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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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走吧?!饼R月轉過頭,徑直沿著來時的方向離開。他步伐很快,任憑齊陽在背后怎么叫他都不理會,只是偏執地,逃跑似的往外走去。 綠茵樹下已經有些陰涼,短短幾日,不過一場大雨,整個天氣從夏到秋,薄情的四季被風雨催趕得轉瞬即逝。齊月逐漸慢下腳步,他抬頭望了眼不高的樓宇,覺得它們向自己四面八方欺身而來,像是要包裹碾壓住他所有澎湃的情緒。 他向哨兵的對抗訓練場走去,沒有走下面的過道,而是從觀眾臺的一側入內,搜索片刻后看到老李在橢圓的一側觀眾席上坐著,一言不發地抱著雙臂看著下方訓練中的哨兵。他走上前,在他身邊坐下,筆直而端正,鼻頭還在微微冒汗:“李長官,我靠得太近了?!?/br> 老李沒有看他,只是放下手臂放到自己的膝蓋上:“陸延是個聰明人,他已經和齊陽去過檔案室了?!饼R月點點頭,又一言不發地走了。走之前只聽老李在他背后說道,“靠太近,就走遠點。你注定是要走的?!?/br> 是啊,齊月想,他注定是要走的。 第44章 失蹤的孩子 這幾天齊月都沒找他們一起吃飯,明眼人都知道他在刻意避開齊陽一行。就連剛晨練完的陸延找他一起吃早飯都被齊月婉拒了,他只是一個人走到角落的位置,點幾份可能也不怎么喜歡的食物,一個人沉默快速地吃完,又一個人默默無聞地走開。陸延不知道這兩個禮拜究竟發生了什么離奇的轉折,或者他們中的哪一個觸到了齊月的逆鱗?他毫無頭緒地思索著,雖然齊月性格古怪不善言辭,但總體而言不是那種容易鬧脾氣的人。還是自己沒看出他一直在生氣?就齊月的說話方式,如果認真問他,應該也是一問即答的才對,犯不著一直避開他們。他看了眼桌子對面神色如常的齊陽,又看了看跟自己同樣充滿疑問的小燈泡,腦子轉了幾個彎就猜到這事兒八成跟齊陽有關。只是齊陽上上周剛出了遠門,才回來一個禮拜都不到,怎么凳子都沒捂熱就人走茶涼了?他和小燈泡的眼神在空氣中打了幾個來回,才裝作不在意地問道:“齊月怎么沒跟我們一起吃飯?” 桌上靜了幾秒,齊陽咽下一口粥:“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跟你一起晨練的嘛?” 他說話的時候臉都沒抬,看都不看一眼陸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跟陸延鬧脾氣。小燈泡和陸延的眼神再次在空中交匯幾次,陸延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呃……他可能不是很想……” “那他不想我有什么辦法?”這句話接得太急,活像法庭上急于脫罪的被告。 陸延被懟得無話可說,聳了聳肩,示意小燈泡這事兒交給你了。范子墨討好似的地用肩膀蹭了蹭齊陽,用夸張的語氣唱道:“啊,可憐我正值青春年華,卻沒有帥哥愿意吃我的剩飯??!” 齊陽本就因為齊月莫明的態度煩的要命,壓根不理會這出戲,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半張醬香餅,扔到陸延的盤子里:“吃!” 陸延一驚,頓時跟小燈泡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句話都沒問出來,差點又觸了另一個的逆鱗。陸延還在疑惑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這兩天脾氣都這么差,范子墨已經受不了飯桌上的低氣壓,氣鼓鼓地抹了一把油膩膩的醬香手,起身又往拿菜的窗口去了。陸延見狀也沒有挽留,只是溫和地輕聲問他:“怎么了?” 吃飯沒了胃口,齊陽索性放下筷子。他很想跟陸延聊聊最近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又摸不著頭腦的事,但跟前男友抱怨一個年輕哨兵莫名其妙要跟自己簽專屬的事兒聽上去又綠茶得很,鑒于自己對來龍去脈也不清楚,又不想陸延因此跟齊月的關系變得復雜,他只能略去了出任務前的那段對話,言簡意賅地說道:“齊月的身份似乎跟六年前全國類哨兵兒童綁架案有關?!?/br> 案子發生已久,那段時間的陸延基本已經在出后勤的階段,他只能從官方通報和當時膾炙人口的傳聞中回憶些細枝末節的事兒。他也放下餐具,想了想才回復道:“年紀倒是對的上,但這件事聽上去太玄了,你有什么證據嗎?” 齊陽搖搖頭:“沒有,只是跟六年前的時間線吻合,齊月又正好是這個年紀?!背鋈蝿盏臅r候他想到六年前要說有什么震驚國家的大案子也就這有這個,“我也是正好跟龔倩談到這個,才想起這也是六年前的事情?!?/br> 陸延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你覺得他是當時的受害者之一?”聯系最近齊月躲著他們的奇怪行為,陸延追問道,“你去找他當面問了?” 齊陽嘆了口氣:“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我也就是突然想到的,怎么可能就當面問了呢?” 兩人又沉默了起來,陸延對這個邏輯感到有些不解。如果只是偶然跟隊友談到了過去的任務,最多也就提及任務本身,怎么會將這件事和齊月的身份牽扯起來。況且這件案子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五年前已經結案了,雖然六年前是解救孩子的主要時機,但后期的刑偵,搜集證據,包括審判都花了將近一年半的時間才結束,判決也沒什么懸念,該殺的殺,該抓的抓,怎么時至今日會被認為跟齊月有關系呢?他不知道齊陽跟齊月之間發生的那些私人情感上的事件,也不了解齊陽感知到的那份執著,但今天的齊陽情緒很糟,通過陸延這么多年跟他的磨合,他知道現在不是追問反駁的時機。他思考片刻,覺得如果要按照五、六年前這個時間線進行追查,的確只有這個轟動全國的案子是最好的線索,畢竟現在他們的“刑偵”重點已經不完全是齊月的身份問題,更有這個基地五年前奇特的人事調動問題。陸延按著桌面琢磨道:“這個案子倒的確是六年前的大案,說不定跟我們現在的長官有關系,但跟齊月……我看不出什么必然聯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