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看她古靈精怪的樣子,若櫻忍不住嫣然一笑,邊聽孔夫人講蕭冠泓的不易,邊任孔夫人在她頭上插完釵子,又幫她插一朵海棠細絹花。 原來蕭冠泓六歲時,楚貴妃被高貴妃使計絆住了走不開身,而韓皇后則趁機會命人把蕭冠泓挾持到城外殺害,從而被出城辦事的孔大人所救。 孔大人彼時只是個正七品的忠勇校尉,職位不高,為人卻仗義磊落,不畏權貴,自救得蕭冠泓后,楚貴妃和楚家部眾皆很感激孔大人,視他為自己人。楚貴妃更是和孔夫人何氏私底下結為金蘭姐妹。 打那以后,孔大人就一直追隨著楚貴妃和三皇子,雖官職越升越高,但也一直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心頭大患,經歷了不少生死場面和危險的考驗,一直到此次改朝換代,才被任命豐潢州節度使,終成為封疆大吏。 所以孔大人一家不但和蕭冠泓來住親密,也和清風明月等關系極好,孔安婕更是和他們常在一起頑耍,如兄弟姐妹般。 “吶,泓兒第一次上我們家時,安婕那會兒才兩歲多,這孩子開口晚,話都說不請楚,老喜歡追在泓兒后面蕭蕭蕭蕭的叫,也不知是誰告訴她的,后來泓兒就允她一直這么叫下去了……” 孔夫人快人快語,心靈手巧,磨刀不誤砍柴功,一會就幫若櫻重新裝扮妥當。 一個婢女拿了妝盒來,孔夫人幫若櫻薄施脂粉,爾后滿面春風的看著自己的杰作,嘖嘖的稱贊若櫻的好顏色,難免對著女兒炫耀,喜滋滋地道:“看看,娘的手巧吧!年輕的姑娘們就是要好好打扮,省得老了追悔莫及,到時就算你愿意穿花戴朵,跟朵老菊花似的,也沒誰愿意瞅你啦!” “真好看,娘的手藝您自稱第二,天下就沒人敢稱一!”孔安婕忙不迭的拍馬屁。自古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孔,夫人極為受用,笑的合不攏嘴。 孔夫人吩咐兩個婢女拿著耙鏡給若櫻照前照后,甚是滿意,但美麗之中總感覺有些不足之處,她眼角余光偶然掃過桌上的綾羅綢緞,似有所啟發,連忙抽過一匹大紅的綢緞往若櫻身上一比劃,登時猶如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 “唉呀,我就說橫看豎看總覺得有哪里不足呢,你這孩子,成日里穿得這般素凈,埋沒了這花一般的好顏色,當真可惜,你們看,這紅色多襯她的肌膚,真個是欺霜賽雪,羨煞旁人,把人的眼都看得直了,若是個男人怕頓生非非之想!” 若櫻悄悄拿眼睛看孔安婕,覺得這孔夫人真是夠夸張的??装叉紱_她無奈地攤了攤手,嘟了嘟嘴,用白嫩的纖手指著自已身上的裙衫給她看。 若櫻一看孔安婕身上那紅艷艷的一身裙衫,忍俊不禁的抿嘴笑了。 孔夫人令人把那幾匹紅色的料子擇出來,打算全給若櫻制成新衣新裙。 若櫻忙推辭不受。 孔夫人慈愛的伸出手指點了點若櫻的額頭,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嬌聲嗔怪:“你這孩子,何姨難道害你不成?趁著泓兒的正妃還沒進門,你能穿幾年紅色就多穿幾年,省得日后泓兒大婚了,你便是想穿紅色也穿不了,想必你年紀小沒聽說過,到時只有正妻才能穿大紅色的?!?/br> 若櫻撫著頭發的手微微一頓,眼簾垂了下來,像小扇子一樣濃密纖長的撲散下來,在她精致的側面形成一個美好的弧度,同時掩住了眼眸中轉瞬即逝的幽暗。 隔了半晌,她突然抬頭微笑,若無其事的道:“我是西呈人,倒想穿紅戴綠的,只可惜車遇國現在是國喪期間,王爺俱是素服服孝,我倒不好明目張膽的披紅掛綠?!?/br> 說完,她抬起手,不緊不慢的把孔夫人幫她裝扮上去的玉釵,金簪花啊朵的都摘了下來。 孔安婕在一旁責怪她娘:“娘,你沒事扯這些個干什么,既便是我也不該穿那些紅的綠的,蕭蕭如今還在服孝呢!您倒是忘啦?” 孔夫人登時知道自己差點釀成大禍,不免有些惶惶然,又有些訕訕,忙吩咐婢女把那個顏色鮮亮的料子收起來,過來拉起若櫻的手輕輕拍了拍,歉意滿滿的說道:“都怪何姨太過得意忘形,真是老糊涂了,多虧你提醒,好孩子,真是難為你了,唉!……” 末尾的這聲嘆息,不知是惋惜若櫻不能穿那些鮮亮的衣衫,還是遺憾若櫻這么干凈通透的孩子以后卻只能在大婦的手下討生活,總之是復雜的很! “發生何事?”驀地,蕭冠泓磁性又動聽的聲音在門口處傳來。 屋中幾個人同時循聲向他望去,卻見他負著雙手緩緩地走了進來,眉頭微挑,鳳眸中有一絲擔憂,專注的凝視著若櫻道:“怎么了?難道又是身體不適?” 若櫻不動聲色的收回被孔夫人握著的手,淺淺一笑:“無事,你不是說公事忙嗎?怎么過來了?” “你半天不回,何姨和安婕外出一定很累了,我怕你擾著她們歇息,所以來提醒你該走了!” 蕭冠泓一臉好心好意,實則不然,先前孔安婕邀他來,他琢磨了下,覺得女人們買的東西有什么看頭,還不如處理幾件刺手的公事,便讓若櫻跟著安婕走了。 不料若櫻走后,他卻一件公事也沒處理,心神不寧的。 若櫻若不來,他能安心做事,可她分明就在附近,沒道理去陪別人,卻把他丟在這里和這些枯燥無味的公文兩兩相對,他們如今每日只能見一次面,雖說每次見面都是好幾個時辰,但畢竟比不得從前,可以整夜整夜地抱在懷里睡。 他耐著性子等了半天,那人卻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一去不返了,心頭難免窩火,只覺得若櫻就好比是那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不知道小太監還等著大刑伺候她嗎? “唉,瞧你說的,若櫻這孩子不知多乖,比安婕強出不知幾倍,我喜歡她陪著都來不及呢!何談打擾一說?”孔夫人是個頗爽氣的婦人,這一會臉上又帶上了欣慰的笑意。 蕭冠泓嘴角微微一挑,過來拉起若櫻的手,向孔夫人母女告辭。 孔夫人自是熱情挽留,依然未能留住這二人。 兩人安步當車,邊欣賞園中的秋日美景,邊并肩向主院走去。侍衛遠遠的跟在后面。 “若櫻……”蕭冠泓不住側頭打量著若櫻,見她臉上似乎被涂上了薄薄的一層脂粉,比她平日里不加修飾,渾然天成的美麗中多了一種霧里看花的朦朧魅惑,便似笑非笑地道:“方才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若櫻轉頭四顧,一雙明眸顧盼生輝,似乎真個欣賞風景一般,嘴里淡淡地道:“女人家的一些私房話,怎么地,你改行當包打聽了?” 她看山看水看樹就是不看蕭冠泓。 蕭冠泓深遂迷人的眸子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爾后以指尖輕揉著額角,心頭頗感迷惑,不明白只一會兒沒見,她怎么就似乎又變得淡淡的了,先前分明還挑逗著他,舉手投足間也是風情無限,妖嬈嫵媚的。 稍作沉吟,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低聲道:“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不過孔姨幫你這樣打扮也極為好看,別有一番風情……如此甚好!你的性子偏沉悶憂郁了一些,有何姨和安婕這樣活潑風趣的人陪你說說話,或許可以讓你變得開朗快活一些?!?/br> 若櫻心里一動,垂下眼簾,不言不語繼續向前走著。 蕭冠泓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不解地道:“累啦?還是跟她們說的太高興了,不屑于理我了?” 若櫻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他道:“我這性格是不是真的不討人喜歡?” 蕭冠泓見她睜大眼睛望著自己,濕漉漉的眸里有迷惘和難易掩飾的傷感,心中憐惜頓起,忍不住伸手撫著她的臉蛋:“竟會胡思亂想,誰說你的性格不好了,我只是擔心你什么話都悶在心里,會把自己悶出病來?!?/br> “你看安婕,一天到晚跟個開心果似的,就算滿心郁結的人跟她在一起,三兩下也會被她逗樂?!?/br> “她小時候身體不好,長的瘦瘦黃黃的,到了四歲上頭說話都不太俐索,叫誰的名字都是兩個字重復的叫,可你看她現在,真個女大十八變,不但是豐潢州數一數二的美女,還是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br> “她也會一點拳腳,可是練的不好,花拳繡腿的,倒是點心和女紅上頭頗下了一番功夫,小有所成?!?/br> “剛學刺繡時就幫我繡了一個荷包,雖說是她第一個作品,倒不難看,比你那鴛鴦繡的像野鴨子的繡活拿得出手多了?!?/br> “且她也沒什么大小姐的嬌脾氣,常日和清風明月遠山他們也是相處的跟兄妹似的,極其自然?!?/br> “她的一言一行都表現在臉上,高興不高興一眼就看得到,心思單純的很,跟她相處輕松自在,不像你,面上什么都不顯,經常要我搜腸刮肚的猜你心里倒底在想什么,猜中猜不中你也沒個言語?!?/br> “你要多跟她學學,試著把心思放開,別壓抑著自己,也可以跟她學學女紅啊,做做點心??!我想吃你做的點心……別一天到晚把練功當吃飯一樣……” 他的聲音很低緩,帶著撩人好聽的磁性,俊美絕倫的臉上一片柔和,似海一樣深遂的鳳眸溫柔似水,含著憐惜,可若櫻的心不可抑制的一寸寸冷了下來。 …… 深夜,無星亦無月,乃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環境。 “噔……噔!噔!……”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慢慢傳來,在漆黑潮濕的陰暗地牢中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一個人腳上穿著雪白的長靴,沿著厚重的石階通道,優雅的一步一步往下走去,這石階通道并不太長,卻極是陡峭幽深,通道兩旁卻放置著熊熊燃燒著的巨大火把。 來人著一襲雪白的繡金錦衣,身影清高修長,頭上戴著書生一般的帽子,兩邊垂著的白色系帶。只是臉上卻帶著陰森恐怖的白色面具,一眼望去,頓給人一股撲面而來的殘忍殺戮氣息。 腳步聲漸遠,最終在黑暗的地牢中停了下來。只一瞬,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原本陰暗潮濕的地牢,是幾個蒙著面的獄卒把四角的火把點燃了。 渾身鮮血淋漓,雙手雙腳戴著粗重鐐銬的男子背靠著墻縮在牢房的一角,聽到腳步聲他依舊沒有抬頭,直到雪白的精致長靴映入他的眼簾。 ------題外話------ 天熱啦!出來聊天啦!求包養~打滾各種求~ 正文 第九十章 醋海生波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蓬首垢面,滿面血污,亂發中的一雙眼睛無神地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半天,慢慢的像是清醒了,晃了晃有些暈眩了腦袋,又低下頭去。 面具人只露出一雙烏黑如墨的眼睛,居高臨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似睡著了的男子,沉默不語。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對恃著,牢房里的空氣彌漫著讓人窒息的壓抑和煩躁,讓人無法喘息。 突然負著雙手的面具人開口,清澈如水的嗓音冰冷噬骨:“天耀麒,你還是決定不說嗎?” 渾身是傷的男子對面具人的話置之不理,依舊垂頭不語。 面具人危險地瞇起波光流轉的眸子,聲音更冷上了幾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奈何不了你嗎?未必太小看我了,沒有你,還有秦家,雖說秦守英那老匹夫沒你知道的多,也不知詳情,但總好過你這張死人嘴,哼!你不說,我一樣一樣的找,總有給我找到的一天?!?/br> 沒有人回答,被他稱為天耀麒的男人仿佛死了一般。 面具人已經不指望天耀麒回答他的話了,反而閑閑地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好徒兒已經回來幾個月了……” “你說什么?”一聲冷厲的怒喝聲陡然打斷他的話,渾身是傷的天耀麒猛然抬起頭,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面具人的眼睛,先前無神的眼神此刻竟變得威猛而又犀利。 他拖著沉重的鎖鏈,拼命掙扎著想要站起來,鎖鏈嘩啦啦地響著,聽起來竟是分外的凄厲刺耳。 “哈哈!”面具人比絲毫不懼,相反還得意的笑了起來,隔著面具的笑聲顯得有點沉悶,“多虧了你的紅玉黑麒麟,她聽你的話回來奪木牌的,如今木牌已被她拿到手了,不過很快就會是我的了!哈哈,很快我就能拿到想要的東西了,回頭想想,這計劃真是太妙了!” “你!你這個卑鄙歹毒的衣冠禽獸,哼!你若是害了她,這一輩子也休想得到你要的,也休想我吐一句實話?!碧煲璞M管面目血污不堪,全身衣衫襤褸傷痕累累,但他滿腔怒火,渾身暴發的力量像是要把鎖鏈掙斷,發出刺耳的“叮叮當當”的碰撞聲音。 “要我放過她,也可,那你就快點說出一切,否則,你就等著替她收尸吧!” 面具人耐心告磬,對著天耀麒道:“天耀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別拿我的容忍當你放肆的資本,起初我對你禮遇有佳,你到好,非要當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頭,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哼!” 言罷,面具人用力一拂衣袖,旋身就走出了牢房,書生帽子上的白飄帶隨著他行走的疾風飄在他的肩后。 他走到那個石階通道前站定,寒聲吩咐那幾個恭恭敬敬對他行禮的獄卒:“給我狠狠用鞭子抽,不要讓他的傷口愈合,一直打到他肯說為止?!?/br> “是,主子?!蹦菐讉€身材彪悍高大的獄卒異口同聲的道。 幾個魁梧有力的大漢從刑架上取下一條條鞭子,快步走進牢房,興奮的大吼幾聲,獰笑著一起用力揮動著血跡斑斑的鞭子,毫無情的重重地抽打著天耀麒。 “唰、唰、唰”幾鞭子過后,天耀麒身上的衣服更加襤褸,渾身腥紅的血液越流越多,可他既不痛徹心扉地慘嚎,也不聲嘶力竭地垂死掙扎,僅是微微闔上雙眼,咬緊牙關,悶不吭聲的承受著非人的痛苦,他滿頭汗水加血水,努力將自己思緒放空,仿佛那些兇惡的大漢抽打的是別人。 面具人負手而立,微仰著頭望著那條火把通明的石階通道,靜靜聽著牢房里回蕩著鞭子霹靂啪啦地甩在人體上的聲音。熊熊的火光照著他那吡牙裂嘴的怪獸形像的面具上,顯得無比的邪肆而詭異。 …… “你……你來找我何事?”若櫻和阿旺正在碧月山莊的后山,乍一看到南宮辰擋在面前,不禁有些愕然。 本以為自那日把話說清楚通透以后,兩人之間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不曾想南宮辰竟然找到這里來了,還這么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她面前。 “櫻櫻,你并未定下親事,為何要對我說謊?”南宮辰目不轉情的注視著若櫻臉上的表情。 僅是幾日的光景,他就變了許多,俊美的面容依舊俊美,卻少了那份翩翩少年靈動的狡黠與聰慧,清澄的眼睛里反而多了一份內斂與沉痛;依舊著著一身白衣,飄逸勝雪,卻少了當初那分淡然出塵和纖塵不染,多了一份墜落在塵世的煙火之氣和無奈晦澀。 若櫻沉默下來,為什么要說謊?自己已說的很明白了,他卻為何要刨根問底?她向阿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進去山洞查看。 “我為何要說謊?你難道不明白嗎?是因為不想死在你家人手里,所以這個理由是最能令你家人放心的不是?你難道不會也以為我燒毀了你家的棲雁閣吧?”若櫻迎著南宮辰猶抱有幾絲希望的眼神,面容上泛起淡淡的苦笑。 “……”南宮辰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他又非笨蛋,過后想一想,便知道祖母硬把棲雁閣之事嫁禍于若櫻,目地就是想阻止自己和若櫻在一起。 這也正是他感到痛苦的原因,原來祖母之所以哄得自己高興,說什么想見見若櫻,覺得這孩子若是好的話,成全他二人也未嘗不可的話是騙自己的。說起來,倘若祖母真的成功地把毀了御賜之物的殺頭罪名按到若櫻頭上,那自己不但是助紂為虐的幫手,更是誘若櫻入彀的重要誘餌。 只可惜祖母害人不成終害己,居心叵測的沒有害到若櫻,反而為南宮一族帶來了滅頂之災。幸而做為貴妃的姑姑在景帝的宮殿外跪了一夜,并低聲下氣的去求了皇后娘娘來說情。所以皇上寬厚仁慈的網開一面,體諒南宮府也是遭了賊人的毒手,只是訓叱一通,并未降下罪來,這才讓南宮府眾人死里逃生了一回。 “對不起!我替我祖母向你道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是,你原諒她老人家好嗎?”南宮辰滿臉祈求的看著若櫻淡然疏離的面容。 若櫻垂頭斂目,慢慢的撫著衣袖上的一條褶皺,半晌兒沒有回答,隔了好久,在南宮辰焦急而有充滿希翼的目光中緩緩抬頭:“往后不會見面的人,不存在原諒不原諒之說,橫豎原諒與不原諒都不會干涉到對方的生活,所以這個問題并不重要,也無須我給個肯定的答案你?!?/br> 南宮辰充滿希翼的眼神慢慢的變的黯淡,但還是有焦急:“櫻櫻,祖母她老人家只是暫時犯糊涂了,以至于的走上了死胡同,等她想通便不會這樣了,可是我不明白你說的以后不會見面是什么意思?你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至少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不能因為祖母就否定和忽略了我們之間上十年的感情?” 若櫻無奈的嘆氣:“南宮,我再次重申一次,上次我說的是真的,在離開秦家之前,你爹娘就告訴我,你與你的表妹定親了,我更是答應了你父母會離你遠遠的!我們兩個之間早斷了個干干凈凈,非是因為哪個人阻撓,我才否定你,而僅僅是因為你既然變了,我覺得沒必要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如成全你們更好,僅此而已?!?/br> 這時候若櫻不免慶幸,幸好當初南宮辰顧慮到怕送東西給她,讓人抓住私相授受這個罪名為難她,一般都只摘一些野花,自己動手編些小玩意送她。而她更是沒有送過什么東西給南宮辰,所以兩人之間一直都沒有什么可讓人說嘴的定情信物。 “不是這樣的!我沒變!”南宮辰重新振作一番,大聲喝出自己的心聲:“我徹頭徹尾沒有變,雖然中途因兩位表妹而冷落過你,但我對你的心意和想娶你的決心并未改變過!” “那時我想著我們倆人終是要在一起的,來日方長,以后有一輩子的時光膩在一處,當務之急是要把祖母和爹娘哄好,我承認我當時是曾想過娶了你之后,把兩位表妹也一并納了,大家皆大歡喜,但那千真萬確只是我一時的想法,并沒有真的想付諸成真?!?/br> “你不聲不響的離開后,我才慢慢回過味來,依你的個性,此事必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很快收拾妥了心情,自此再也沒有理會過兩位表妹,甚至旁的女子,我一心一意的想找到你,就是想跟你表明,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依舊只想娶你為妻!不論我家人怎么反對,我從來都沒有服從過他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