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蕭冠泓沒有回話,突然轉頭,銳利的眼神卻是掃向福壽堂門口,嚴厲的喝道:“誰在哪里?” 王芳菲正踮著腳在門外偷聽,聽到王爺的問話嚇了一跳,她原本是搶著代丫頭們來傳話的,卻不料在門外聽到宇文鳳的話,于是駐足想多聽一會兒,反倒被王爺發現了。 她臉上立刻掛上甜美溫柔的笑容,素手輕掀簾子,姿態柔美的進得屋來,不慌不忙的嬌聲回稟道:“王爺您吩咐的酒宴已經整治好了,還請王爺和貴客們移步?!?/br> 蕭冠泓臉色緩和下來,頜了頜道,對宇文騰道:“本王曾說過,異日要擺酒謝將軍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轉頭又吩咐芳菲:“芳菲,你喚個機靈點的丫頭去看看夫人醒了沒有,手腳放輕點,沒醒就都不許擾她,倘若夫人醒了,就帶宇文大小姐過去見見夫人?!?/br> “……是!”王芳嘴唇翕了翕,心里不禁一陣酸意翻滾,幾乎泛濫成災,王爺的這些話使得她的眼淚都快滾出來了,她感到很委屈,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自己曾經離王爺那么近,守了他這么多年,可他轉頭就對別的女子關懷備至,噓寒問暖,這個女子還曾經打過自己…… 蕭冠泓偏生還嫌刺激她不夠,又對宇文鳳道:“本王早讓廚房整治了些精細的膳食備著,大小姐不若先去用些,如果若櫻這會子醒了,倒是可以陪著你?!?/br> 宇文鳳只要湘王肯讓自己去見若櫻就很高興了,生怕喜怒無常的他變卦,急忙道:“王爺無須顧及我,等若櫻醒了我和她一起用罷?!?/br> 王芳菲出了福壽堂,招了幾個小丫頭吩咐了幾聲,馬上就扔下宇文鳳急匆匆的去找她娘。自打她上次暗中使了些小動作對付若櫻之后,王爺就命她娘拘著她,也不許她再去內院走動,怕她言語無狀沖撞了若櫻,而且對她卻越來越疏離冷淡了,她幾次想找機會到王爺跟前侍候,卻始終不得其法。 昨天她就感到王府里的氣氛極不對勁,可當她詢問遠山等人時,這些人卻三緘其口,只說府內一切安好。問她娘,她娘卻說現在正忙著幫她尋門好親事,囑咐她好好收收心,有空不如把女紅活計好好練一練,cao這些閑心干什么? 王芳菲只要一想到她娘正在給她尋親事,心內就如烈火焚燒,要想嫁人她早就嫁了,何必等到現在?憑什么自己不能做王爺的房里人,那個女人卻能得王爺的寵愛,她哪里就處處不如那女人了?那女人和王爺之間能有幾天的情份??? …… 送走了宇氏三兄妹,蕭冠泓心中記掛著若櫻,便徑直回了秋水居。 秋水居里靜悄悄的,若櫻喜靜,丫鬟們都被小桂帶出去了。 若櫻此刻手中拿著一支筆,正坐在案前,凝神在一張宣紙上寫寫畫畫,不時蹙一下精致的眉頭,握著手中的墨玉筆桿思索著,有時會伸出纖手揉著額頭,那模樣似乎頗有些苦惱。 感覺到異樣,她轉臉瞥了一眼,卻見到蕭冠泓默默的立在門邊,默默無語的凝視著自己,也不知來了多久了。 看到若櫻望了過來,蕭冠泓負著雙手緩緩地走了進來。 若櫻長長的眼睫輕顫,眼神里的光芒一閃即逝,擱下筆,隨手把宣紙揉成一團,手中暗暗一使力。下一刻,那一張宣紙登時在她的手中化作了碎片。 “怎么不躺床上將養著去?這會是在練字?還是畫畫?”蕭冠泓故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似乎沒有看到她那些小動作,只是他深遂的眸光越發像海水一樣幽深難解了。 他的內心遠非外表看起來那么寧靜無波,微瞥著若櫻那些警覺的微小動作,他抿了抿薄唇,心里莫名的煩躁起來:她寫的、畫的是什么?如此的神秘,有什么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嗎? 一想到若櫻竟然無時無刻不在防備著他,把他拒之在心門之外,蕭冠泓心里是無比的難受,滿不是滋味,委屈和失落都不足以形容他郁結的心情。 若櫻神態從容地扔掉手中的碎片,抬頭向他微微一笑,復又低下頭,握起筆開始在另一張宣紙上畫起來,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方才陪著宇文大小姐用了飯,躺著怕積了食,閑得無聊,幫小桂描幾張花樣子?!?/br> 緊接著她輕輕在空中嗅了嗅,眉頭微皺:“你喝酒了?好大的酒味,還有宇文大小姐離開了嗎?” “讓人送他們兄妹離開了?!笔捁阢鼜娨种睦锴既f縷的思緒,曬然一笑,故意湊近她道:“你這什么鼻子???我只陪宇文騰小酌了幾杯,怎么就有好大的酒味了,你不喜歡酒香味?” 若櫻依舊在認真的描花樣子,頭也不抬地道:“還好啦!不討厭就是了!” “你會喝酒嗎?”蕭冠泓突然話題一轉。 “嗯……應該是不會吧!”若櫻有些遲疑,不太確定的答道。 “咦!還有人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喝酒的?你騙我?” “騙你作甚,不信拉倒!” 兩人正漫天胡扯著,冷不妨下人又來稟報,安夫人偕宇文蓮來拜會夫人了。 今天的湘王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一拔人走了又一拔人來。 安夫人母女來找若櫻?蕭冠泓頓覺此事必有蹊蹺,見若櫻臉上無絲毫歡迎之色,相反臉色還冷凝下來,他立刻道:“你身子不舒坦,去床上養著,讓管家打發她們走就是了?!?/br> “嗯!”若櫻此時也覺得有些疲倦,加上她對安夫人和宇文蓮是半點好感也無。 蕭冠泓攬著若櫻去床上躺好后,就出了正院,喚人讓管家將安夫人母女打發走了事。 不料沒一會,明月匆匆而來,向主子恭敬的奉上一張香味濃郁的花箋,道是安夫人讓管家轉交給王爺。 蕭冠泓面無表情的打開花箋,先不管字寫的如何,入目就是一行詞:玉樓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柳陰煙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盡卿今日歡。 飛快地掃完這張花箋,蕭冠泓鳳眸寒光乍現,渾身凝肅著森冷的氣息。 他手掌倏地一合,將花箋揉成一團,緊緊攥在掌心,沉聲對明月道:“安夫人想必還沒有走吧?本王這就去會她一會?!?/br> …… 若櫻是被蕭冠泓用幽怨的小眼神瞪醒的。 她甫一睜開眼,就看到蕭冠泓懶洋洋的斜倚著床架,偏著頭,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自己。 “你那是什么眼神?被誰欺負啦?或是打馬吊被人劫了糊?”若櫻納悶地瞅了他好幾眼,隨后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慢慢吞吞的坐起來。 “嘁!能欺負本王的人還沒出世呢!”蕭冠泓眼神依舊幽怨,但口氣卻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這廝,給他三分顏色,他便想開起染房來了!若櫻斜睨著他那副拽拽的樣子,手指就發癢,心隨意動,她立刻用雙手扯著他的臉皮往兩邊用力地拉,充滿懷疑的問道:“我來看看這臉皮是什么做的,不知刀劍砍不砍的破?” “哇!”蕭冠泓慘叫了一聲,登時開始反撲,他一把將若櫻撲到,壓到身下,拿下若櫻在他臉上放肆的柔荑,滿臉抱怨地道:“人有臉,樹有皮,為了欺負我,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 說罷,他委屈地伸手揉了揉被若櫻扯的像猴子屁股的臉頰。 “起來!重死了!”若櫻推了推他。 “又嫌我!”蕭冠泓報復性地把臉埋在若櫻香馥馥的胸乳間,狠狠地蹭了幾把,深深吸了幾口她身上的誘人清香,然后才舍得起身。 他把若櫻也撈了起來,順手抱在膝上,撫著她有些散亂的秀發,不太開心的詢問:“若櫻,你的白玉簪呢?” “什么白玉簪?”若櫻毫不在意的隨口反問,抬頭看了蕭冠泓一眼,卻對上他陰晴不定,莫測高深的目光,她略一沉吟,立刻想起自己隨手在那些首飾中挑的那根簪子。 她有些心虛的看著蕭冠泓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太確定地道:“那根簪子應該在梳妝臺吧?……我常日里也不太注意這些,都是丫鬟幫我……” 她瞅著蕭冠泓越來越陰郁的模樣搪塞不下去了,她原本并不認為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看蕭冠泓的樣子好像很重視那根簪子。 蕭冠漲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閉得像蚌殼一樣,眉心微蹙,黯然和失落中,夾著一絲痛楚明明白白地寫在他的俊臉上。 他默默地看著若櫻,一言不發的從懷中掏出揉成一團的花箋,遞到若櫻手中,又默默地掏出一根晶瑩澄澈的碧玉簪塞到她手中。 若櫻雖然不明白他這樣做是何意,但她還是先解開皺皺巴巴的花箋,匆匆掃了幾眼。 饒是若櫻這樣不扭捏的女子看完花箋上的內容后,雪白的小臉都剎時染上了胭脂色,她抬頭橫了蕭冠泓一眼,將花箋扔回他懷中,“混蛋!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你也不怕污了我的眼,居然還要我看?!?/br> 蕭冠泓仍舊裝泥菩薩,不開腔,默默的收起花箋,然后一言不發的朝碧玉簪點了點下巴,那意思分明是讓若櫻仔細看看那碧玉簪。 若櫻滿頭霧水的將碧玉簪拿到眼前,但見這根碧玉簪通體碧綠,晶瑩剔透,跟那根白玉簪一樣,也是一件價值不菲的首飾。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睜圓美眸,臉色丕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驚訝,因為這簪子很奇怪,長長的圓潤的的簪身似乎刻著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她相信蕭冠泓絕不會無的放矢,此簪子上的小字必是大有文章,故而將碧玉簪放到眼前反復打量。 待若櫻屏神靜氣,凝目費力的細細辯認,發現那赫然是一闋詞: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含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味忒顛犯,動動動…… 這會子,若櫻臉上的胭脂紅更艷了,猶如春日里綻開的一朵嬌海棠,那是被氣的! 她微一使力,一把將碧玉簪硬插到蕭冠泓烏黑的頭發中,恨恨不已的道:“你自己戴著吧,色胚子!下流鬼……” 蕭冠泓被她粗暴的動作弄得頭皮生疼,他取下頭上的簪子,揉著頭皮小聲地道:“我技藝不精,這闋詞還沒刻完呢!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無法刻上去,我還得再練……” 他余下的話被若櫻一把捂住嘴,堵了回去,“你作死啊,弄這些玩意你羞是不羞?” 蕭冠泓的嘴被捂住也不老實,輕輕啃嚙著若櫻的手掌心,用那妖嬈風情的眼神撩發著若櫻。 若櫻怕癢,也怕他那風sao無比的目光,只好將手挪開。 蕭冠泓頗有些委屈和惋惜地嘆道:“你就會罵我,真真是個不識貨的,你不會夸夸我???上次那白玉簪上我只能刻四十四個字,這次我進步多了,能刻五十六個字?!?/br> 他有些沾沾自喜的把簪子放到若櫻眼前,“你看,不仔細和眼神不好的人根本不會發現,我下次……”對了,他不無懊惱地轉頭看著若櫻,囑咐道:“以后我送你的首飾你可要收好,別給丫頭們胡亂收拾,這可使不得,指不定我會刻些什么呢!” “滾!”若櫻板著小臉,沒好氣的道:“你這純屬暴殄天物,他日你弄的這些玩意兒,愛送誰送誰,我才不稀罕咧!” 蕭冠泓聞言,神色黯然了片刻,嘆了口氣道:“你當然不稀罕,白玉簪你都弄丟了?!毖援?,他垂首默默無語,好象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丟……”若櫻頓時語塞,前后一聯想,心底暗呼不妙,剛才那花箋上的詩,指不定就是刻在白玉簪上,若是被不相干的人拾去倒也罷了,她頂多是有點可惜失了這價值連城的寶貝,橫豎蕭冠泓有銀子沒處花,就當是做了好事,可倘若這簪子被有心人拾了去…… 思及此,她顧不得怨懟蕭冠泓了,湊到他面前認真的道:“我真不知白玉簪丟了,是不是被壞人得去了?” 蕭冠泓見她有些緊張,黯然的神色就有些緩和過來了,淡淡地道:“就是給人拾去亦無妨,王府里特別珍貴的首飾都會有一個專有的印記,只要現了人眼和世面,就可以追回來?!?/br> “我不是擔心這個,你不是賣弄手藝,在上面刻了些亂七八糟、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艷詞……”若櫻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起來。 “此乃閨房之樂,夫婦情趣,哪有你說的那么不堪!”蕭冠泓振振有詞,絲毫羞慚之色也無。 彼時他看到若櫻戴著那白玉簪,既美麗又高貴,心里頭得意和滿足之感油然而生,總琢磨要做些什么來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莫名的他就想到那些情詩。 不過他覺得情詩不夠直白,太美麗也太隱晦了,不足以表達他沸騰的sao動,靈機一動,柳生送的絕版春宮上面的艷詞就浮現在他腦海里了。他將內力灌注到銀針上,趁若櫻睡著時,在白玉簪上精心刻好,他本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兼之若櫻對首飾幾乎是無感,故而也未有人發現。 今日若不是安夫人和宇文蓮送了這張花箋來,他是不會自動現形的,他原本就是打算給若櫻一個驚喜,讓若櫻自己慢慢發現的呢! 若櫻委實被他氣壞了,覺得這廝不能以常理度之,跟他講理那純屬浪費唇舌,登時以頭搶頭,拿自己的額頭不住的撞蕭冠泓的腦袋:“情趣你個頭!我叫你得瑟,我叫你得瑟,你往哪兒雕這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兒不好???非要跑我首飾上刻,這若讓人知道了,我哪還有臉見人???” “哎哎哎!”蕭冠泓一時不察,被若櫻撞的是頭暈眼花,連忙伸手捧住她的臉蛋,“你說說,你都多大了人了?怎么越來越愛撒潑了?這事你且不用放心上,照吃照睡,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我替你頂著嘛!” 說罷,他以一種不容人反抗的姿態,慎重其事地將碧玉簪插到若櫻的頭上…… …… 驃騎大將軍府不遠處的楊柳河畔,兩個男子滿面凝重之色地站在人煙稀少處,一個身材筆直修長,白衣勝雪,另一個中等身材,著一襲湖綠綢衫。 河畔楊柳依依,柳枝猶如少女的裙擺隨風飄蕩著,可這兩個男子卻無心欣賞風景,一徑沉默著。 “辰弟,那個若……我大妹真的在將軍府里?你的消息可牢靠?”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那個中等身材的年輕男子,眉目疏淡,眼睛雖然不大,但透著一股精明和世故。 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一動不動的立在河畔,風吹起他被玉冠高高束起的黑發和白色的衣角,使得他的身影飄然若仙,超然脫俗。 他定定的注視著波光粼粼的河水,似乎沒有聽到同伴的詢問,過了許久,痛心地道:“秦楓,你們秦家想用她換取榮華富貴,就這樣不顧她的死活?居然連別人送她去哪里都不打聽一下?就算不是親生的,好歹有個十幾年的情分在吧?你們何其忍心?何其殘忍?” 說罷,他轉身看著中等身材的男子,斯文清俊的臉上全是冷漠,犀利迫人的眼神中帶著不滿和譴責。 不錯,這兩人正是西呈的南宮辰和秦楓。 南宮辰無數次的去秦家詢問若櫻何時返家,無論他去多少次,秦氏夫女皆是以若櫻歸期不定敷衍他,就連秦楓和他的二個meimei對若櫻的去向也是支支吾吾的,而且眼神躲閃不定,明顯的他們知道若櫻去哪了,卻唯獨瞞著他。 求人不如求己!南宮辰幾經思量,決定還是親自去尋找若櫻,他就不信秦家能將若櫻藏到天涯海角,總有讓他找到的一天。 南宮辰回家后,就命丫鬟小瑗替他收拾好行李,他有要事出遠門了。 小瑗是個機靈的丫頭,尋思著少爺這次出遠門不太尋常,就一邊溫順乖巧的幫少爺打包行李,一邊偷偷使喚個小丫頭去稟報老祖宗。 南宮辰的祖母一聽,這還了得,這孫子雖然常出門,卻是個極孝順的孩子,每次要走之前,都會先來同自己報備一番,這次卻是打算不聲不響的離開,嗯!不用多想,一定有問題。 南宮辰前腳還沒出門,后腳就被祖母派來的人攔住,理由是因為他遲遲不肯定下親事,他的姑姑,南宮貴妃娘娘想求圣上為他賜婚,賜婚的對像則是他的兩個表妹。 南宮辰一聽急了,立即跪求老祖宗和貴妃娘娘收回成命。 他說過要娶若櫻的,雖然家人皆不贊同,再則他對兩位表妹純粹只有兄妹之情,絲毫沒有男女之愛。更何況自若櫻走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思念她,對昔日因為陪兩位表妹而冷落若櫻的事尤其后悔,所以他現在想娶若櫻為妻的心思很堅定。 南宮辰這樣的態度將他的祖母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個前途無量的名門世家的子弟,為了名不見經傳的秦家的一個女兒,居然敢忤逆長輩不說,還向天借膽的想違抗圣旨! 那旁人可能不知道若櫻是秦家的養女,南宮家可是心知肚名。彼時南宮辰剛透露想娶若櫻為妻的心思時,南宮家就派人將秦家的祖宗八代皆查了個一清二楚,那時他們就明了若櫻并非是秦家的親生女兒,乃是個抱來的,這樣身份不明的女子怎么可能嫁給南宮辰呢? 好在南宮家一向講究世家風范,并沒有把若櫻的身世外傳出去,只告訴了南宮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