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魔音灌腦蘇獨秀,靜齋小受師妃暄
“那百姓讀書識字,明理知事了,教主就不怕他們站起來反抗貴教、反抗你嗎?”師妃暄問出了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 蘇啟笑道“若我教和我做的是正確的,百姓為什么要站起來反抗?如果做得不對,有正確的人能推翻我們,哪又有何不可?” 師妃暄沒話說了,她沒想到蘇啟會這么回答,其他那些帝王霸主,無不做夢都想要自己的王朝、自己的勢力千秋萬載,可這家伙…… “而建立適宜合理的制度和法規,是百姓能安定生活、做工、讀書的保證。如果是一個法制不存、規矩亂糟糟的地方,人們能隨便燒殺搶掠,那還怎么發展?所以必須要有制度和法規,懲處惡人,褒獎善舉,讓人們能安居樂業。什么叫適宜合理的制度和法規呢?” “不是現在的制度和規矩好,放在以后也一定好。時代是在不斷變化,歷史是在不斷前進??桌戏蜃拥臅r代,跟我們現在一樣嗎?不一樣。所以孔老夫子當時的法令放到現在,就不一定正確。不是祖宗之法,就一定對!必須得因時制宜!” “想必秦川小友知道‘南橘北枳’的典故?” 師妃暄點了點頭“晚輩知道!” 蘇啟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瘍蓚€地方水土都不一樣,所要制定的某些政策當然也要做出相應的調整改變,不然就會做出‘南橘北枳’之舉。必須得因地制宜!” “制度和法規是為人而定,人不一樣,自然也要不一樣??偛荒苷f一個青壯能夠擔起兩石糧食,就叫七歲稚童、耄耋老人也去擔這么重的糧食?必須得因人制宜!” 蘇啟闡述完這幾點后,又道“至于要有保障這些制度和法規實行的力量,不管再好的制度、再好的法規,都要有人去執行、有人去維護它的執行。如果沒人執行,制度法規都將是一紙空文。而如果沒人去維護它的執行,那制度法規便不能產生效力,將成為鏡中花、水中月。所以得有軍隊、警察和城管等等!” 蘇啟講完,看向師妃暄“秦川小友,對我的回答可還滿意?” 來前,師妃暄根本沒料到蘇啟會做這樣的回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與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同。 她細細一想蘇啟的四項治國要點,越想越覺得其中有理,蘇啟的話像是魔音一般在她腦中蕩來晃去,就是不消,她趕緊默運《慈航劍典》上的心法,消去心中雜念。 師妃暄又道“晚輩還有一問,教主對我佛門如何看?” 蘇啟看著她,緩緩道“佛門有好的方面,也有壞的方面。佛門的引人向善的一些思想是好的,但佛門占有大量土地,卻不事生產、且這些年擴張過盛,已成藏污納垢之地,也是不爭的事實?!?/br> 師妃暄張口正欲反駁,卻聽蘇啟問道“秦川小友,我嘗聽聞佛門中有‘割rou喂鷹’‘舍身飼虎’之典故,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言行,不知是否為真?” 這是蘇啟給師妃暄挖的坑,師妃暄眉頭一蹙,見蘇啟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也明白過來這是個坑,可她卻不得不跳! 師妃暄只得硬著頭皮道“佛門中確有此語和此典故,可……” 蘇啟也不待師妃暄繼續說下去,又問道“那你說那些和尚尼姑為什么不出山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呢?佛家不是講究慈悲為懷、普渡眾生、救苦救難、舍己為人的嗎?” 蘇啟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大業七年,山東、河南大水,漂沒三十余郡,民相賣為奴婢時,那些僧人在哪兒?大業八年,各地大旱,瘟疫流行,那些和尚在哪兒?” “楊廣征發的民夫死在路上、死在水中時,那些尼姑在哪兒?天下盜賊蜂起,肆意殺掠百姓時,那些佛的弟子在哪兒?巴陵幫崛起,偷拐販賣人口,致人家破人亡時,那些佛子佛孫又在哪兒呢?” 一連數問,像一刀刀暴擊沉重地擊在師妃暄心坎上,讓她臉色剎地變得蒼白,這比聽蘇啟講什么治國之道刺激多了! 你們不是講什么自己要普濟眾生、要舍己為人、要救眾生于水火嗎?眾生需要你們的時候,都在哪兒呢? “難道說他們沒有能力嗎?” 蘇啟自問自答“不可能啊,我可是聽聞佛門高手眾多,四大圣僧都是宗師一級的高手,更有號稱武林白道領袖的慈航靜齋,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只要站出來發句話,便可救多少人的性命?可他們為什么不做呢?” 師妃暄張口想說什么,可又無言可去反駁。 魯妙子張嘴,想阻止下蘇啟,卻又閉上了口,索性坐在那里閉目養神,不愿看蘇啟為難故人之徒。 石之軒倒是聽得眼中異彩熠熠,就差直接沖蘇啟喊“蘇啟老鐵,666??!” “我聽聞洛陽城郊有一座凈念禪院!” 聽到這話,師妃暄本就白的臉剎那變得更白了! “這座禪院可不得了啊,那里建筑多達數百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座小城呢。殿宇的瓦頂是由五彩琉璃覆蓋,廣場是以白石鋪就,佛陀、菩薩的銅像,竟高達兩丈許,五百羅漢均是以金銅鑄制,還有一座闊深達三丈,高達丈半的銅殿。這得費多少銅?這得多有錢?” “一座凈念禪院尚且如此,那白道領袖慈航靜齋又得多有錢?” 蘇啟似沒看到師妃暄顫抖的身體、發白的臉色,向其問道“秦川小友,你說這些有錢的大和尚、大尼姑們要是愿意扣一點出來,能拯救多少人?想必他們的佛、菩薩也不會怪他們的,這是在舍己救人嘛,菩薩們應該感到喜悅才對?!?/br> “其實,我覺得佛、菩薩們應該都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根本不必要塑什么金身,弄個小土胚,雕個小木像,心意到了就成,何至于那么浪費呢,你說對不?秦川小友!” 師妃暄已經低著頭、閉上眼,拼命默運靜齋心法,盡量不去聽蘇啟的話,可蘇啟的聲音彷如有魔力一般,依舊聲聲入耳,直入她腦中。 師妃暄強壓下體內波動不已的內力,睜開眼睛,有怒意、有迷茫,再無法保持仙子般出塵的氣質,她直視蘇啟,一字一句地高聲問道“教主,你說佛門做不到這些,那你們人教就能做到嗎?” 蘇啟連連搖頭道“不,不,不,請不要誤會,我們也做不到,但我們不吹牛啊,我們可沒說過要割rou喂鷹、舍身飼虎!而且,盡管我們能力有限,但我們一直在做啊?!?/br> 蘇啟這話里的意思,就差直接明說“你們佛門立了那么大一個牌坊,不做事不說,偏偏還跑去當了婊子!我們人教是做不到,可我們不立牌坊,我們還在做事!” “你……” 師妃暄哪能聽不懂蘇啟話中的含義? “噗!” 師妃暄終于忍不住蘇啟這句句誅心魔音,一口血噴出! 蘇啟見師妃暄吐血,心道“這就吐血了?要是遇到原世界那些壇友書友、職業水軍、一言不合,便問候你親媽的噴子,還不得把你兜襠布都噴出來?心理素質不過硬,欠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