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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抱歉了?!?/br> “嗯?” 她并不記得中也前輩有冒犯過她。 中原中也有些不自在地側過頭,鈷藍色的眼眸破天荒地染上了些許羞澀。 “忘了嗎....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 水谷杏花很快反應過來,平靜的心湖就像被扔下了一塊說不清道不明的頑石,蕩起從未有過的漣漪。 她的臉頰有些發燙,腦子里突兀地劃過中也前輩裸著上身,將她壓在身下的畫面。 明明當時也沒有多在意的....水谷杏花甚至已經不能在這輛車上,或者說只有他們倆的空間正常呼吸了。 她用手背輕輕遮住臉上的紅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往常一樣。 “中也前輩那么好看,應該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才對?!?/br> 兩人同時沉默了,中原中也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每一次輕叩都恰好落在水谷杏花的心上。 男人皮膚白皙,五官俊朗,半長的橘色頭發讓他多了幾分成熟。 此刻他輕皺著眉頭,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水谷杏花不懂愛情,但這并不妨害她對這位帥氣又多金的上司大人產生一縷朦朧的,名為“心動”的感情。 可惜的是—— 也只是心動而已,這離所謂的愛情還差得很遠。 水谷杏花很快收起了自己不該有的旖念,面色如常地和中原中也揮手作別。 等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中原中也打開副駕駛的儲物箱,里面妥帖地存放著一個做工精美的小禮盒。 中原中也打開盒子,一條閃著銀光、熠熠生輝的星星手鏈映入眼簾。 這是意大利著名手工匠人的私人訂制,它的名字叫做『Ragazze e le stelle』,譯為像星星一樣的女孩。 或許是水谷杏花與她哥哥太過相像,中原中也才能在初見時就捕捉到他們兩個的不同—— 太宰渴望生命的意義,于是終其一生苦苦追尋。 而霖不同,她單純地愛生命本身,所以她的眸子里有光,那是一種真正認可自己是幸福的才會有的,獨一無二的光輝。 他和太宰一樣,加入黑手黨也好,離開也罷,不過都是在尋找一份靈魂的安穩。 有些人歷盡磨難,終于遇到他們生命中最珍貴的,而沾上黑暗的人,就像是被打上了不得善終的標簽,從此那些最簡單的幸福成了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妄念。 中原中也神色溫柔地摩挲著自己花重金買回來的禮物,不禁自嘲道—— 或許,她也是一種妄念。 黑色的賓利疾馳而去,與此同時—— 川上智也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孩,心情頗好地為水谷杏花拉開了身前的座椅。 此時,餐廳里正放著一首纏綿動人的愛情老歌,一些情侶毫不避諱地在公眾場合咬著耳朵,時不時發出一些低低的笑聲。 水谷杏花并不知道這家餐廳的特殊作用,但總覺得自己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 她甚至盤算著該怎樣委婉地提醒川上智也下次聚會的時候換個地方。 “好久不見,你剛出完任務,我就約你出來吃飯,太宰小姐會不會生氣?” 川上智也忐忑地攪弄著手上的卡布奇諾,湯匙奏出的叮咚聲雜亂無序,變相地展露出了主人此刻的緊張和慌亂。 水谷杏花慢慢地汲著檸檬汁中的吸管,不甚在意道:“不要緊,抓回來的敵人已經順利移交給了刑訊班,再說了——你覺得我要是介意的話,今天還會出現在這里嗎?” 聽罷,后者明顯松了口氣,憨憨地傻笑起來。 “說的也是?!?/br> 水谷杏花不說正事的時候,出奇地安靜,飯桌上的氣氛全靠川上智也一個人苦苦支撐。 當然,這個女人吃東西嚼累的時候,也會意思意思應和幾聲。 終于,酒足飯飽之后,趁著水谷杏花去廁所的間隙,川上智也招來了侍應生,兩人湊在一起耳語了一會兒。 于是,等到水谷杏花準備收拾收拾就回家的時候,真正的好戲開場了。 餐廳的燈頃刻間黑了一片,要不是他們的餐桌上緊接著亮起了燭光,這個重要時刻的女主角差點以為自己被什么人伏擊了。 其實她不是沒有察覺到智也和往常的不同,比如說他那頭平日里松散微卷的黃毛被特意撩至了耳后,使得那張較為稚氣的臉龐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可是,眼前的玫瑰花倒是真的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霖,我覺得你不能很好地照顧自己?!彼佳酆?,真誠地說:“所以,這種事請務必讓我來代勞吧!” “你先起來?!?/br> 川上智也單膝下跪的動作讓她不知所措。 但很明顯地,對方大有死賴到底的覺悟—— “你先答應我!” 他耍著小脾氣,沖她撒嬌道。 “哼!” 熟悉的嗤笑聲讓水谷杏花一陣頭皮發麻。 緊接著,所謂的浪漫在突然亮起來的燈光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首先,我不認為阿霖不能很好地照顧自己?!?/br> 纏著繃帶、模樣清俊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走向這個餐廳的中心,即使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也難以掩飾他此刻不悅的神情。 “其次,就算她不能很好地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