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只要看著溫玉棠不痛快,她的心里就痛快,聽到溫玉棠要嫁給山賊頭子時,她樂得睡了好幾日的好覺。 只是后來看到那山賊頭子的氣度,她才發現自己失策了。 由此她想要把溫府攪亂,讓他們夫妻二人不和的執念更加的深了。 望出門口外,王大姨母眼中帶著幾分陰沉:“不過就是犧牲一個庶女而已,只要能攪得他夫妻倆不和,我舍得?!?/br> 府中庶女就有七八個,不過都是用來攀附權勢富貴的物品罷了。 * 二人冷戰,為了避免有什么閑言碎語傳到父親的耳中,導致父親他擔憂,所以第一日早上去父親的屋中的時候,就說清楚了他們夫妻二人的打算。 當時溫成聽了這話后,也沒說其他的,就囑咐玉棠對云震的那些弟兄的婚事上點心。 他們與云震是患難交命的兄弟,只要能真心對他們好,他們也會將心比心。 聽父親提起患難交命這幾個字,再想到北院那邊憨厚的弟兄,她還真想象不出來他們也是上過戰場,九死一生過的。 今日云蕾過來,詢問他們二人是怎么了。 因云震說過,云蕾嘴巴牢靠,若是她來問,便如實告知她。 玉棠也沒有隱瞞,便把這些事情說了。 云蕾聽了她的話,眼角微微抽了抽:“我還當是什么呢,這兩日大哥看著不對勁,但隱隱又覺得沒什么不對的?!?/br> 兄妹二人相差六七歲,云蕾幾歲的時候就被云老寨主養在身邊了。但那會云老寨主剛成立牧云寨不久,不得空,所以也算是被云震帶大的,自是比旁人更會看自己大哥的臉色。 表面似乎帶有怒意,但又不像是日子過得不如意的。 “不過,真的確定你大姨母會上當?” 玉棠點了點頭:“自然是會的,就是等她把人送來后,還得在短期內想辦法把庶女的身契拿到手才行?!?/br> 云蕾彎唇一笑:“這倒不成問題?!?/br> 玉棠目露詫異,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試探問:“偷……?” 云蕾清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道:“這哪里算得是偷,到時候用銀子換,算不得偷?!?/br> 玉棠想了想王大姨母的為人,如此惡人,自然不能用什么正當的法子對付。 “那能順利嗎?”她就怕這偷得不順利。 云蕾神色從容地飲了一口茶,微微一笑:“便是百人看守的珍寶都能偷得了,何況是那小小的一個王府?!?/br> 聽到云蕾這么一說,溫玉棠也放心了。 喝了一會茶后,便聊了聊其他的事。 “我常聽父親說你們幫景王打天下的事,那會兒是不是很兇險?” 云蕾想起以前的事情,笑意也少了些:“打仗自然是兇險,我兄長不讓我到前邊去,讓父親把我看住了,我倒也不是很清楚,但于大哥而言,最為兇險卻不是在打仗的時候?!?/br> 玉棠聞言,微微一愣,臉色多了一分自己也察覺不到的緊張:“那是什么時候?” 云蕾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左胸口,然后邊從左胸口的位置劃下,邊道:“大哥從這到這——”手指劃到了右腹地位置,“有一條極為猙獰的傷疤,小嫂子就沒問大哥是怎么來的?” 話到最后,有些疑惑的看著玉棠。 玉棠被她看得心虛。為遮掩心虛,只低下頭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定了定心神才回:“我問過,他只道是不小心才讓旁人傷的?!?/br> 云蕾“啊”了一聲,懵懵道:“我還當大哥會把這事說出來向小嫂子博同情……” 畢竟這些天她也看在眼里,向來不解風情的大哥在自個妻子的面前,倒變得像個情場老手的模樣。 玉棠微微的紅了臉,這像是云震近來的做事風格。只是是他從未在她面前換衣,她自然是不知道。 云蕾嘆了一口氣,“有可能因為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大哥不想讓小嫂子多想才沒有提起的?!?/br> “那是如何傷的?”只是聽她說那傷口從胸口到腰腹,就可想而知的兇險。 云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約莫是四五年前,那時為了搶官銀給景王當軍餉,山寨出了jian細,從而導致大哥中了埋伏,雖然最后還是劫得官銀,但就那一會大哥差點就沒了命,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了過來?!?/br> 聽到這,玉棠怔忪在位上。 她不曾想似乎無所不能,頂天立地且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云震,竟然也受過這么重的傷,還在鬼門關走了這么一圈。 想到這,心里忽然堵得有些難受。 第44章 心意 相通 夜幕降臨, 逐漸夜深人靜。 玉棠屋中開了小半扇窗戶,她則靠在軟榻上拿著一本游記,邊看邊搖晃著手中的小團扇。 困意涌上, 眼皮子極重,但還是強硬撐著。 過了許久, 忽然咯吱一聲傳來, 她忙放下了速記和扇子起了身, 走到了窗戶后邊眼巴巴地看著窗戶。 窗戶被云震打開,她的身影落在窗戶外邊的他眼中, 深色的茶眸露出了幾分詫異。 云震后退了幾步, 隨即疾步上前, 躍進了屋中,停在了玉棠的半步之外。 “今天怎么在這等我?”低沉的話語中帶著驚喜。 三個晚上,玉棠第一個晚上是在床上,但還是醒著的。第二個晚上等他回來,她卻是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今日特地在窗臺后邊等著, 著實讓他驚喜。 “睡不著,想找個人說說話?!彼鋵嵰膊恢雷约簽槭裁磿谶@等著。 有可能是因為今日聽到了云蕾的話。 云震看了眼軟榻上的書和團扇,還有那連帳幔都沒有放下的床, 被子都疊放得整齊。 這哪里像是睡不著的模樣? 云震看破不說破。 她這顯然是在等他。如此讓人雀躍, 若是說破了,只怕她會惱羞成怒, 一晚上都不該給他好臉色了。 云震牽了她的手,走到軟榻旁坐了下來。 半倚靠榻憑,然后把玉棠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就如此親昵的動作,云震越來越嫻熟。 云震感覺得出來,她是不抗拒和自己親近的, 若是要繼續下去,她未必會拒絕。 只是云震這會卻不想如此隨便繼續下去。 “想說什么”云震問。 溫玉棠微微推開他,自己坐到一旁。猶豫了一下,她才說:“今日我聽云蕾說了一件事,有些在意?!?/br> “什么事?”云震也坐了起來。 玉棠目光落在他的左胸口上。微微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抬起眼眸和云震對上視線。 躊躇了一會后,她有些羞澀地問:“你能……把衣服脫了嗎?” 云震驀地一震,瞳孔一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半晌后,云震眸色幽深,嗓音喑啞地問:“你,確定要我脫衣服?” 溫玉棠微微蹙眉,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覺得這氣氛好似有些不對了。 雖是如此,可略微停頓了一下后還是點了點頭。 云震沉默許久才站起身子,動手解開腰帶,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在榻上的溫玉棠。 那目光就如同蠻狼盯著小羊羔一樣。 被瞧著的小羊羔似乎意會到了些什么,瞬間爆紅了臉。 溫玉棠壓低聲音:“不是你想的那樣!” 云震解腰帶的手一頓,隨即微微瞇眸:“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 小羊羔紅著臉指著他的左胸膛:“我聽云蕾說你這有一道刀疤,我就想看看?!?/br> 說著忙把手給放了下來。 云震胸口一梗。他方才就懷疑她的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果不其然不是他想的那樣…… 云震臉上毫不掩飾地失望,看得玉棠雙耳都跟著發燙。 無奈的繼續解開腰帶,慢慢的拉開衣服。 云震畏熱,平日都是脫了上衣睡的。只是和她睡了之后,怕嚇著她,所以才會穿上一件單薄的里衣。 里衣一脫,里邊便什么都沒有了。 云震身上的肌rou紋理細膩而結實,胸.肌下邊是六塊紋理分明的腹.肌。 是讓人臉紅的身材。 玉棠面紅耳赤。目光不大敢往下,目光停在肩膀上,那上邊都有些細碎的舊痕。 當過山賊的,除非是貪生怕死的,不然身上沒幾道傷是不可能的。 而云震又不是普通的山賊,這身上的傷口自然比旁人的要多一些。 她看到上邊的傷痕,唇齒微顫,目光往下。 當看到胸口上,一直蔓延到腹部上的猙獰刀疤,玉棠頓時難受得似乎喘不過氣。 抬起手,指尖顛顛巍巍地落在他胸膛的疤痕上,一路順著刀疤劃下來,眼眶逐漸濕潤。 “還疼嗎?”聲音哽咽。 云震目光落在那白嫩的指尖上,那指尖每滑動一分,眼神就暗沉一分。 有些癢,又有些酥酥麻麻的,連著下腹都憋得難受得很。 所以又怎么會疼呢? “不疼了?!甭曇舾拥某拎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