉嫩嫩招人喜愛的。 越想,嘴角就越忍不住微微勾起。 正想著時,桌上的一些婦人多喝了幾杯酒,聊的話題也大膽了許多,竟也聊到了知府的后宅了。 “也不知怎的,我們這揚州知府后宅有正妻,也有幾個美妾,怎一個孩子都沒有?” 玉棠聞言,在心底默默地回了句:約莫是虧心事做多了。 “不過近來知府后宅倒也不平靜?!?/br> 說起這事,大家都低聲議論了起來。 玉棠也湊著一塊聽了。 “聽說是有個小妾偷了家傳之寶跑了,故這段時日知府大人又要忙著接待欽差,更要費心派人追查小妾的去處?!?/br> 小妾偷了家傳之寶,知府還費心思的如搜尋? 玉棠不信。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家之寶哪里有全家人的性命重要。 稍有不慎,被欽差發現了他與山賊勾結,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大概,知府是以這個借口來搜捕在逃的山賊頭子。 因有女眷,所以這頓年飯散得快。再者就算沒有女眷在,那群掌柜都巴不得早點走。 玉棠也喝了幾杯酒,坐在床上有些呆呆憨憨的。 婢女把給她洗臉的熱水端進來,云震接過,讓婢女下去了。 把熱水端進了屋中,濕了棉巾擰干,走到床前。 見她呆呆憨憨的,便問:“你在想什么?” 玉棠有些遲鈍地看向他,看了好半晌,才憨憨地笑了笑:“是你呀,我在想、想我們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后,像你多一些,還是像我多一些?!?/br> 云震微微怔了怔,趁著帕子還是溫的,邊給她擦臉,邊問:“你想要孩子了?” 喝了幾杯酒的玉棠,極為溫順,乖乖的給把臉湊上去給他擦。 擦好后,搖頭:“不是,只是在想會長什么樣?!?/br> 云震無奈的笑了笑,洗了洗帕子,繼而給她擦手:“今日在年飯,是不是席上的人說了什么?” 玉棠重重的“嗯”了聲,“還有個掌柜夫人帶了個兩歲的小娃娃過來,粉粉嫩嫩的,軟乎乎的一團,笑著喊人的時候,很是可人?!?/br> 云震抬頭看向她酡紅的小臉蛋,還有憨憨的模樣,他倒覺得她更可人些。 手擦完后,云震出去倒水?;貋碇灰妱倓傔€在說孩子有多可人的玉棠,現在卻睡得極為香甜。 醒著的時候安分,睡著了之后卻是七顛八倒的。 云震過去擺正了她的睡姿,掖好了被子后才出了屋子。 方才晚宴到一半的時候,與云蕾一塊外出接應沐蓮的弟兄回來了,傳話的人還說是負了傷回來的。 云震沒有中途退出年飯,更是半點端倪露都不曾露出來。 從屋中出來后,從回廊一路走過,走出了院子,到了弟兄們居住的院子。 榮旺早早就在院子外等著了。 “那個弟兄如何了?”云震邊走入院子邊問道。 榮旺:“只是傷了手臂,但因回來報信時失血過多,所以才會昏厥過去,現如今已經醒了?!?/br> “云蕾呢?”云震停在了屋子的門外。 榮旺一默:“寨主還是進去問他吧?!?/br> 說著,榮旺推開門。 云震進了屋子,榮旺關上了門,在門外邊看著。 床上正在喝粥的弟兄見云震進來,正要起身,云震道:“不必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弟兄的面色蒼白,聲音微弱的道:“我們原先打算去接應沐蓮,在出城時遇上了姑爺……不,是遇見了那沈霽,不知二當家與沈霽說了什么,然后就決定一塊去接應沐蓮了?!?/br> 云蕾會遇上沈霽,完全出乎云震的意外。 云震眉頭緊蹙,“然后呢?” “我們準備接到人的時候,被埋伏了。為了逃走,我們的人加上沈霽的人,共二十個人分成了幾撥逃走,我和兩個弟兄,二當家,還與沈霽一撥,但最后我們還是被迫分散了?!?/br> 云震聽到了重點,問:“云蕾和沈霽在一塊?” 弟兄有些不確定的回:“當時混亂,不敢肯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