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他想! 云震瞥了他一眼:“聽說你前幾天在街上給一個姑娘搶回了被搶的荷包?” 云帆點頭。 “還記得那姑娘長什么樣嗎?” 云帆仔細回想了一下。小小的一個個子,臉蛋有些圓,模樣也俊俏。 想到這,微微紅了一下耳朵。 還真別說,還是揚州城的水養人,就那一雙眼睛都水潤潤的。 小半會后,云帆看向自家寨主,大膽地猜測:“那姑娘,找來了?” 問這話的時候,眼神都亮得云震無法忽視。 點了點頭:“那姑娘說想你把她搶了去?!?/br> 云帆“哦”了一聲,隨后眼睛瞪得極大。 云震解釋:“那姑娘是溫家親家大姨母王家的庶女,就今日上門的王家大姨母帶來的,似乎想要塞給我當妾的那個庶女?!?/br> 云帆原本帶著幾分紅意的臉色頓時一白。他想起不久前也是這王家姨母上溫府,結果寨主見了之后直接就把弟兄們當沙包來cao練了。 當時大家伙都知道寨主不待見王家的姨母。 剛剛寨主是不是在試探他的忠誠才會這么問的? 背脊一挺,云帆一本正經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娶媳婦,再等幾年攢了銀子后再說?!?/br> 云震冷哼了一聲:“娶了便是娶了,堂堂牧云寨的男兒,因怕一個小小的王家就退縮了?” 云帆搖頭:“我不怕王家?!钡抡髂阊?! 云震冷睨了一眼他,把他的心思瞧得明白:“你若不說實話,這院子里的弟兄可都沒媳婦,或許我興頭一起就……” 聽到寨主這么一說,云帆憋紅了臉,道:“其實現在我也是攢了一點點銀子的,娶個媳婦也是可以的?!?/br> …… 云震沉默了半晌后,才面無表情繼續說清情況:“那姑娘或許不是對你有意,只是想要尋一根救命稻草,因王家主母要把她嫁給一個老翁,所以她想拿你當成救命稻草了?!?/br> 聽到王家主母要把那個一雙水汪汪眼眸的姑娘嫁給什么老翁的時候,云帆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倒是也沒多在意云震后邊說的那什么救命稻草。 畢竟起初人家溫家小姐會嫁給寨主的時候,看著可不正像是把寨主當成了救命稻草么。 現在再看看寨主和夫人,恩愛得讓人牙酸! 云震不知道他想什么,但看得出來他也有那么兩分意思,隨即道:“這幾日夫人與我會看著辦,你且先不要出頭,到最后自然能讓你如意?!?/br> 第42章 夜話 真會玩 入夜, 夫妻二人在床上之時,云震把那王家庶女的情況說了出來。 玉棠感嘆道:“遇上這樣的父親,還有那黑心的主母, 也是倒霉?!?/br> 感嘆完后,不適的扭了扭肩膀, 看向身旁的人, 不滿的道:“不要老抱著, 天熱?!?/br> 雖然是九月底了,但秋老虎最是折磨人。下雨時涼快, 但這平日里卻悶熱得很。 一開始云震抱溫玉棠的時候, 她心里別扭, 身子也僵硬。但后來抱多了之后,約莫也是習慣了。除了突然被他一抱的時候會嚇一跳歪,平時倒也沒有多抗拒了。 聽到她說熱,云震卻還是覺得她這身體涼得讓人舒適的。雖然如此,云震還是拿起了扇子, 給她扇著風。 先前用的是團扇,但因云震嫌風小,直接讓人去街上買了把大蒲扇。 大蒲扇俗, 和玉棠的閨房格格不入。起初玉棠還嫌棄, 但都是云震來使也不用她使力,且風也大了許多, 比那好看卻不實用的團扇好得太多了,她也就不嫌棄了。 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還是云震不撒手。 玉棠:“……” 見他不肯放開自己,無言地瞪了他一眼。再而小小掙扎了一下,卻是沒把人掙扎開, 反倒掙扎得云震的體溫更高了。 熱得她再也不敢亂動了。 “再抱一會你就給我撒手?!睙o奈之下,玉棠只能妥協。 云震笑了笑,應:“成?!?/br> 云震知道自己是火,也怕熱。所以玉棠那向來比較涼的體溫在他眼里就是塊小冰塊,沒融化前都是冰涼冰涼的。 等云震扇得涼快了,玉棠也舒爽了些后,才細細說了云帆的這事。 “大姨母不可能白白送個庶女給你的下屬當妻的,這是樁虧本的買賣。送給你或許是因要挑撥離間,而送給老翁當妾也還有利可圖,可送給你的下屬,能圖什么?” “再者說,她有那庶女的身契在手,若是硬搶了,那云帆和王家庶女弄不了婚書,也不算正經夫妻,等以后王家人尋來了,還是可以不問就把人帶……” “稍等?!痹普鸷鋈缓巴?。 玉棠微微仰頭看向他,眨了眨眼:“怎么?” 云震放下蒲扇,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個:“你和我,算正經夫妻?” 玉棠一愣,頓時反應過來了。她臉上也露出了錯愕之意。 “我忘了……可你怎么也不說?” “以前我們的身份,不適合和官府有交集,所以……”自然也是忘了。 忙活這么久,他們連婚書都還沒弄,還不算是正正經經的夫妻! 二人相視沉默許久,然后玉棠先開口:“明日,我門便去把婚書給弄了?” 云震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抱了許久后,懷里邊的小冰塊化了,云震也開始熱了起來。 冬天抱在一塊還可以濃情蜜意,但大著夏秋再抱在一塊,那是相互折磨。 松開了懷里的人,云震重新拿回了蒲扇,慢慢扇著。 玉棠想了半晌,有了主意:“若不然我們鬧一鬧?” 云震微微挑眉看了眼她:“怎么鬧” “若不然你去睡書房?”她試探性地問? 云震微微瞇眸,玉棠瞬間不覺得熱了,反而有些陰涼陰涼的。 “這不都是為了讓你那兄弟能討上媳婦嗎,若不然再想別的辦法?!?/br> “我去書房睡?!?/br> 她話才落,誰知道云震忽然就同意了,她詫異地看著他。 這么輕易就答應了? 當初就是叫他去榻上睡的時候,他可是半點也不讓步。 但他既然已經答應了,也是為了他弟兄的婚姻大事,她也就是不去細究他為什么答應了。 “大姨母即便知道我與你吵架,但也知曉你不是那么容易勾搭的,約莫就只是想把人送進了溫府,盡可能地挑撥我與你的關系,再把這溫府攪亂?!?/br> 王家的這姨母,溫玉棠多少也有些了解的。她是個見不得人好的,特別是她記恨的人。 王大姨母上邊有個兄長,然后就是她,因此從小就是在溺愛中長大的,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芍^是過得順風順水,只除了在婚事這一塊上踢到了絆腳石,她自然是不如意的。 云震輕笑一聲:“倒是挑撥得了才成,我若是好色之人,也是有眼分得清誰較為貌美?!?/br> 這不是暗喻她貌美嗎? 聞言,玉棠微微臉紅:“貧嘴?!?/br> 她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怎就覺得他是個煞神?這分明就是個滿嘴甜言蜜語的。 緩了一會,玉棠心里倒覺得鬧一鬧也好。 溫家的掌柜雖說已經陸續的回奔主家,但雖知道他們是不是那墻頭草,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變了陣營。 如此,還不如趁著這次看清楚誰是真心的,誰是墻頭草。 墻頭草的人,也該慢慢的培養人來替代掉了。 但好一會后,云震才反應過來:“那明日還去府衙弄婚書嗎?” 玉棠也是一默,“若不然等把云帆的事情辦了,我再與你去府衙把婚書弄了?” 云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森森的開口:“就不應該給他娶什么媳婦的?!?/br> 玉棠頓時無言以對,忽然就想起了以前不知聽誰說的一句葷話,那時候不懂什么意思,但現在隱約有些懂了。 ——飽漢不知餓漢饑。 * 第二日一早,屋中傳出瓷器摔在地上“呯”的一聲響聲。這響聲直接把屋外的婢女都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 大家伙的目光都往初夏望去。 初夏只得硬著頭皮去到房外。正要敲門的時候,門從里邊開了。 大家伙只見一身冷冽氣息的姑爺黑著臉從房中出來。 姑爺的氣壓過低,大家伙都是僵直了身子,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初夏也不知這到底怎么了,忙讓開了道。 云震黑沉著一張臉從她們身旁走過,直接出了海棠院。 等姑爺走了,幾個婢女才大口喘息。 有婢女小聲地問初夏:“初夏jiejie,你說姑爺和小姐又怎么了?” 上回也不知夫妻二人是怎么回事。那會姑爺也是這么一副讓人畏懼的表情,也是一言不發的去北院與下屬們切磋了大半日。 聽說那北院的漢子們與他們的寨主切磋了一個下午后,有好幾個都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日呢。 回想一下都覺得可怕得很。 幾個婢女以前都挺怕那邊院子的漢子的,可如今想想,他們也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