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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霽雪，眼中滿是期待。 “劍靈？” “娘親你好聰明?！睖Y虹眼睛里閃爍著光。 “可是劍靈不該有實體?！膘V雪說，她指間淵虹臉蛋的觸感如此真實，還有溫暖的體溫。 “那是因為明辰修到了出竅?！睖Y虹說。 “原來如此?！彼?，“既是劍靈，那這玩笑到此為止。劍圣的劍靈喚我作娘親，這傳出去，成何體統?！?/br> “我不管。我都叫了你娘親了，你就是我的娘親。娘親，你不準不要我?！彼F了心要纏著霽雪，說著又是抱住霽雪，死也不松開。 “這要是被你的主人知道了，該生氣了?！膘V雪說。 什么叫他喚了她娘親，她就是他娘了？這不要臉是得了紀元的真傳吧。 一定是得了紀元真傳吧！ “主人？娘親，你是說明辰嗎？不用理他?！睖Y虹眼底露出狡黠的神色，像是有什么計劃得逞了的得意。 明辰那廝出關之后寫了封信準備給江子涯，信的內容是他覺得收了江子涯做徒弟卻沒盡到師父的責任，有些愧疚，便想給江子涯找個靠山，霽雪的爹是辛凜亦，他想讓江子涯認霽雪做娘，這樣江子涯就有人護著了。 還好他發現的及時，把那封信給掉包了。 現在他捷足先登，既擺脫了流嵐峰那個女惡婆，又霸占了霽雪大靠山，真是一舉兩得！淵虹感覺自己這次真是前所未有的聰明。 霽雪試圖扳開他的手，可小娃子力氣大的很，根本松不開。 “娘?！?/br> “我不是你娘?！?/br> “不聽！娘?！?/br> “再亂叫，我就把你扔出浮渡谷?！?/br> “你不敢?！?/br> 霽雪吃力地抱著他，準備把他往樓下扔。 淵虹眼睛里立刻溢滿了淚花，墨黑的眼睛里水光匍匐。那模樣著實可憐，心再狠的人都會自責。 霽雪沒轍，放下他來，不再理會他，目光落在書架上。 劍靈摔不死，也摔不傷，她剛剛只是想嚇唬他，但他完全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目光落在書架上，再也沒往淵虹這里看一眼。 “娘，你找什么，我幫你找?！睖Y虹抱著她說，霽雪的冷漠好像對他完全沒有用處。 霽雪抬眸，想了想道：“你幫我找一本寫有朱玉果的醫書?！?/br> “好！娘親，你在旁邊坐一會兒?！睖Y虹松開她，開始在一排排長長的書架上尋找。 如果只看外貌，這還真是一個可愛乖巧的孩子，假如他沒有一直纏著她叫娘親的話。 霽雪在一旁坐了會兒，淵虹找的很認真，無暇顧及她，霽雪想著要不要偷溜走，可明辰住在這，她勢必每天都會和淵虹碰面，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淵虹小跑過來，道：“娘親。給你，我找到了?！?/br> 他一共捧了四本過來。 “你怎么認得這么多字？”霽雪下意識地問道。作為劍靈，不該識字的。 “明辰教我的?！睖Y虹老實回答。 霽雪看了他一眼，接過醫書：“多謝?！?/br> 淵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娘親你快看，看完我們出去玩?！彼麃淼届V雪身旁坐下，兩只手放在自己膝蓋上，身子微微靠在霽雪身上，對于初見的霽雪沒有任何防備，好像他和霽雪很早就認識了一樣。 霽雪像模像樣地看了幾頁，看完之后道：“我看完了，回去吧?！?/br> 淵虹不疑有他，主動把書放回原位，殷勤地像是一個小廝。 霽雪下樓，淵虹主動來握著她的手，一甩一甩地往前走。 “娘親，我看到這里有很多貓，我們去抓幾只來玩吧?！睖Y虹說。 說是劍靈，實則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頑劣孩子，霽雪看著他蠢蠢欲動的眼神，握緊他的手。 “你可以去找他們玩，但不能抓他們來玩?！膘V雪道。 “為什么？我還想把他們的毛拔掉做一個毽子呢?！睖Y虹說。 “你想過他們沒了毛會怎么樣？”霽雪說。 “會……會很丑?！睖Y虹不確定地說。 “花草樹木都會痛，更何況他們，你這么做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們的痛苦上?！?/br> “我知道了，娘親?！睖Y虹乖巧地點頭，他想了想說，“我還是跟你一起玩吧?！?/br> “我不是你娘親?！膘V雪再一次強調。 “你就是，你就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跟明辰說你想睡他?！?/br> “……”霽雪，“兒子！” 淵虹被嚇了一跳，疑惑地仰著頭，娘親為什么突然這么緊張？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難道…… 不可能的，明辰那家伙這么令人討厭，他高興地牽起霽雪的手：“娘親，我就知道這世界上你最溫柔了?！?/br> 回到安靜的樾居，霽雪推開門扉。淵虹一路拉著她的手，進去也不鬧，乖乖地跟著她。 那間書房還是緊閉著，霽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說話又怕打擾到正在休息的明辰，不說又覺得沒有禮貌，淵虹便沒有那么多心思，在霽雪思考的時候，一腳把那門重重地踹開。 明辰正坐在席子上打坐，房門打開的動靜很大，他睜開眼睛，往門邊看去，眸光有些冷。 “娘親回來了，你都不來迎接！”淵虹生氣地說，兩只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