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喬喻然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并無大礙?!?/br> “如此便好?!?/br> 說罷柳衡又轉身離去,重新站在尤長虞面前,面色冰冷。 “傷害天劍派首席大弟子,死罪?!?/br> 柳衡漆黑的眼中寒光射出,聲音很冷冽,如同冬日的霜雪。 話音落。 柳衡拔出明落劍,下一刻鋒利的劍尖抵上了尤長虞頸脖間, 未干的血液順著劍身緩緩流下,滴落在尤長虞的純白衣襟上,砸成一朵朵艷麗的血花。 尤長虞因受傷的緣故,唇上血色褪去不少,臉色慘白。 但他不辯不解,始終不發一言。 “衡兒,事情未水落石出,切勿妄下定奪?!币姞盍详柮碱^微蹙,起身朝這邊踱步過來。 喬喻然聽到后,內心一陣欣慰,竟有種忍不住落淚的沖動。 柳衡你可千萬別直接一劍扎死尤長虞,不然我就跟著男主一起嘎了。 柳衡聽到師尊忽地出聲,身形一頓,隨即抬手將明落劍移開尤長虞頸邊幾分。 “錚”的一聲響,明落劍干脆利落地收回劍鞘,而柳衡此刻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柳衡雙眉緊蹙,極不贊同出聲: “萬一他是魔族派來的細作,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闭f到最后,嗓音冷如寒冰。 等等,師弟你路走岔了!喬喻然平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揪心無比,只能懇求柳衡別再開口了。 而跪在地上的白衣弟子早已嚇得兩股顫顫,他臉色煞白不由得顫抖道: “柳師兄,我完全不知情,茶……茶是從后廚端來的?!?/br> 柳衡追問:“是誰負責?” “前幾日新來的雜役?!闭f著白衣弟子小心地覷了一眼尤長虞,顫巍巍地指著男主道:“我記得是和他同一天進入門派?!?/br> 喬喻然:“……” 事情發展的走向似乎越發偏離他的預期,甚至是朝著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問題喬喻然只粗略記得書里的大概重要情節,鬼才知道那么多細枝末節! 總之尤長虞是不是魔族之人,喬喻然是完全清楚的。 男主只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可憐孩子罷了,將來也不可能會是魔族,反而成為高不可攀的萬道仙尊。 但柳南陽并不知曉此事,聞言眉頭一皺,他自然也覺得柳衡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難得見到這么好的苗子,如果真是魔族余孽,需得關入孤峰山地牢嚴刑拷問。 只是可惜這極佳的根骨,如若靜心修煉一年,絕不比衡兒差,甚至境界遠在衡兒之上。 要真是魔族派來的細作,只怕不久將來功成引起腥風血雨。 此子不能留! 想及此,柳南陽垂下眼,沉聲道:“你還有什么要說?” 尤長虞不是剛涉世的愣頭青,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自然察覺到其中的暗流涌動,他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一下,垂頭啞聲道:“…不是我?!?/br> “如何證明?” “可以喊那人來對證,我并不認識他?!?/br> 柳南陽思索片刻,又差來一名白衣弟子去尋那名雜役。 幾人浮光殿內靜候,很快白衣弟子慌慌張張來報,人已服毒自殺。 在場幾人皆是目光一凜。 死無對證! 喬喻然霎時眉頭狠狠皺起,現在重要證人已死,尤長虞的處境勢必十分危險,這死無對證! 怎么才能把尤長虞從渾水里撈出來? “大費周章,魔族余孽殺了便是?!币粋€低沉的聲音傳來,喬喻然轉頭看去,柳衡又在火上澆油。 眼見尤長虞性命難保,喬喻然不由得眉頭直跳,他總感覺大事不妙。 瞧著這架勢,估計是把尤長虞當成魔族細作處置,不問緣由一刀咔擦。 喬喻然現下也顧不得自身傷勢,站起身踉踉蹌蹌走了過去。 “撲通”一聲跪下,擋在尤長虞面前,心一橫,想著豁出去了,閉眼十分羞恥道: “師叔,別殺他!”喬喻然頓了頓,鼓足勇氣接著又道:“我用性命擔保,此人絕對不是魔族派來的細作?!?/br> 話音剛落,殿內殿外瞬間安靜,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也能聽到。 而身后的尤長虞臉色變了,背脊登時一僵。 喬喻然本來不打算用這個辦法,畢竟是下下策,他一開始是要打著洗白原身的聲名狼藉。 如今反倒越抹越黑了,他還能怎么說?!這下供人談笑的糗事又多了一樁。 良久,柳南陽才開口,垂眸沉聲:“喻兒,這人恐是魔族細作,不可胡鬧?!?/br> 柳南陽這一番話,喬喻然知道機會來了,他瞬間睜開眼,昂首信誓旦旦對柳南陽保證道: “他不是魔族細作,這人是我從門派山腳下的風雨鎮擄獲的,自小在風雨鎮長大的孤兒?!?/br> 殿外眾人頓時一片嘩然!七嘴八舌直接討論起來,毫不顧忌喬喻然的身份。 “大師兄竟然……” “你新來的不懂,大師兄好男色,以后小心點……” “金屋藏嬌……那個孤兒該不會靠抱大師兄的大腿才入得了二長老的眼?” 殿外的討論越發不堪入目,柳南陽冷冷掃視一周,眾人嚇得噤聲,又恢復了安靜。 “簡直胡鬧!”只聽一聲暴喝,柳南陽臉沉了下來,氣急了狠狠一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