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郭小蓋氣呼呼地把小水槍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對準封承。 仿佛在對封承宣戰: 再踢一下我就崩你! 封承顯然是不屑地輕嗤了聲。 柳卿卿的提問就這樣被岔了過去。 吃完飯,柳卿卿被經紀人的電話叫走。 臨走前主動加了郭青的微信,笑著說:“感謝你們的招待。我要先走咯,明天還有工作,下次我們在燕城約啊,到時候我來請你們吃飯?!?/br> 郭青對著美女哪會拒絕,笑瞇瞇地嗯嗯嗯嗯點頭。 等柳卿卿一走,她的頭就被推了一下。 郭青被推得一栽,扭頭瞪著封承,說:“你這次肯定是故意的?!?/br> “白癡?!狈獬衼G給她兩個字。 “你才……”郭青剛要罵回去,想起崽還在呢。非常有以身作則的自覺,把后半句憋了回去。 郭小蓋因為懷疑封承“居心不軌”而一直端在手里的小水槍,此時立刻有了用武之地。 他馬上滋了封承一下,怒道:“我mama不是白癡!” 封承低頭瞥他一眼,“你們兩個之中至少有一個是,你覺得是誰?” 嗯? 郭小蓋被這個問題繞了進去,擰著小眉頭用眼神問郭青:什么意思? 郭青的手指偷偷指指封承:是他。 酸奶捂著嘴巴偷偷笑,被郭青抱起來,佯怒:“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邊說邊拍了她屁股一巴掌。酸奶被她拍得咯咯笑。 走回到房間門口,郭小蓋正要跟著郭青和酸奶進去,突然被揪著領子提了起來。 封承用通知而非商量的語氣說:“你睡我房間?!?/br> 郭小蓋奮力撲騰:“我才不和你睡,滅霸!” 他的反抗被封承輕輕松松夾在胳膊里,帶去隔壁房間。 “你也可以選擇自己睡走廊?!?/br> 郭小蓋特別有骨氣地喊:“我要自己睡走廊!” 但封承給了他選擇,卻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郭小蓋的話沒放完,門就被關上了。 當然,當封承把郭小蓋扔到浴缸里從頭到腳洗了一遍才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并用微弱的父愛忍耐著與他同榻而眠,結果在凌晨三點半被睡著之后比表針轉得還快的郭小蓋一腳蹬在下巴上踹醒之后…… 他非常后悔沒有讓郭小蓋睡走廊。 南山景區不止有麓洲莊園,還有其他好玩的地方。 郭青帶著崽們玩完一個周末,意猶未盡。周日下午,回程的時間到來之際,三個人一對眼神…… 郭青小心地、試探地:“我再給你們老師打電話請一天假,再玩一天好不好?” 郭小蓋馬上蹦起來:“歐耶!” 酸奶認真地思考片刻,問了一個問題:“mama,一天夠嗎?” 郭青一拍大腿:“那就兩天。我們還可以去歡樂谷?!?/br> 酸奶又問:“歡樂谷晚上是不是可以看煙花呀?” “對啊?!?/br> 郭青說完一想,如果白天玩一天,晚上再看一場煙花,第二天肯定趕不及回去上學。 “那就三天好了!” 她捏了捏酸奶的臉蛋,哼哼兩聲:“你個小狐貍?!?/br> 在玩樂這方面,郭青對兩個崽是十分縱容的。 誰讓她自己就是一個愛玩勝過愛學習的學酥呢? 但她在這樣的小時候,家里并沒有可以縱容她的條件;mama是護士,連她的三餐都顧不上,也根本沒有時間帶她去玩。 奧地利的一個心理學家阿德勒,有句話說: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郭青也是第一次當媽,更不是教育方面的專家,并不知道什么樣的童年足夠治愈孩子的一生。 不過基于自己童年時的向往和愿望,她的方針就是:必須玩夠。 三個人一拍即合,決定再玩幾天再回去。 吃晚飯的時候,郭青一直拿著手機琢磨,用什么理由跟老師請假。 封承下午有事忙,出去了一趟,剛好在這時回來。 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問:“怎么了?” 郭青立馬把電話往他手里一塞,熟練且飛快地甩鍋:“酸奶想多玩三天,你幫她給老師請假吧?!?/br> 說著給酸奶使了個眼色:不要拆穿我。 酸奶頗無奈地嘆了口氣。 封承瞥了酸奶一眼,輕哼:“是她想多玩三天,還是你想多玩三天?!?/br> 郭青義正辭嚴:“她?!?/br> 封承看向酸奶:“真的嗎?” 酸奶點點頭,嚴肅地說:“真的?!?/br> 封承含義不明地笑了一下,拿著手機按下通訊錄李老師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他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慢悠悠地道:“我是酸奶和小蓋的爸爸?!?/br> 這句話沒什么奇怪之處,但不知為何,郭青心里不知道什么東西,在那一秒動了一下。 郭青撓了撓耳朵。 奇奇怪怪。 “啊,是酸奶爸爸啊?!崩罾蠋煹穆曇赳R上都精神了,“那個您有什么事嗎?” “我們現在在南山,想再多玩幾天,這幾天酸奶和小蓋不去學校了?!狈獬姓f。 郭青在對面:! 靠,你會不會太直接了點? “???哦……”李老師大概也措手不及,對待封承好像總有些謹慎,遲疑片刻啥也沒敢說,“好的,好的?!?/br> “再見?!狈獬型ㄖ戤?,利索地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郭青。 郭青心情復雜地接過來。 換了個新學校,原本還想經營一下自己英偉的母親形象,別再落個“不靠譜”的標簽。 此刻郭青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英偉的形象在遠去,而不靠譜三個字復制粘貼了八排,正邁著整齊的方陣向她走來。 翌日早晨,郭青帶著收拾好的兩只崽正要出發。 嘿那么巧,又在莊園門口碰到封承。 而他也要去歡樂谷。 經過這兩天,郭青已經看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她用“老子已經洞穿一切”的睿智眼神瞄了封承一眼,湊過來壓低聲音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揣的什么心?!?/br> 封承垂眸乜她。 兩個可能。 一,她又要扯淡。 二,她一夜之間突然智商增加了。 “是嗎?!狈獬蟹磫?,“我揣的什么心?” “想討好他們跟我們爭撫養權,是吧?” 封承沒說話,視線從她的眼睛往上移了一寸,嘆出一口氣。 郭青輕蔑地一笑,“我可太了解你,以前覺得孩子煩不想要孩子,但是現在見到我們酸奶蓋,覺得可愛,就想要了,對不對?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我跟他們認識可比你早。你還是趁早放棄吧,到時候爭又爭不過我,豈不是很丟臉?!?/br> 封承忍住把她腦袋按住挫到起靜電的沖動,平靜地反問:“誰說你認識他們比我早?” 那必須的呀。郭青理直氣壯地跟他算:“我跟他們都認識五年多了好不好,加上他們在我肚子里的時間,已經六年了。你跟他們才認識多久?” 說完還拿“你也太白癡了吧”的眼神鄙視封承。 這么簡單都算不過來,怎么開公司的喲。 封承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彎腰把酸奶抱起來,放進他的車里——奔馳的后座不知何時安裝好了嶄新的兒童座椅,一個粉色,一個黑色。車里還放著幾只大大小小的草莓熊,粉粉嫩嫩的顏色,讓商務suv一下子少了很多少女感,完全看不出外表那么酷黑了。 放完酸奶,封承又拎起郭小蓋,想了半秒,下巴還是有點嫌棄,轉身把他塞進了郭青的車里。 ——郭小蓋警惕瞪他的眼神也隨之收起,昂起下巴,臉上寫著:諒你也不敢違背本小爺的意愿。 關好車門,封承的手撐在車頂,俯首靠近郭青,在她耳邊道:“不管你認識多久,我都比你早一秒?!?/br> ? 郭青一頭問號。 憑什么? 他哪來的自信? 封承說完就徑自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