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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剛剛還在一旁挑選婚紗的基裘已經不見了蹤影,整個房間只剩下她和身旁這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紅發男人。 水谷杏花皺眉,猛地退開幾步,“你怎么會在這里?”她看著正似笑非笑望著她的西索,迅速抓起在地上鋪開的裙擺,頭一次覺得婚紗還是短點比較好,方便跑路。 “怎么,meimei要結婚了,做哥哥的不能來嗎?”他并沒有急著靠近,反而立在原地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女孩的反應。 “我不是你meimei?!彼刃踊ㄑ院喴赓W道。 雖然她并不打算結今天這個婚,但倘若現在被西索帶走的話,事情毫無疑問會變得更加棘手。 “真是令人傷心吶~”西索的嘴角危險地勾起,一雙狹長鳳眼徹底失去了笑意,寒意叢生地看著她一步步后退,直至被他避無可避地堵在了墻角。 女孩的眉頭皺得死緊,這副對他百般戒備的模樣,像是在他心臟的地方扎上了一根針,讓人不舒服到了極點。 “穿著我meimei的皮囊,卻對她哥哥擺出這樣的姿態——”西索猛地掐上女孩纖細的脖頸,忍不住湊近舔舐了一口她的側臉,語氣誘惑,“怎么長大之后變得這么不聽話了......” 見他還要欺身上來,水谷杏花抓住機會,猛地使力掙脫了西索的桎梏,從他的臂彎下閃身鉆了出來。 因為剛剛的擦碰,她的頭紗狼狽地歪到了一邊,幾縷紅發纏在一起,凌亂地垂在額前。 “趁著現在沒有人發現,你最好快點離開?!彼刃踊ㄒ贿咃w快地和他拉開距離,一邊抓起婚紗最外面的薄裙,用力抹了一把還有些濕潤的臉頰。 什么毛病,一點都不講衛生。 西索并不介意女孩眉宇間透露出的嫌棄,只是收起嘴邊的調笑,整個人周身的氣質陡然一變,一瞬間深沉得甚至讓水谷杏花有些看不透,“伊爾迷昨天來找我打了一場?!彼驼Z道。 水谷杏花思考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該對瘋子先生道一聲恭喜,兒時的愿望不僅實現了,還是對方主動的。 他緩緩走近,而屢次慘遭脅迫的水谷杏花,這一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抬腿就跑,結果白色小高跟還沒能在地上響個兩聲,就因為轉身時撞上的“障礙物”,被迫偃旗息鼓了。 “嘶......”水谷杏花似曾相識般地捂住了額頭,忍不住幽怨道,“下次記得吱聲?!?/br> 伊爾迷看了眼西索,低下頭,把女孩翹在外面的發絲輕輕攏到耳后,“很漂亮?!彼贿叢痪o不慢地擺弄著頭紗,一邊對她認真道。 不遠處的西索,把伊爾迷這番宣誓主權的舉動盡數看在了眼里。他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走過這兩人時,語氣難得正經了一次,“記住你說過的話?!?/br> 還有—— 即便她不適合留在我的身邊,你也未必就能留得住她。 撂下這句話后,西索再次恢復成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他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湊近水谷杏花的耳畔,輕語道:“我可是為了你才做出的讓步哦?!?/br> 男人灼熱的喘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不禁戰栗了一瞬。 伊爾迷見狀,默默伸出爪子,揮開了紅發男人英俊的臉龐,語氣生硬道:“賓客可以入場了?!?/br> 聞言,西索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用力摟過水谷杏花的腰,挑釁似的看著伊爾迷道:“我的心情可是從昨晚開始就壞到了極點,會不會遵守承諾,這可說不好喲~” 視線觸及女孩腰間的別的男人的手,伊爾迷本就面癱的臉一瞬間更冷了。 而就在這兩人肆無忌憚放出殺氣的時候,一直被當成提線木偶隨意摟來摟去的水谷杏花,終于青筋暴起,大步挪向了一邊。 “把我氣走,你們兩個結婚嗎?”她話音剛落,消失了許久的基裘終于提著厚重的裙擺,步履匆匆地趕了回來。 她似乎有點生氣,繃帶上的電子眼閃個不停,“真是的,糜稽那孩子怎么也學會撒謊了,哪里來的什么入侵者......” 房間里兩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了某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身上,后者毫不心虛地攤了攤手,笑得一臉坦然,“看來婚禮快要開始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這么大一個入侵者明晃晃地從正門離開,基裘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 在她看來,水谷杏花現在的模樣要比什么入侵者有沖擊力得多,“啊啊??!”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尖叫,水谷杏花認命地站在原地,接受她撕心裂肺的抱怨。 “我才剛走一會兒,你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她焦慮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而一腔怒火很快有了發泄的目標,“伊爾迷,mama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新婚夫妻在婚禮前是不可以見面的,你連這點時間都忍耐不了嗎?!” 伊爾迷:“......” 很明顯誤會了什么的基裘,并沒有給始終沉穩克己的長子任何解釋的機會。 她推搡著把伊爾迷趕出了房間,然后吩咐女仆小姐們重新為她梳妝,相比起她這個準新娘而言,基裘這位未來婆婆顯然要比她緊張得多。 “啊,真是要瘋了,柯特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基裘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折扇,一邊嘴里念叨個不停,電子眼上紅光的閃爍頻率甚至達到了近期的最高。 水谷杏花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任憑圍在她身邊的女仆小姐們繁忙地穿梭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