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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不少家長都被我剛剛的肺腑之言深深震撼了,一個個都試圖找到我的父母討教一下別人家孩子的育兒經。 很可惜,我只是個前腳母親剛跟男人跑了,后腳父親就自作孽被干掉了的孤兒罷了。 起初我還擔心我這位小小年紀就涉黑的兄長大人會不擅長應付這些家長,說真的,我根本沒想過他會來參加我的演講比賽。 但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他的情商和無懈可擊的語言技巧在往來的家長間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沒過多久,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我們的父母是教育家,要不就是上流社會的貴族家庭,否則怎么能教出兩個如此鐘靈毓秀、彬彬有禮的孩子呢。 我看著哥哥毫不違和地和其他家長侃侃而談孩子的教育問題,只覺得自己的立場有些微妙。 幸好,由于評委們的高效率,家長們的座談會終于結束了。 意料之中地,我拿到了優勝。 老實說,我一個心理年齡十五歲的國中生都沒臉上去領獎,感覺像在欺負小孩子一樣。 至于我一開始為什么參加,那當然是因為完虐那些小朋友的感覺特別爽,盡管這么說顯得我既卑劣又幼稚,但是——王者吊打青銅的感覺使我快樂。 怎么說呢,此時此刻,我終于揚眉吐氣了,長期和混蛋哥哥相處,總是會讓我對自己的真實年齡產生懷疑。 幸好,目前遇到的不符合常理的妖孽只有他一個而已。 因為混蛋哥哥不能待太久的關系,我們翹了獲獎感言,偷偷摸摸地混出了會場。 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正好趕上了夏日祭。 那天的夜晚,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他牽著我的手,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慢悠悠地散著步。 我的個子很矮,只能勉強夠到他肩膀以下的位置,他也不介意,只是遷就我的步子,愜意悠閑地漫步在櫻花樹下。 倏地,我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袖,哥哥溫柔地低頭看我,眼中像是有流光劃過。 “怎么了,阿霖?” 櫻花零零散散地落在他身上,明明與他那身黑色小西裝格格不入,卻又把他襯得愈加美好。 我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忍不住朝他伸出手。 他輕笑一聲,單膝下蹲讓我可以夠到他。 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描摹著他的五官,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br> “嗯?” 他耐心地看著我。 “這世上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你感到幸福嗎?” 太宰治沉默了,他輕點了一下嘴唇,像是陷入了深思。 我也跟著緊張起來,過了許久,他突然怔怔地看著我,將我的碎發撩至耳后。 下一秒。 他在我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眼中似有無限眷戀。 “有哦,我現在就覺得很幸福?!?/br> 夏夜的風吹起他的碎發,輕輕擦過我的臉頰。 “還記得嗎,你演講時說過的話—— 怎樣去愛一個人,有些人無師自通是因為,他們所愛的人便是奇跡。 阿霖—— 你就是我的奇跡?!?/br> *** 據說,人在預感到快要死亡的時候,會想起他們最珍貴的回憶。 此時此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堵上了彈夾里的最后一顆子彈,背著身的兩人還在像個小孩子一樣爭執著什么。 在子彈射出的不到一秒的時間里,水谷杏花的腦海中突然響起太宰治曾說的“你就是我的奇跡”這句話,她突然有些后悔,或許今天不是個告別的好日子呢。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飛快地沖到了太宰治身前,然后——染著鮮血的女孩心滿意足地倒在了她最舍不得的人的懷里。 太宰治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周圍突然出現的雜音狂亂地淹沒了他的神智。 這一刻,他似乎再也聽不見任何東西,眼前的一切明明正在發生,卻又遙不可及。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把她推開,但他卻無法對這副景象做出任何動作。 因為—— 這是阿霖想要的。 “你不要我了嗎?” 過了許久,他聽到自己這樣問她。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淚水早就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就像個破敗的人偶,手足無措地跪在她身側,期待著她能夠再多愛他一些,愛到愿意為了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 “哥哥,對不起....” 水谷杏花艱難地抬起手,像曾經做過無數次那樣,小心翼翼地拭去他的淚水,一點一點地輕撫過他的五官,像是要把這副模樣永遠刻進心里。 她的身邊亂糟糟的,西恩瘋了似的對已經咽了氣的弗朗拳打腳踢,淚水打濕了他的整張臉,他大聲叫著,不敢看她一眼。 真是個傻孩子。 “哥哥,抱抱我....你已經很久沒有抱過我了?!?/br> 水谷杏花的眼角漸漸濕潤,斷斷續續地說著。 太宰治小心翼翼地將她摟進懷里,像是擁抱著他的全世界。 “對不起....不能繼續陪在你身邊?!?/br> “讓你受了這么多苦....我真是個災禍?!?/br> 太宰治終于崩潰道:“不許走,不許離開我....我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