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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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不就說想吃這個嗎?”蕭承鈞也拿了一個,剛剛吃過糖,便先用茶水漱了口,這才張口咬下去。 加了牛乳的面聞起來就帶著股奶香氣,御廚做的饅頭,自然軟糯柔滑,吃到嘴里帶著清甜的奶香,蕭承鈞彎了彎唇角,確實好吃,怪不得樓璟惦記。 樓璟伸手,拉過閩王殿下拿饅頭的手,把他吃了一半的饅頭一口吞掉了。 “多著呢?!笔挸锈x哭笑不得,又拿了一個給他。 樓璟卻沒有接,而是握著他的手愣怔了一會兒,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徑直往內室去了。 “唔……你做什么……” “吃饅頭……” “啊……我又不是……嗯……” 桌上的饅頭熱氣蒸騰,在寒冷的冬夜里很快涼了下來,屋內的氣氛,卻越來越熱。 樓璟將懷中白皙的身體仔仔細細地吻遍,每一個親吻,都帶著無比的珍惜。方才拿到饅頭的一剎那,他忽然明白了,這么多年對于兔子饅頭的執念,實則就是對兒時的太子殿下的眷戀,那雙白嫩的柔軟小手,遞給他窩絲糖的時候,便注定了,將他牢牢地黏住,再也不分開。 劇烈的沖擊讓蕭承鈞有些吃受不住,他不太明白樓璟為何突然這般激動,但這不妨礙他從這些溫柔又粗暴的動作中感覺到樓璟的心意,那種nongnong的迷戀,也讓他沉醉其中,寵溺地伸手,輕撫他的脊背。 樓璟稍稍停下來,與他交換一個綿長的吻,將那雙修長的腿搭在自己肩上,猛地往更深處沖去。 “啊……”蕭承鈞失聲叫了出來,禁不住搖了搖頭,汗珠隨著額前的濕發甩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晶瑩的弧線。 長夜漫漫,也訴不盡這一腔愛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兩人的新年,就在悠閑與繾綣中度過。 還未到正月十五,邊關突然傳來急報,韃子犯北方邊境,馬上就要打到晉州。 八百里加急,是在早朝的時候送到的,滿朝嘩然。 韃子犯邊境,通常是在秋天,沒有糧食過冬,才會出來搶掠,這冬日都過了一半了,突然入侵,當真讓人措手不及。 “皇上,晉州乃是歷代安國公駐守之地,如今,自當派安國公前去應戰?!北可袝鴮O良出列道。 蕭承鈞看了一眼孫良,垂目不語,年前他已經與孫良接觸過,此人確實可用。 “安國公還在孝期,不能出戰?!崩舨可袝鴹钣滞⒊雎暤?,官員的丁憂、任期,這位向來記得牢固。 北方邊境,極為重要,與韃子周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往年都是老安國公應戰,如今老安國公去世了,派誰出戰,就犯了難。 ===================================== 作者有話要說:粗長君失敗,qaq,捂臉,我會繼續努力的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17:38:34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17:37:22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17:36:12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17:35:05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17:34:02 蔚醒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17:32:52 老k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01:22:17 卡蓮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30 00:15:18 蘇家紫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29 19:27:59 bluefish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29 19:23:43 雷霆夜深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29 19:04:14 _阿兮兮兮兮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29 19:01:40 謝謝大人們的地雷~╭(╯3╰)╮ ☆、第五十一章 花燈 武將在孝期,若情況緊急,也是可以出征的,吏部尚書說這話不過是個委婉的說辭,實際情況大家都清楚,這一代的安國公從沒有上過戰場,根本沒有應付韃子的本事。 “韃子在冬日進犯,違背常理,臣以為此事并非掠奪糧草這般簡單?!庇蚁嚓愂啦隽械?,“臣以為,掛帥之人須得慎重考慮?!?/br> 消息來得太突然,來不及商議,淳德帝便讓眾人回去寫折子,明日早朝再議。 蕭承鈞微微蹙眉,安國公在孝期不能出戰,那么論理就該讓樓璟替父出征,畢竟晉州軍一直是樓家掌控的,如今緣何沒有人提及。 “皇上幾年前就在削弱樓家在晉州的勢力?!睒黔Z嗤笑,這種情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雖然淳德帝一直很欣賞他的能力,但讓他出征,怕是并不情愿。 蕭承鈞聞言,心頭一跳,若是父皇可以削弱樓家的力量,那老安國公的死…… “爺爺的事皇上定然是知道的,”樓璟給閩王殿下夾了個小籠包,今日早朝下得早,他還沒來得及去衙門,就在王府與蕭承鈞一起用早飯了,“至于是誰的授意,如今還不清楚?!?/br> 老安國公的死尚未明了,邊境的形勢又如此詭譎,蕭承鈞直覺地感到了危險,“此次,不能讓你去?!?/br> “不妨事,”樓璟咬了一口包子,“若是讓我去,我自會小心的?!?/br> 蕭承鈞搖了搖頭,今日右相突然說出那么一番話來,只怕意不在此,但無論如何,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不能讓樓璟去。連老安國公都沒能招架得住的陰謀,樓璟能應付得了嗎? 用罷早飯,樓璟去了衙門,蕭承鈞便讓人給左相遞消息,午間與他碰個面。 下了朝,陳世昌就去了御書房,身邊帶著兵部尚書孫良。 “皇上,臣以為此事有些蹊蹺,說不得是韃子起了內訌,”陳世昌面色凝重地說,“臣以為可以派個使者前去,與韃子王交涉一番?!?/br> “韃子已經打到了邊境上,還如何交涉?”淳德帝皺了皺眉,“樓家世子是老安國公一手教出來的,讓他去好了?!苯袢毡揪褪沁@個意思,誰料想竟無人提及讓樓璟去,只得早早下朝,提點提點這些人。 “皇上,有些話,臣不知當不當講?!标愂啦P躇了一下。 “有什么不當講的?!贝镜碌蹟[手,讓他有話快說。 “臣聽聞,安國公世子做太子妃時,與閩王殿下感情甚好,”陳世昌看著淳德帝的臉色道,小心地措辭,“樓家在晉州經營數代,根基牢固,如同靖南候之于東南一般,如今朝中儲位未定,臣有些擔心?!?/br> 果然,此言一出,淳德帝便有些猶豫了。說到底,他廢蕭承鈞的太子之位,就是覺得這個兒子一直與他不親近,且做事滴水不漏,讓他覺得不放心。而老安國公是先帝的心腹,自他登基以來,就一直想要削弱樓家的勢力,奈何那個老狐貍沒有任何把柄可捉。如今,若是樓璟與蕭承鈞親近的話…… 孫良默默地立在一旁,不插一言,直到右相給他使了個眼色,這才開口道:“這次進犯的乃是小股韃子,沒必要調動晉州大軍,臣以為只需點個大將,用兩萬兵即可平定?!?/br> “若是小股進犯,臣倒是有個主意,”陳世昌接話道,“如今兩個皇子也到了封王的年紀,不如讓皇子出征,一則身份尊貴,可以與韃子王談談,二則也是給年幼的皇子們立功機會,將來立儲,也好有個說辭?!?/br> 這些時日,因為四皇子得了一對兒女,又養在皇后膝下,身份相當,淳德帝因為嫌立三皇子太過麻煩,有些偏向于立四皇子做太子,也難怪右相有些心急。 淳德帝看了陳世昌一眼,沉吟片刻,“你且去吧,朕自有定奪?!?/br> 過猶不及,陳世昌也不再多話,領著孫良離開了御書房。 晚間,蕭承鈞得了孫良的消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泛起了另一層憂慮,右相極力推薦皇子出征,目的是為了算計誰?是想讓三皇子趁機立軍功,還是為了害四皇子,抑或是…… “晉州遞來的消息,”樓璟把一封信遞到了蕭承鈞面前,“你看看?!?/br> 樓家在晉州根深蒂固,得來的消息想必會比較準。打開信封,信紙上纖細地講述了韃子入侵的時間、地點、造成的損失,以及朝廷的應對。 卻原來在正月初八的時候,已經有小股人馬在邊境搶掠,之后又出現了上萬人的軍隊,在晉州的北方三郡燒殺搶掠,晉州的駐軍原本歸老安國公統帥,如今暫歸晉州刺史管轄,而晉州刺史至今沒什么大動作,只是一味地防守。 刺史,乃是一州最大的官,不僅司文職,也統帥軍權,沒有公侯藩王鎮守的時候,就同歸刺史掌管。前些年王堅死后,就換上了現在的這個刺史,為人處世與王堅相去甚遠。 蕭承鈞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晉州刺史,緣何這般不作為?” “這人是個窮苦出身的文官,從未帶過兵,當初朝廷的意思是,晉州有安國公鎮守,沒必要派個文武雙全的刺史?!睒黔Z端起閩王殿下的杯盞喝了口茶,撇嘴道。 封疆大吏,哪個不是驚才絕艷的人物?偏偏朝廷冤殺那能力卓絕的王堅,換上了這么個酸儒,還不作為地任老安國公被害死,如今韃子入侵就無所適從,也不知該去怪誰! 蕭承鈞皺眉,拿出了靜王給他謄抄的那個小冊子,仔細地翻找,不多時便找到了晉州刺史的名字,“此人,也是右相的門生?!?/br> 想來也是,當年左右相博弈,右相下狠手,用莫須有的罪名害死了王堅,自然會用他的人手替換。 “不必擔心,”樓璟把人摟進懷里,在那緊皺的眉心上親了親,“若是皇上要你出征,我定會護你周全的?!?/br> 蕭承鈞搖了搖頭,“開春就要去封地了,父皇不會派我去的,我只是憂心,晉州的軍權會被右相染指?!?/br> 因為樓家的緣故,即便右相安插了刺史過去,依舊得不到晉州的軍權,只能在危急時刻調動部分兵馬而已。 “不會,”樓璟搖了搖頭,拉著閩王殿下回內室,“晉州軍有十萬之眾,右相可沒那么蠢,這個時候打那個主意,皇上定然會疑心的?!?/br> 事實證明,樓璟是對的。 次日朝堂,有大臣提及,應當派皇子出征。 “此次韃子入侵,違背常理,臣以為當派遣身份尊貴的皇子前往,一則安撫民心,二則可與韃子王交涉?!庇蚁嚓愂啦事暤?。 “臣附議?!?/br> “臣附議?!?/br> 一時間,很多大臣都表示贊同。因著這次敵軍不多,危險不高,正是立功的好機會,尋常大將自然不敢跟皇子搶這份美差。 “既如此,諸皇子誰愿往?”淳德帝的目光掃過殿中的三位皇子。 四皇子蕭承錚猶豫了一下,憶起早朝之前大皇兄悄悄跟他說的話,“若有人要你出征,萬不可應承?!?/br> 蕭承錚自小習武,對于上場殺敵很是向往,如今大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愿意放過。況且,之前說要立他為太子,只因沒有功績才不能立……轉頭看了看蠢蠢欲動的三皇子,心中很是掙扎。大皇兄為何要對他說那句話呢? 忽然想起廣成伯世子跟他說的,大皇子被廢了太子之位,定然是盼著復立的,因而絕不會真心幫著其他兄弟奪儲君之位。 三皇子蕭承鐸向前邁了半步,還未出列,四皇子已經先行跨了出去,“兒臣愿往!”說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三皇子,卻發現那人又把腳收了回去,心中頓時一驚。 蕭承鈞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閉了閉眼,四皇弟終究是不信他。 由于只有四皇子愿往,淳德帝夸獎了一番,便定了下來,派了一個大將軍輔佐,四皇子蕭承錚掛帥,三日后前往晉州。 “父后,兒臣是不是做錯了?”四皇子下了朝,不敢跟蕭承鈞說話,直接跑到鳳儀宮去見紀酌。 紀皇后垂目不語,良久方道,“事已至此,萬事小心?!?/br> “父后,早朝前,大皇兄曾勸兒臣不可應承……”蕭承錚并不后悔答應出征,這是他期盼已久的機會,只是蕭承鈞的話、蕭承鐸的作為,讓他有些忐忑。 紀酌看著眼前躍躍欲試又滿懷不安的四皇子,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已經為人父了,要做什么你當自己心里有數?!笨v然都是養在他身邊的皇子,遇到皇位之爭,終究還是不能互相信任的。 三日后,四皇子蕭承錚帶著一百親兵掛帥出征,因并非大軍離京,淳德帝沒有親自前來,著閩王代為送行。 “此去萬事小心?!笔挸锈x給四皇弟斟滿一碗酒,與他對飲。 “皇兄放心,弟弟定然掙個大功回來!”蕭承錚爽朗地笑道,仰頭干了烈酒。 蕭承鈞負手而立,目送著這一百騎兵絕塵而去,四皇子帽盔上的紅纓,漸漸消失在漫天煙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