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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養女鋒芒一一千金嫡女在線閱讀 - 第85節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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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冠泓身形一動便想跟上去,不想慕容嚳手掌一伸,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兩位既是帶使團前來祝壽,本太子歡迎之至,但據本太子所知,各國使節還有兩三天才會抵達我朝,未免引起兩國之間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希望兩位好知為之?!?/br>
    說罷他修長而白皙的手用力一揮,身后的隨侍立刻嚴陣以待,刀劍出鞘,弓箭在手。見那蕭冠泓兩人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慕容嚳似笑非笑的道:“兩位請早吧!省得等會禁軍統領帶兵前來,發生令人遺憾的慘事?!?/br>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兩位快滾吧!否則讓十萬禁軍將你們包圍,然后來個誤殺,誰認得你們是誰??!

    被他這一打憂,若櫻和阿旺早走的不見蹤影了。蕭冠泓微垂眼簾,面無表情在原地默立,末了,他施施然的轉身,迎著風向前行,走了幾步又回頭向著慕容嚳微笑,笑的如沐春風。

    慕容嚳卻覺他笑得不懷好意,心中不由得一凜。

    納蘭明桑見蕭冠泓都走了,想著下次見那娘娘腔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扳回一城,遂咬牙切齒,悻悻地走了。

    ……

    卻說蕭冠泓怎么到了北玄,究其原因,正是因為宇文騰的消息。

    柳青娥曾告訴宇文騰,成王世子在西呈時曾大費周章的找尋過一名女子,正是若櫻。但成王世子似乎也不能確定若櫻是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便假意要若櫻幫忙完成任務,從而把她送到原來的驃騎將軍府。

    蕭冠泓知道是這個原因后,想到宇文騰曾提過他家那個檀木牌的來歷,忽然茅塞頓開,成王世子讓若櫻和柳青娥盜信是假,想盜這個木牌是真。至于成王世子從何得知宇文家的秘密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故而他帶著華娘等人直接到了西呈,用以前安插在西呈的探子打探成王世子的消息,一面又去燒成廢墟秦家舊地去查看,無意中碰到南宮辰。

    那天晚上秦家的大火燒紅了半邊天,南宮辰焉有不知之理?可待他趕到時,若櫻已不見蹤影,他瘋狂尋找也沒找到一絲若櫻去了哪里的珠絲馬跡。

    兩人這次見面沒有劍拔駑張,如今都只急著找人,甚至把后山那個隱藏的山洞都找過,可惜一無所獲。幸而探子打探出一則消息,秦家之所以遭受滅頂,正是因為若櫻曾經跟他提過的那個檀木牌……

    又是檀木牌?

    若櫻的檀木牌他看到過,并仿著幫她做了一個贗品。后來宇文騰滿嘴胡言亂語,怪力亂神,見自己不信,就把藏在頭發中的檀木牌給他看。他記得跟若櫻的牌子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宇文騰的牌子發光,并且是個閃亮的青龍圖騰,而若櫻手中的牌子卻沒有光彩,暗沉沉的。

    聯想過若櫻說秦家養大她是另有目的,想等她十六了就放血抽剝皮,抽筋等等,之所以這樣殘忍的對待她,是因為她身懷寶庫之類的。這樣一想,他便恍然大悟,宇文家和秦家被成王世子關注,皆是因為那個木牌所藏有的寶庫有關。

    拉拉雜雜又查出馮氏的師兄在馮氏手中奪了一塊檀木牌獻給了成王世子,總之一切就跟成王世子有關。蕭冠泓曾懷疑若櫻已死于納蘭明桑之手,那時他痛不可抑,只覺肝腸寸斷,傷心悲慟之下只想手刃仇人。

    復仇心切,于是便帶了死士在路上截殺納蘭明桑。

    納蘭明桑武功高強,蕭冠泓在南宮家府同他交過手,但他打定主義拼盡一切也要將納蘭明桑斬于劍下。

    納蘭明桑的武攻的確深不可測,可能并不在蕭冠泓之下。但蕭冠泓用的是拼命的打法,只攻不守,你劍刺來,他不閃不避,照殺你不誤,拼著受傷也要刺你一劍。俗話說,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種玉石俱毀的打法代價雖大,但成效也頗大——你不想活,納蘭明桑想活??!

    納蘭明桑本就有些不敵蕭冠泓,最后負傷逃逸,留下的人馬中竟然有柳青娥。不得不承認柳青娥這個女人還真是命大,蕭冠漲把納蘭的手下全當著她的面殺了,獨獨留下她。

    柳青娥又是一次落入蕭冠泓的手中,只他手段,便不做無謂的抵抗,當著華娘、玉娘和燕語的面老實交待了一切,但她肯定成王世子沒有殺若櫻。蕭冠泓心里雖松了一口氣,卻不信她一面之詞。

    燕語早就什么都交侍了,華娘和玉娘見柳青娥都說了,也不能再抵賴,只好交待了,她們都說成王世子并不會要若櫻的命,因為若櫻身上有他極需要的東西。

    聞言,蕭冠泓的心才好過了些,思及綱蘭想要跟北玄聯姻的傳言,還有他虎營最近的小動作不斷,巧的是虎營頻頻動作,卻都是在西呈往北玄而去的線路上……

    他靈光一現,直接使了人潛入北玄調查,調查的結果令他欣喜若狂,那感覺猶如劫后余生。

    背著人他則喜的掉下了男兒淚——不管怎么樣,人活著就好!就如他自己感慨的,經過這一次的驚嚇,對若櫻他已無所求了,只要她活著,無病無痛,四角俱全的活著,他就心滿意足了!

    既然納蘭明桑想打著聯姻的旗號來北玄,那他就快他一步——興隆帝譴使團以給北玄太后賀壽的理由先行,他隨后就到。

    路上他便琢磨好了,若是兩人見面,若櫻還是對他的王妃之位不屑一顧,棄如敝履,那他也不強求了。但他也不走,務必要把“賴”字決使用的出神入化,就跟在若櫻身邊,她愛去哪他便去哪,只要能陪在她身邊,看她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的活著,便比什么都要強。

    他想,兩人這次見了面,他一定要告訴她,做他的王妃,無須擔心三妻四妾,更不必憂心姬妾成群,他是個沒能耐的男子,光一個女人尚且無法對付,多一個他就可以死一死了!

    還要告訴她,其實男人的內心也是極度奢望那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堅貞愛情,只要是遇上了自己愛著的人,每個人都會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就如《孔雀東南飛》里的焦仲卿和劉蘭芝,劉蘭芝投河自盡,焦仲卿自掛東南枝。君當作磬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磬石無轉移!無論遇到多少難難險阻,只要雙方的心意不變,兩人不改初衷,饒是結伴下黃泉也是快活的!

    當然他也不是一下子就想通了,說到這里還得感謝一下納蘭明桑。

    若不是蕭冠泓誤以為他把若櫻殺了,那一瞬間的萬念俱灰,生不如死,還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恨,以及無數的傷心和后悔,讓他頓悟:他其實許多話放在心里沒對她說,老是以為兩人橫豎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來日方長,到時在說不遲。結里因為他的自以為是,這些話永遠也說不出去了……

    不過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精心設計的兩人第一次見面被慕容嚳那惡人破壞了,心里的一籮筐的話一句也未說出口。對于慕容嚳這個名字,蕭冠泓熟悉的狠,最初讓人在北玄找尋若櫻時,就隨著若櫻的名字在資料中一起出現,以后次次出現,天天不落空,以至于讓他恨得吐血,妒忌的牙酸,這樣勤勞的情敵你便是想不記住都難,何況他還是北玄的太子。

    不過他也只是拈酸吃醋而已,并不會真的把慕容嚳視為勁敵,原因很簡單,他一介王爺,若櫻都怕以后后院女人多了,整日里受閑氣,何況慕容嚳一介太子,往后更是繼承大統的九五之尊,到時哪只會有一院子的女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他慕容嚳就算想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也只能是做夢!

    再則每次回消息的那個探子極有眼色,知道王爺不喜慕容嚳,寫他時其本全是春秋筆法,妙在含糊,方見作乎!所以蕭冠泓對慕容嚳還算和氣。

    ……

    再說若櫻回了高尚書府,立刻便被高雅芙派丫鬟請去了。其實她不來請若櫻也是要去看她的。自打小產后,高雅芙雖外表看起來恢復的極快,但事實上她現在身體底子比這以前要差上許多,不細心照料的話便很容易病倒。

    正如若櫻對親生爹娘所說,高雅芙是真的病了,吹了點風,感了點風寒,不過不太嚴重就是了。

    屋中的高二小姐見到若櫻回來后,忙笑了笑,知道她二人有體己話要說,便帶著丫鬟悄悄的出去了。

    “到底怎樣?”高雅芙斜躺在床上,有些擔心的看著若櫻。對于赤鳳候府的事,高雅芙是知道一二的,若櫻跟她形影不離,有些異樣根本是瞞不過她的。

    若櫻不忍她病中還擔心自己的事,先就笑了笑以寬她心,后來才躇躊著該如何跟她說。還沒等她想好措辭,高雅芙的貼身丫鬟敏兒,就是若櫻一起救下的那個丫頭,手里捧著一個白玉小瓶,還有一精致的小盒子進來,小聲地道:“吳姑娘,您前腳剛到,后腳就有人送東西來了,道是給您的,門房不敢耽擱,麻溜的就送來了?!?/br>
    若櫻瞇起美眸看了那白玉小瓶一眼,覺得有些眼熟,但沒多想,便笑道:“何人送的?”

    敏兒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道:“留下話兒,說是您只要一看盒子中的物事便會明白是誰送的,好怪哦?!?/br>
    高雅芙有些懨懨的,強打著精神道:“莫不是誰家公子看上你的好容色,送東西討佳人歡心?!?/br>
    若櫻漫不經心的拿過白玉瓶,打開塞子,一股帶著點蜂蜜味兒的藥味飄散在屋子中,若櫻一怔,這是柳生制的藥丸,柳生經常制些藥丸,而且他怕藥丸太苦,每次都會用特制的蜂蜜放在藥丸中,可以綜合一下苦味,容易下咽一些。

    “什么味兒?有點香??!”高雅芙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奇怪的問。

    若櫻方刻清醒過來,解釋道:“是藥丸?!彪S后她接過精致的小盒子,輕輕打開,一看清盒中的物事,她叭嗒一起把盒子猛然關住,有些心虛的覷了高雅芙一眼。

    不妨高雅芙正一臉不解的看著她,狐疑地道:“東西送的不好還是太嚇人,你居然像見到鬼一樣?要不我給你參詳參詳?!?/br>
    若櫻忙道:“不用,我只是失手關上了,普通玩意,你別勞民勞力的?!闭f著似乎怕高雅芙不信,又緩緩的把盒子打了個半開,然后飛快的抽出盒中的小小的紙箋掃了幾眼,笑道:“是一位好心的夫人知道你病了,給你送了藥來,順便給我送了點小玩意兒?!?/br>
    說著她若無其事的把精致的盒子用袖子攏著,然后把白玉瓶和紙箋放回敏兒手中:“給你們小姐用,上面有用法,保準藥到病除了?!闭f罷,她站起身來道:“我先回房梳洗一番再來,你吃幾顆藥丸試試,不要辜負了那位夫人的一番好意?!?/br>
    高雅芙拿著紙箋看了看,搖了搖頭:“未署名,可見不是熟人,我可不敢吃這藥?!?/br>
    若櫻笑了笑,示意敏兒倒了一顆出來,她接過住嘴里一丟,道:“放心吧,這位夫人我認識,藥丸是極好的,可以調理你的身子,最好不過了,那上在不是寫了嗎?”

    待回到屋子里,譴了丫鬟,自己慢慢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根做功繁復的櫻花釵。朵朵櫻花散在鏤空的釵身,顏色不一,有粉的,有紅的,還有白的,但都嬌艷非常,很是美麗。若櫻細細打量著這件首飾,不是在欣賞,而是怕這首飾上有什么不該有的東西,不用說,這東西必是蕭冠泓送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反面的銀質縷空釵身上發現了密密麻麻的字,若櫻的心不禁跳得有些急了,臉也有些熱,按慣例,那人素來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做我的王妃可好?一生只愛你一人!如果你不愿,我做你的相公亦可!

    若櫻總算看清那行字,默念了一遍,心中腹誹:有何區別?這人天縱聰明,可惜都不用在正道上。

    “篤篤!”輕輕的敲門聲響聲,若櫻不禁一怔,方才都把丫鬟譴出去了,怎么還有人來?

    “是誰?不是說別打擾我嗎?”若櫻若有所思,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小姐,奴婢給您送點熱湯?!遍T外是個丫鬟的聲音,可能是偶感風寒,嗓子有點不舒服的模樣。

    若櫻嘴角泛上了一絲冷笑,不動聲色地道:“嗯,你是新來的嗎?”

    “……是啊……”

    若櫻淡淡地道:“進來吧!門沒關?!?/br>
    “噢!……”門外的丫鬟既使微垂著頭個子也很高,似乎有些懊惱,看來真的是新來的。她手上端著一盅湯,騰出一只手輕輕推開門,突然,一團黑布挾著勁風直奔她門面而來。這丫鬟吃了一驚,但反應卻是毫不含糊,空著的那只手俐落的把那團黑布抓在手中。

    但下一刻她立刻感覺不對勁,把黑布放到眼下一看,不由得一愣,手黑乎乎的,滿手的墨香。與此同時,一團白煙似的、帶著香氣的粉末驟然撲面而至,丫鬟手掌一動就要揮看那團煙霧,抬眼間卻看到若櫻正笑吟吟地斜倚在桌邊,兩根春蔥似的手指拎著一個茶盞,看樣子第三步是打算用茶水招待她。

    丫鬟苦笑了一下,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任那些香粉灑落到自己的臉上和身上,弄了一頭一臉的粉。再加上她一手的墨,樣子狼狽不堪。

    若櫻手中的茶水便有些潑不下去了,慢慢的把茶盞放到桌上,訕訕地道:“你怎么不避開?幾時身手變得這么差了?”

    丫鬟沒有出聲,一手端著那盅湯,一手捏著沾了墨水的布團,從容不迫的進了屋,用腳把兩扇門踢上。旋即走到桌邊把湯盅放下,這才開口:“趁熱把湯喝了,上次你不是中過毒,這個是柳生專調的,清余毒,補氣?!?/br>
    她的聲音雖然故意壓的低低的,但一聽就是個男人的聲音,還是個聲音很好聽的男人,正是蕭冠泓。

    若櫻看著他做丫鬟打扮,還有那一頭的香粉,實在看不下去了,撇開眼睛,指了指屏風后面:“后面有水,你自己去弄凈?!笔捁阢`以這自己扮得很像,須知這尚書府中丫鬟們都是稱她為吳姑娘,光這一條他就露出了破綻。

    蕭冠泓邊往屏風后面走,便囑咐:“你先喝湯?!?/br>
    少頃,蕭冠泓收妥當,從屏風后走出來,見湯盅依舊放在原處,若櫻以手支頤在沉思,便也坐到桌邊,伸著去撫若櫻的臉頰,擔心地道:“怎么了?發生何事了?”

    若櫻臉向后仰,想要避開他的手,他的手卻如影隨形,終于撫上了她的臉。

    可下一刻,若櫻卻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她看到蕭冠泓頭上梳著兩個包包頭,一邊扎著根粉紅色的緞帶,尚書府的丫鬟一般都是做這種裝扮,她倒不是笑他難看,相反覺得他蠻適合穿女裝的,鳳眸深遂,眼尾微微挑高,完美到極致的五官,人生得俊就是占便宜,稍做改變也很好看,只是個子高了點。

    蕭冠泓臉一紅,不自在的摸了摸頭上的兩個抓揪,有些惱羞成怒地道:“別笑,我這么丟臉是為了誰?”

    他也想正大光明的來,可不好大白天的闖進尚書府,再加上納蘭明桑和慕容嚳這兩個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只是他覺得有些事十萬火急,必然盡快的告訴若櫻,讓她心里有個數,多做些防備,免得又身陷險境?!?/br>
    若櫻強抑著笑意,依舊還是嘴角輕翹:”你究竟來干嘛?“

    蕭冠泓老毛病犯了,眼巴巴的瞅著她迷人的笑臉,極想抱住她嬌軟的身子狠狠親熱一番,直到地老天荒,他都素了幾個月了,過得日子跟和尚似的,現在光嗅著她身上誘人的香氣,腿間早就興奮的扯旗桿了,亟欲沖鋒陷陣飽餐一頓。

    但想到若櫻肯定不愿,萬一惹惱了她就不美了,再則事關重大,先把事情說完,其它的才能徐徐圖之。他抑制住身體狂暴的躁動,先把湯盅蓋接開,推到她手邊,才低聲道:”你邊喝我邊講?!?/br>
    若櫻本想告訴自己身上的毒早被古玉清干凈了,可想了想,還是沒有張嘴,也不喝湯,只捧著湯盅玩。

    蕭冠泓低聲講述起來了,從宇文騰那個檀木牌了,說到成王世子的居心。

    若櫻雪白的貝齒輕輕咬著紅唇,一臉的冷凝,有時聽到驚異不定的地方,她也只是睜大眼睛。末了,她輕輕的發出一聲低嘆:”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敢想像,這也就解釋了那些如秦家之流的人,想得到這些東西的決心了。

    蕭冠泓見她又咬嘴,便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她迷人的櫻唇上來回撫動,道:“這習慣怎么還不改???”

    若櫻似大夢初醒,避開他的手指道:“你快點走吧,等會要是有人發現你就麻煩了?!?/br>
    蕭冠泓微微頜首,示意自己會走,低聲問道:“不會有人發現,只是你收到櫻花釵沒有?”

    若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把盒子推到他的面前。

    蕭冠泓的臉色便有些黯淡下來,垂下眼簾,低低地道:“早料到你會這樣,但不管怎么樣,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出來,以免抱憾終身,前一段日子你和阿旺失蹤了,我瘋狂的四處找尋你,卻半點消息也沒有,那時我還以為你被別人害死了,一心想替你報仇……”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修長的眉毛擰得緊緊的,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段日子的痛楚,然后接著說:“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做夫妻,雖然你并不稀罕,我素來不近女色,以后也不會花心,我沒想要你改變什么,只是想讓你變得快樂一點,別的女人也許是很好,可那都不是你……你以為男人就都是三妻四妾嗎?你知道我母親的心愿是什么嗎?”

    見若櫻看過來,他有些傷感地道:“那時我還小,不能理解她為什么那般不快活,常常背著人嘆息掉淚,后來聽奶娘說起,我才明白,母親最大的心愿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M蚓皇酪浑p人,兩人對對方永遠堅貞,永不背叛。其實我何嘗不是!只是我一向自我慣了,若是沒有這次你這樣嚇我,也許我永遠也領會不到我已是愛你愛得無法自撥了,當時猜測你出事的那一瞬間,我心底竟是異樣的痛苦,只想……只想追隨著你而去……”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早打定主意決不放開你!就像這只釵子上的話一樣,如若你不愿做我的王妃,那我就做你相公,跟在你身邊,靜靜守候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有你的地方就是就家!”

    ……

    次日一上午,天色還未大亮,高尚書的底邸因赤鳳候一家人的到來炸開了鍋。

    那位和大小姐是好朋友的吳姑娘居然是赤鳳候丟失多年的大女兒?晴天一霹靂,所有人都被這條消息炸得外焦里嫩,魂不守色。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赤鳳候只好把當年的愛女被丟之事詳詳細細的又四復說了一遍,大家聽得是不勝唏噓,倒也生了同情之意。

    未料到赤鳳候怕大家聽得不夠精彩,竟然說這一代的鳳女,就是這個吳姑娘身上有王的傳承……

    剎那間,整個京都為之轟動,幾百年不出現之物終于現身了。金都百姓什么事也不干,就光顧著傳播這則消息了,傳得是如火如荼!

    要說高尚書府還是比較高貴,有權有勢地??陕勓付鴣淼纳现吝_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前者視尚書府的威嚴于無物,直接命侍衛推開尚書府仆人的阻攔,趾高氣揚的大步跨進尚書府;后者無權無勢,但不防礙看熱鬧,堵在大門口,就連樹上也是一窩人。

    涌進尚書府的人越來越多,除了王爺皇子,朝中同僚,連同僚一家子都來了,僧多粥少,地廣人更多,到處都是烏鴉鴉一片人頭。高尚書和夫人韓氏被人擠倒在地,若不是隨從得力,差點被踩成rou餅。

    高尚書喊得聲嘶力竭,想叫人群冷靜一點,他委實沒料到那些道貌岸然的同僚居然是這般模樣,比之婦人都不如。一時又恨不得多長幾只手:一手扶住烏紗帽,差點掉了;一手要摸摸下巴上的美髯,被人扯斷了;一手要扶著夫人,被人擠的東倒西歪;一手要捶下老腰,剛才閃著了。

    最后還是嚳太子果斷令禁軍來驅逐這些好事者,不散開的全關到大牢里去。但等他們散開以后,高家人全都目瞪口呆,這哪還是他們的家???就差被夷為平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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