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海倫斯打量著帶頭謾罵尖叫的畫像沃爾布加，再也壓不下心頭的怒火了。

    “閉嘴！你要是再吵，信不信我連墻帶畫把你一起扣下來，擺到麻瓜最多的公園去。讓你像麻瓜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被麻瓜天天圍觀、指點、唾罵、扔臭雞蛋！”

    天鵝絨帷幔下后的老太太更加瘋狂了，她扯著嗓子尖嚎：

    “這是什么世道啊，連最卑賤的血脈也敢在最高貴的布萊克家族里放肆了！你們怎么敢玷污我們祖上的家宅??！都怪我生下的孽種啊……家族的恥辱……”

    教子到家里的第一天，就讓哈利見到了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一切，布萊克的臉色難看極了。

    “落到這個地步，又能怪得了誰呢？你不是還有個最聽話的好兒子雷古勒斯，只是被你們活生生逼死了！”

    海倫斯沉著臉，譏諷的表情毫不掩飾，現在的她和專戳人痛腳的斯內普教授簡直如出一轍。只是少女緊握著拳，戳別人心窩子的時候，也戳中了自己。

    畫像沃爾布加頓時臉色煞白，像是突然被消聲了一樣，但很快又抖著嘴唇號哭起來。

    “你盡可以試試我有沒有本事把你這個用永久粘貼咒黏在墻上的畫像和墻壁一起切掉。布萊克，你用魔咒對這里的天花板建立一個臨時支撐，萊姆斯用隔音咒屏蔽一下噪聲，我現在用切割咒分割墻面……”

    海倫斯板著臉，冷酷地指揮著，煞有介事地舉起了魔杖。

    “沃爾布加，我勸你還是安靜些。這可是個兇悍的丫頭，說到做到毫不含糊的那種……”

    對面空空如也的畫框里突然走進來一位老人，無語地掏了掏耳朵，對聒噪的后代也很不耐煩。

    畫像沃爾布加被曾祖父的話和海倫斯嚴陣以待的架勢唬住了，被麻瓜整日圍觀簡直是個噩夢，她不情不愿地消停下來。

    面對菲利亞斯?布萊克（一世），海倫斯還是比較有禮貌的，她語氣稍緩，和布萊克校長先生道了句晚好。

    “雖然布萊克家族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也很痛心，但是這群像惡婆鳥一樣的后輩也太丟人了?！?/br>
    菲利亞斯意有所指地瞪了布萊克一眼，又嫌棄地看向其他吱哇亂叫的畫像，“真是見笑，其實我們布萊克本來也是一個很高貴很有風度的家族……”

    布萊克校長沒有再看他動不動就大吵大鬧的后代畫像們，踱著步回霍格沃茲校長室的畫框了。

    第271章 制服瘋子的辦法是比瘋子還瘋

    “是是是，您是純血，就您的血脈最純了。我不得不贊揚您和祖輩的遠見，多年前就懂得用麻瓜培育良種牲畜的方法繁殖后代了?！?/br>
    沃爾布加因海倫斯前半句話的肯定而露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任誰都聽得出這委婉的辱罵。

    “如何繁育產奶更多的奶牛、味道更鮮美的羊羔，純種相配、近親繁殖只是第一步，你們做的還不夠呢?！?/br>
    小姑娘的眼睛里閃著惡劣的光，貼近了畫像，輕聲細語地吐出驚世駭俗的一句話。

    “為了得到血統更純粹的畜牲，揚其所長，麻瓜育種家往往還會讓子代和父本或母本雜交，稱為回交?！?/br>
    這次連其他畫像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沃爾布加捂住了耳朵，戰戰兢兢呵斥了一句“荒唐！”

    布萊克、盧平和羅恩等人也不可置信地盯著海倫斯，這……這也太變態了吧……

    “原來你也知道荒唐啊，”海倫斯慢條斯理的，眼底放出銳利的光芒，“所以即使知道這種育種方式的優越性，目前麻瓜也從沒有用在人身上，因為人有思想，有情感，無法違背倫理，無法泯滅人性，無法被教條束縛?！?/br>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海倫斯突然抬了抬手，嚇得畫像沃爾布加朝畫框角落里縮了縮。

    所以你瞧，打倒瘋子的方法就是比她更瘋，瘋到瘋子都怕。至少海倫斯之前的“回交理論”是把這群思維偏激的瘋子都嚇住了，唯恐她再說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話。

    “哦，對了，布萊克夫人，即使您有心想像麻瓜培育畜牲一樣綿延自己的后代，可種馬種牛也要求繁殖能力強，可供篩選的后代要多才行。

    像您這種生了兩個兒子的怕是不夠，起碼也要二百個孩子才能起到定向育種的目的呢?！?/br>
    海倫斯掩唇輕笑起來，可彎成月牙的眸子里卻沒有任何笑意。她沒有再死死盯著畫像，只是扳著手指結合實際自顧自地舉例。

    “啞炮當然要扔掉，像西里斯?布萊克這樣桀驁不馴的，殺掉。像雷古勒斯這樣聽話卻太過仁善的，逼死。像我這樣鋒芒畢露的也要淘汰。

    最終二百個里挑出又聽話又有天賦，又有思想又守教條的一個再繁育更優秀的下一代，怕是更合乎你們的要求?！?/br>
    她口中每一個“殺掉”“扔掉”“逼死”“淘汰”都是那么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描述的不是親生的骨rou，而是任人挑揀的貨物一樣，卻更讓人膽戰心驚。

    可細細思量，她的描述又和現實有多大的區別呢？布萊克家族的傳統源遠流長，或許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可從沒有一種解釋刺破了它細思極恐的本質。

    畫像們重新喧嘩起來，七嘴八舌地謾罵和爭辯。海倫斯站在門廳中間，像個女王一樣審視著每一幅畫像，“看來你們很期待被麻瓜圍觀的日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