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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大家想不到那么多,一群人看著北戎的眼神都不可思議,有著這樣的好地方,你們居然混到年年鬧饑荒,不得不南下打草谷的地步,這不是開玩笑嘛! 北戎人神情也不好看,他們是真不知道往北居然還有這樣的好地方,早知道如此,他們早就順著河道找過來了好吧!有這樣一條每年起碼能夠給他們的部族提供小半年食物的河流,北戎人甚至覺得,他們具備在北方立國的資本,何必要苦哈哈地逐水草放牧呢? 不管怎么說,光是看到這條河,大家就覺得這一趟算是值了,就算是河里沒有金沙,但是,這么多的魚,而且應該是年年都會有的魚,這才是細水長流的買賣,憑著這條河,就能有源源不斷的小錢錢上門。 一幫將領已經開始盤算著,怎么樣才能讓自己的家族或者是自家所屬的勢力從中撈到更大的好處了! 就像是大航海時代,美洲大量黃金白銀的發現,讓一大堆的人冒著喪命的危險橫渡大西洋一樣,有著足夠的利益,誰也不會忌憚冒險。比起海上的風險,起碼北海還在陸地上呢!至于寒冷怕什么,你覺得冷,鄂羅斯人難道就不冷了?何況,如今中原這邊御寒的措施愈發多樣化起來,隨著有人發明出了能夠織出更加細密料子的織布機,羽絨制品也應運而出。只要料子足夠好,羽絨處理得也干凈,那么,穿絨的可能性就降低很多了。 更何況,真要是到了冬天,鄂羅斯人本來也是不會出來打仗的。他們就算是更耐寒,但是在那種呵氣成冰的地方,再耐寒,大家都得裹得跟棕熊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是力量還是靈活性都很難得到發揮,在這種環境下作戰,就算是在近現代都是個難題,何況是現在。 因此,等到冬宮那邊得到消息,并且開始做出反應的時候,遠東這邊的形勢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遠東這邊的駐軍本來數量就不算多,因為鄂羅斯沒有足夠的財力為這里的駐軍提供足夠的補給。之前他們又跟北戎翻了臉,沒了北戎人提供一定數量的補給,這些留在軍營里頭的駐軍這個冬天就非常難熬了。 尤其,北戎那邊一直得不到消息,北戎人下手果斷得很,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因此,留下來的人就算是知道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變故,但是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偏偏這邊不少的補給被帶到了北戎,原本他們應該能夠用這些武器彈藥之類的東西換得大量的牛羊奶酪還有烈酒,結果他們一去不回,自然什么也沒送回來。 在遠東這邊駐守的家伙能有多少軍紀可言,大家愿意來這里,無非就是這里能拿更多的補貼,另外就是,這里算得上是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有些事情做得比較出格,也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因此,在意識到出現了變故之后,一些本來就有些其他心思的人頓時就待不住了,別的不說,一下子少了那么多的武器補給,還少了那么多人,這個責任肯定是需要有人背的,問題是,留下來的人都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背這個黑鍋,頓時,一些人就起了心思。 等到大軍壓境的時候,遠東這邊的駐軍跑掉了不少,留下來的,一個個也有些放飛自我,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搞了出來。 人數不夠,武器不足,士氣也不怎么樣,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口都沒站在鄂羅斯那邊,因此,甚至沒有付出多少犧牲,不過是用北戎武裝起來人的重騎兵發動了兩次沖鋒,頓時,在遠東這邊流放者口中極為兇殘惡劣的軍隊就直接崩潰了。 捷報傳到京城的時候,圣上簡直是喜形于色,而顧衡聽到消息,卻明白,新一輪的戰爭很快就會開啟。畢竟,哪怕鄂羅斯那邊還沒發現遠東的價值所在,但是,他們對土地的貪婪就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放棄這一大片廣袤的土地。 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圣上。 圣上如今愈發剛愎,作為帝王,圣上登基這些年來,就算不是一致風調雨順,但是整體情況都還算是不錯。圣上一開始不過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個仁君,但是時間長了之后,他已經覺得自己堪比秦皇漢武了! 圣上也沒品嘗過失敗的滋味,所以,或許朝堂上那些人還有所猶豫,但是圣上卻是乾綱獨斷,將事情定了下來。也就是說,不管鄂羅斯那邊是個什么想頭,總之就是他們要是敢嘰嘰歪歪,那就打! 而朝堂上那些勛貴武將,一個個也蠢蠢欲動起來。打仗這種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功勛。原本像是以賈家為代表的勛貴都覺得以后都要沒有機會了,如今才發現,天下居然那么大,一統中原不過就是個開始,大家完全可以將膽子放大一點,步子跨大一點,起碼接下來幾十年,武將不愁沒有用武之地。 以賈代善的心性,都對自家的決策有些懊惱,可見那些勛貴的心思了。原本一幫已經淪為紈绔的勛貴子弟很快就被家里的長輩催逼著cao練起來,就等著回頭想辦法送到前線撈點功勞,回頭不管是繼續從軍,還是直接補個武官的缺,都是一條捷徑。甚至那等本來就很有天分的,已經打定了主意,在武勛上頭一條道走到黑了。 文官們對此一方面有些忌憚,覺得武將好不容易消停了不過一二十年,如今又有了抬頭的趨勢,另一方面,卻也是極為熱切,就算是新打下來的地方是窮鄉僻壤,但是那么廣袤的一塊土地,能安排多少官員呢?稍微多想那么一會兒,許多官員都覺得興奮得要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