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不會?!彼鸬煤芨纱?,沒有一絲的猶豫與遲疑,正是這干脆的話語讓靜蕓心中唯一僅存的一絲希望全存破滅,如果他遲疑一下,不回答的這么果絕,那么,她或許會讓自己去賭一賭,用青春與歲月,真誠與熱情去感化他,她曾經發過誓,就算是他的一顆石頭,她也會用自己火焰般的熱情將他捂熱。 可是,石頭沒有溫度,冰涼一身,或者說它沒有生命,哪怕是她用盡了一生的青春與歲月,也難把一顆堅硬的石頭捂熱,所以,她退卻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最后一眼,想把他烙印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 “姚君辰,有些男人與女人緣份有著前世與今生,前世相愛,今生再遇,看到一眼足夠令人回味一生,而有的男人與女人,男人與女人注定只是前世的情緣,來生即便是再相見,恐怕也會相忘江湖,因為,他們的愛前世就已經用盡了,而我與你之間屬于后者吧!呵呵!”她盡量用這種話欺騙著自己,不是姚君辰不愛他,而是他與她在前生的愛早就用盡了,今生,她們只能相忘江湖。 “姚君辰,也許我與你之間有緣而份是早就注定的?!痹跍I滑下眼眶之時,她別開了臉?!耙?,我放你自由,放你繼續到自由的空間里遨游?!?/br> “什么意思?”姚君辰一怔,不知道這小丫頭又在搞什么鬼?在他決定要與她走到一起,愿意拎著戶口薄與她走進民政局大門時,她卻反悔了。 “突然間,我不想結婚了?!膘o蕓回過頭,沖著他大聲說了一句,然后,將手攏在嘴邊,沖著天空一遍又一遍地高呼了這句:“突然間,我不想結婚了?!?/br> 路過的行人都將她看作是瘋子,急忙閃開離得她遠遠的,拔腿奔跑過了馬路,站馬路的對面,她捏握著手中的戶口薄,向著他揮了揮手,然后,淚霧霧的視線中,她終于看到了姚君辰眉宇的皺褶正在一條條地舒展,散開,薄唇微微蕩漾著一個漂亮的笑容,他將手卷成了嗽狀,沖著她喊:“靜蕓,謝謝,謝謝你?!?/br> 一聲又一聲的“謝謝”飄進耳朵里,林靜蕓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幽傷的情緒,在原地蹲了下去,傷感了一陣,等她站起來尋找他的影子時,就只能看到那輛黑色邁巴赫毫不留戀絕塵而去。 姚君辰,但愿,你能幸福!淚眼婆娑之時,她癡癡地望著那輛迅速融入車流黑色邁巴赫,一再重復地說這樣的句子,她真的愛慘了他,可是,他不愛她,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走向人生不同的兩條軌道是彼此最好的歸宿。 兩個不相愛的人何必要硬是湊到一塊兒,婚姻里不幸的悲劇已經太多,她們就不用再添上一筆,姚君辰,我一定一定要忘掉你,靜蕓在心中暗自發誓,如果忘不掉,也許偷偷愛著你,也是一種淡淡的幸福。 靜知得知了meimei的選擇,在電話為meimei明智的選擇高興,可是,回家后,靜蕓就得到了黃佩珊一頓謾罵,說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都為別人打過孩子,打過孩子與別人在一起生過孩子有什么兩樣,她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以后,嫁不出去了,她們林家沒臉見人了,靜蕓受不了母樣隔三岔五的謾罵,八月的一個清晨,再次拎著一個簡單的行李離家出走,這一走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總之,沒捎半點兒信息給家里。 靜知接到母親meimei再次離家出走的電話,聽著母親在另一頭傷心哭泣的聲音,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因為,是母親逼走了靜蕓,但是,老媽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只能期待著他日重歸的靜蕓,能讓她看到一個全新的靜蕓,把姚君辰拋到九宵云外的靜蕓,尋找到屬于自己真正幸福的靜蕓。 * 靜知近段時間嗜睡的特別厲害,有時候一睡就是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睡意就全無,是白天睡醒了的緣故吧!想糾正過來可是一直都糾正不過來,她為寶寶買了許多的小衣服,小床被,江蕭還為孩子布置了一個十幾平米的小嬰兒房,房間不是很大,可是,裝潢的清爽型處處都透露著濃郁的溫馨。 “喂,知知,寶寶還好吧!”微信里的嬌弱的聲音獨屬于她的好友汪子璇,她請假了,子璇被抽去了市場營銷部,子璇頂著她的位置天天跑業務都快累垮了。 “嗯!很好,剛剛他都有踢我呢!”靜知說的是實話,就在剛才,他真的踢她了,她能強烈地感覺得到寶寶很想爬出她肚子的那份欣喜。 “那就好,我跟你說我都巴不得你把我干兒子生下來,你趕緊給我回來上班??!林姑娘,我能力不如你,這個月業績都下滑到全公司最后一名了,昨天還挨批了,知道不?是榮子祿親自點名批評的?!?/br> “我也想??!可是,生孩子這種事,不是講究瓜熟蒂落么?” 又不是想她想要寶寶幾時出生,他就會出時爬出她的肚子來到這個美麗的世界。 “江蕭呢?”“出去了,姚庭軒那伙人又叫他出去喝酒了?!膘o知不想讓他去,可是,他都在家里陪了她大半個月了,如果再霸著他,總感覺自己苛刻到有些無理。 “看緊點,現在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跟你說,我們那小學同學張利你還記得不?” “記得??!是不是個子有一點小,一笑嘴角露梨渦的那個?” “對,上個月離婚了,他老公找了一個更嫩,說是才十八歲,還是學生妹呢!那男人真沒良心,他那個好工作都是張利家人跟托關系找的,工作調動也是人家弄的,到頭來,日子過好了,卻把人家張利甩了,心肚黑的都不想說那男人了?!?/br> 花心的男人,始亂終棄的男人總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公敵,子璇被老公王毅將傷害過,雖然后來原諒了他,可是,心里對這種行為總是無比憤慨,也非常唾棄做小三的女人,其實,她只是隨便與靜知閑扯兩句罷了,也許是做為好友的忠告,靜知并沒有把江蕭曾經那段荒唐的歷史告訴她,她自是不知道江蕭與靜倁之間鬧了別扭。 “現在的男人有了錢就會變壞,真的,為了我干兒子與你的將來,把他看緊一點,你老公那身份與地位,再加上又長得那么帥,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很多,而且,他的工作性質,他出去應酬的全是一些大老板之類的,到時候,趁著他喝醉了酒什么的,硬塞給他一個女人,萬一來一個酒后亂性,有你后悔的?!?/br> 子璇嘰哩咕嚕一大堆,靜知現地聽不下去,明明心里都已經平靜了,經子璇這么一說,也難免有些擔心。 她拿座機給江蕭打了一個電話?!皫讜r回來?” “與庭軒他們在一起,江城那邊有一個朋友過來了,恐怕要晚一點兒,老婆,不用等我了,你先睡?!?/br> “嗯,好?!甭犓麍髠淞诵雄?,靜知心里踏實多了,從何時起,她已經成了這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了。 她自己洗了澡,喝了一杯牛奶,就躺在了床上睡覺,她身體一向不好,偏瘦,未上寶寶之前,才九十一斤,現在,加重了兩三斤,那是因為肚子里懷了一個孩子,一整天也吃不下什么東西,吃了還有一些反胃,按理說,孩子都六個多月了,不會還有害喜的征兆,可是,說也奇怪,她只有一聞到沾油腥的食物就想吐,從三個月的時候直至現在都是如此,江蕭怕孩子生下來不健康,所以,一直讓裴姨做一些稍微清淡的食物,總之,她得進食才行??! 也許整天只能吃一些青粥小菜,所以,從六個月后,她的身體就出現了水腫,連腳踝都腫起來了,腫脹的地方是一片麻木,倪醫生給她檢查時告訴她,這是正?,F象,讓她要出走出臥室活動活動,也便于生產順利。 白天她就讓紫菊陪著她在花園里走了一個下午,現在,她困的很,沾了枕頭就閉上了雙眼,不知過了什么時候?感覺眼皮處有光亮閃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身邊半靠著一個男人,屋子里沒有開燈,也許是怕吵醒她吧!男人一支胳膊卷起枕在腦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望著幾米以外的電視屏幕,墻壁上的液晶電視開著,聲音很小,電視正在播放著《鬼血陰齒》。 是午夜影院,幾個月前她看過,講述的是一個西班牙金發女孩,是一位妓女所生的女兒,五歲時,她親眼看到母樣被幾個男人活活玩死,母親死后,她在一座寺廟下里靠乞討為生長大,長大后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然后,在有一天的夜晚,被一個和尚強jian了,女人為了報復那個強jian她的和尚,在她的陰*里裝了兩排鋼鐵做成的牙齒,兩排鐵齒硬是夾斷了和尚的命根子,和尚當場就活生生痛死,然后,她用兩排陰齒報復了那幾個將她母親害死的男人地,再然后,她去英宮皇宮做了一名舞娘,憑著妖嬈的身姿活躍于上流社會的交際圈,由于,她的身體不同一般人,所以,許多的男人只能遠遠地欣賞她的美貌,皆不靠前,最后,還成了英國派往美國的一名間諜,在近代史上成了一個傳奇的風流人物?!?/br> 故事情節扣人心弦,很吸引人,只是太恐怖了。 她微微地翻動了一下身體,也許是感覺她的睡眠受到了影響,充斥在耳朵邊的聲音漸漸消失了,燈已經熄滅了,她只能看到電視里的圖片在一幕一幕地晃動,熒幕光線落照到墻壁上,在墻壁上投射出一片淡淡的光暈。 他回來了呆在自己身邊,她的一顆心也就安寧了,再度闔上雙眼,就在她快要模模糊糊睡去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手機玲聲,可是,玲聲只響了一聲就被他掐斷了,緊接著,席夢思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輕飄飄猶如置身夢里,寬大的席夢思就只有她一個人躺在上面,再接著,光影一閃,門開了又合上,他出去了,是去了哪里? 密密兩排黑長睫毛下的眼睛睜開,黑亮的瞳仁倒映著電視里精彩的畫面,可是,她沒心情去欣賞這精彩的午夜影院,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足足等了好幾分鐘也沒有聽到他走回房間的腳步聲,沒耐性繼續等下去,因為,她有一種預感,總覺得這個電話來得不是很正常,都三更半夜了,是什么人要找江蕭呢? 掀被從床上起身,她隨意撈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關了電視,走出了臥室,長長的通道里沒有見到江蕭的身影,然后,不多時,她看到了陽臺的花盆上有一束光亮打過,定睛望下去,是江漠的那輛新買的蘭博基尼,但是,最近都是江蕭在開,他要出去?他要去見誰?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會,林靜知,你冷靜點,要相信他,他不會去見那個女人,他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這么迫不急待地出去。 但是,她控止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心,她急忙沖下了樓,穿越過漆黑的客廳,象瘋了一樣疾步跑出了江家的府宅,夜已經很深了,她站在街頭,看著江蕭駕駛的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就快消失在視野的盡頭,靜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恰在這時,有一輛計程車駛了過來,她急忙伸手攔下,拉開車門坐進了車廂,對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跟著前面的那輛蘭博基尼?!?/br> 計程車本來是追不上蘭博基尼,可是,江蕭開得并不快,司機刻意提速,就一直跟它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白色的蘭博基尼駛過了熱鬧的市區,在繁華地段的一間五星級酒店停了下來,靜知坐在車里,透過車玻璃看到江蕭高大筆挺的身形走出車廂,鎖了車,邁開長腿走進了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門檻。 半夜三更,來這種地方做什么?那個答案就快在靜知的心里呼之欲出,她按壓著砰砰直跳的一顆心,付了車錢,下了車,直接跟著他走進了那幢高聳入云端的寵偉建筑。 一直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在電視里,她經??吹脚说酵饷婢频曜嚼瞎玧ian的場面,想不到,這一幕今晚活生生在她的生活里上演,他走上了七樓,進入了一間普通的房間,門并沒有關,是虛掩著,靜知按壓著自己亂跳的心臟,她俯下對,彎下腰,透過門縫偷偷朝里看了兩眼,可是,能入眼的是一片橘色的床單以及一些簡單的陳設,以她所站的角席,她看不到他們的人。 ”為什么?江蕭,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你曾經對我說過,你說今生我才是你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女人,江蕭,我一直都愛著你呵!“ 沒有聽到江蕭的聲音,接著就是一記重重砸碗盆的聲音傳出,說也奇怪,這么大的響動,這里的服務員居然一個也沒有出現,樓道里安靜的只能聽到風兒呼呼從耳邊吹過的聲音。 ”這幾年,你知道我過著什么生活,江蕭?!芭说穆曇魩еz絲的憤怒,又夾雜著無數的不甘與痛苦。 ”我絕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絲的感情?曾經,在那個血雨腥風的時代里,你為了保護我不受那男人的欺負,用身子替我擋去了三顆子彈,為了救我,那男人將刀子捅到了你的后背上,盡管血流滿面,痛到幾欲昏厥,可是,你卻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打開了那道緊閉的門,催促著我趕緊離開,江蕭,我曾是你用整個生命來愛著的女人,我不相信,短短五年,就已經將我們曾經的美好全部抹殺,我愛你,蕭,愛我好不好?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br> 然后,是一陣斷斷續續抽泣聲傳來,靜知站在那里動也不動,手掌心漸漸浸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冷汗,原來,江蕭居然這樣愛著香雪欣的,黑幫老大用刀子捅了他的背膀,血流滿面,他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拉開了門拴催促香雪欣趕快離開,那是怎么樣的一幅畫面?是呵!曾經用整個生命來愛著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一切全部統統都拋開呢? ”愛我,求你,讓我再次感受到你的雄風,已經五年了,蕭……“ 女人的聲音轎軟無力,似春燕在呢喃,再次感受他的雄風,也就是說,五年前,他們早已經發生關系了,心,象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里,她象一尊雕像就一直立在那兒,沒有沖進去,因為,那無濟于事,香雪欣是他愛了十年的女人,而她呢?明明懷著他的孩子,卻感覺什么也不是,心中的苦楚正在一點一點地蔓延開去,她期待著這扇大門能夠突然間打開,期待著江蕭推開纏著他的那個女人,疾步沖出,可是,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她的希望也在慢慢地破滅,不知道怎么的,走廊上的燈一下子就熄滅了,是燈壞了,還是停電了,她不知,她就佇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見,能入眼的世界一片空白,她踩著懸浮的步子往回走,屋子里云雨巫山,熱火朝天,而外面的世界,冰涼噬骨,腳象灌了鉛塊般沉重,鼓鼓的冷風鉆進了她的衣袖,風兒漫過了她的肌膚,讓她感覺有一陣噬骨的寒意從她細嫩的肌膚慢慢地浸入她的心肺,突然間,一個不小心,腳下絆了什么東西,她的整個身子就摔落下去,身體橫在了欄梯與欄桿間,要不是她反應快急欲伸手抓住了樓梯一旁的撫手,她的身體恐怕已經摔了出去。 腰部一陣劇烈的痛楚襲來,緊急著,感覺下體一股熱浪涌出,她伸出手掌一撫,滿手的血紅讓她脊背一片冷妄,寶寶,不,她絕對不要在這個時候失去他?她急忙試著撐起身,可是,身體太沉重了,并且,感覺渾身軟弱無力,下面的血越流越多,濕了她白色的睡衣裙擺,不,她得想辦法離開這里,她必須保住孩子,這個孩子才陪了她不過短短的六個多朋,她不想讓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夭折掉。 可是,她挪動不了自己的身體,下體的血迅速流到了腳踝處,將她白色的涼拖鞋也染紅,那紅驚得她倏瞠大了雙瞳,她將一雙染血的手指擱國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腦袋越來越眩暈,象是被什么東西吸進了靈魂,不,她不能死在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睜開了渙散的雙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讓她想起了自己是帶了手機出來的,吃力地掏出手機,她按下了一串號碼。 ”救,救我……“ 然后,剛吐出兩個字,突感眼前一黑,雙眼一閉,聚然間,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初露鋒芒:第78章 對不起! 可是,她挪動不了自己的身體,下體的血迅速流到了腳踝處,將她白色的涼拖鞋也染紅,那紅驚得她倏瞠大了雙瞳,她將一雙染血的手指擱國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腦袋越來越眩暈,象是被什么東西吸進了靈魂,不,她不能死在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睜開了渙散的雙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讓她想起了自己是帶了手機出來的,吃力地掏出手機,她按下了一串號碼。 “救,救我……” 然后,剛吐出兩個字,突感眼前一黑,雙眼一閉,聚然間,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莫川開著黑色的邁巴赫,是以一百八十碼的速度沖到酒店門口的,象一陣狂風般沖上樓,當他看到倒在血泊里已呈入暈厥的靜知,心臟劇烈的抽搐著。 “知知?!彼w奔過去,彎腰抱起靜知,顧不得靜知身上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角,濃烈血腥的味兒充斥在鼻冀間,驚若寒蟬地將她抱進了車里,黑色的小轎車僅以十來分鐘的速度沖到了本市最豪華醫院的門口。 * 大灑店里 江蕭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一雙利眸死死地盯望著輕吻著自己嘴唇的女人,無論女人如何賣力,但是,他始終不為所動,繚繞在他鼻冀間濃烈香水夾雜的脂粉味兒讓他很是反感,不似靜知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盡管剛剛才離開她,他還是十分懷念她身上的味道。 抬手,一把扣住了女人摟抱在他強壯腰身上象騰蔓一樣的兩條蓮臂,幽深的黑眸里迸射出稅利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望著她,五官很精美,也會用化妝品修飾自己,只是,很難相信,曾經,這張容顏深深刻在他的記憶里,然而,現在,要不是她站在他面前,也許,他已經記不起她的樣子,讓一個人忘記一個人,歲月是最好治愈傷口最好的良藥。 “雪欣,念在你我終究相識一場。我就不追究你跑去找知知,挑唆我們夫妻關系的事情,你最好是哪兒來回哪兒去?!?/br> 他的話音很冷,不含任一絲的感情。 香雪欣被他拒絕后,并沒有再撲上來纏住她的身體,灼烈地與他對視了幾秒,然后,她為了自己點了一支煙,江蕭看著那兩支涂了丹寇的手指中間夾著一根正徐徐點燃的煙卷,以前,他認為女人這種動作是優雅,曾經,他也很迷戀女人身上這份野性與狂放,也許,那時候,他也正處于叛逆的時期吧! 這一刻,他感覺這女人這種姿勢,不是優雅,而是一種墮落,原來,歲月真的能改變好多的事。 他說的是‘相識’一場,而不是‘想戀’一場,紅艷艷的唇角微微勾開,蕩漾出一抹絕世魅人的笑容。 “江蕭,不管你承不承認,當年,你的確為了一名浪蕩的風塵女人殺死了一個黑幫的老大?!?/br> 刻意咬重了‘殺死’兩個字,好清楚地提醒他那段荒唐風流的時光。 “哼!”江蕭斜睨了女人一眼,薄唇輕掀:“香雪欣,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我已經不愛你了,我的心早已不在你這兒?!?/br> 他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現在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至于在何人的身上,不用明說她也應該知道。 “不在我這兒?”香雪欣聽了他出口的話,冷冷地譏笑了兩聲?!敖?,你不要自欺欺人,我知道你恨我,我離開你整整四年,你都沒有找過一個女人,直至大半年前林靜知出現,而且,據我所知,你們也是契約婚姻,彼此并沒有承諾,我知道你是一個男人,有的時候需要有女人來解決生理問題,不過,我不介意,真的,因為,我是這么地愛你,就算是你與十個八個女人做過,我也照常愛你?!?/br> “愛?如果你愛我,就不會為了區區數十萬離開,如果你愛我,就不會經不住我母親設下的圈套,香雪欣,不要再對我提這個字,你侮辱了人世間男人女人之間純結而神圣的感情,你不配?!?/br> 江蕭沒有喊,也沒有吼,因為,無論如何,這個女人已經挑不起他半點情緒,足以證明他心中早就沒有了她,要不是她回來時興奮地給他打電話,他恐怕都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香雪欣這號人物,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要回來?當初提著行禮箱離去的時候,是那么果絕與無情,任他如何厚著臉乞求,她也頭也不回,如今,在他與靜知毫不容易建立了一個幸福家庭的時候,她又回來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不明白。 “蕭,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為什么你不替我想一想?當時,你殺死吳碩,你母親對我說,如果我不離開你,她寧愿你去坐牢也不會幫你,我是迫不得已的呀!” 回憶起江夫人逼迫她的那段往事,香雪欣的淚象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她大理石的臉頰上徐徐滾落。 “不要再找借口,我不相信我媽會有那么歹毒,香雪欣,即便是事實如你口中說的,我們之間也再也回不去了,大家好聚好散,我已經替你付了兩個月的住宿費,住了一段時間回美國去吧!” 今晚,他過來就是想與她做了一個徹底的了斷,而事實上,他也并不想過來,要不是香雪欣在電話里恐嚇他,以自殺割腕的事情嚇唬他,他也不會背著靜知驅車過來,過來時,卻發現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象蝴蝶般飛了過來一把狠狠地摟住了他,對著說著一大堆愛語,熱情如火。 “我不會回去的?!彼ǘǖ啬捘菑埧∶赖綗o懈可擊,挑不出一絲毛病的臉孔,癡癡而堅定地回了這么一句。 “隨你的便?!彼呀洺鰜淼锰昧?,他怕靜知醒來后找不到他會發火,所以,他丟給她一句無情的話語,邁起長腿走向了門邊。 “江蕭,如果你走出這個門一定會后悔的?!币娝x開,香雪欣驚慌失措地奔到了門邊,用身體當在了門口,成功堵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迸说哪懘笞尳捫闹蟹e壓的怒火茲茲地往外冒,嘴角不停地抽搐,眉心有陰戾閃過,牙齒磨得格格作響,那是他怒氣憋到一定程度時,意欲要全面爆發的征兆。 “你不能不要我,因為,早在三年前,我就生下你的孩子?!毕阊┬赖哪樒け瘸菈€要厚。 幽黑的瞳仁急劇地收縮,里面有兩團火焰在跳動?!跋阊┬?,這種話你也敢撒?”是呵!即便當年他愛她入心魂,雖然,她們都處于青春時期,自然會有青春的萌動與幻想,當然也曾付諸于行動,可是,每一次,總是在重要的關頭卡了下來,他沒有碰過她,她又怎么會生下他的孩子?如果說,一個女人自己都能生育的話,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知道他不會相信,所以,香雪欣早就有了準備,她幽傷的眸光越過他的肩頭投射向了漆黑的窗外。 “還記得我們最后相處的那個晚上不?”香雪欣輕輕地訴說那段對于她來說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歷史。 見江蕭沒有應聲,她繼續又說下去?!捌鋵?,你母親就是在那天下午找到我的,她說,我是一個舞小姐,無論是家世或是出身都配上你,她說,我不過是低賤的女人,死了會化成一堆爛泥,只能被人墊到腳底踩踏,她說,我是泥,你是云,即便是我再愛你,云與泥也只能生生相望,永無交結的可能,她用那數十沓鈔票侮辱我的自尊,我很想把那東西撕了,可是,她說,如果我不同意離你遠去,她就絕不再管這種事,你知道?!?/br> 香雪欣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也讓她的記憶迅速從遙遠的幾年前回到了現在。 “那時候,你是香港警方的通緝犯,你爸媽不準你回國,我們身無分文,什么地方也去不了,江蕭,如果我不答應,你的整個人生也就全毀了,我想分開只是暫時性的,等那件風波平息后,我們還可以再續前緣,但是,我又怕世事難料,怕經過時間的隔閡,你會忘記我這個曾經陪你走過艱難歲月的女人?!?/br> “我還真是料事如神?!毕阊┬雷猿耙恍??!霸瓉砟阏娴木妥冃牧??!?/br> “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江蕭心中涌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女到底背著自己做了什么事,他開始仔細地回憶著五年前,她們最后相處的夜晚,可是,有些記憶太模糊了,他不太確定,不過,他只能清楚一件事,自己并沒有碰過她,哪怕是在分離的前一天晚上也沒有。 見男人一臉急躁,香雪欣嘴角的笑容勾深,眼角劃過一縷詭光?!霸谀闶焖臅r候,我取了你身上的東西,所以,離開你后,我就成功懷上了‘浩浩’?!?/br> “什么浩浩?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也許他心中清楚,可是,他不愿承認,這個女人離開他后懷了孕,那天晚上,她是取了他jingzi么?這個想法讓他的面容倏地一下慘白,不,不可能,他無法面對這種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