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們是誰??？”女孩好奇地問著陳先生，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閃爍著童稚。

    “哦，我們是負責你mama案子的警察?！苯獑滩坏汝愊壬f話，搶先開了口，眼睛緊緊盯著女孩粉嘟嘟的小臉蛋。

    “啊，哥哥jiejie好?！迸⒙犃诉@話，眼睛里閃著怯生生的光芒。

    看來阻止是來不及了，陳先生不情愿地讓他們進了門，姜喬和江離坐在沙發上，女孩坐在神色緊張的爸爸旁邊，有些局促，低著頭玩著自己懷里的娃娃。姜喬看著眼前這個比照片上還要好看的小姑娘，實在不愿意相信這天真的孩子會和自己mama的案子有關。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開口，姜喬側頭看了看江離，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望向二樓，看來指望他先開口是沒戲了。

    真是的，先提議過來的明明就是他。

    姜喬清了清喉嚨，擠出自認為慈祥的笑容，率先打破沉默的氣氛：“額。。。你叫什么名字啦，今年幾年級啦?！?/br>
    女孩看了看爸爸，見爸爸點點頭，才開口說道：“我叫陳舞影，大家都叫我小舞，我已經四年級了?！?/br>
    “啊，名字真好聽啊，你們是要搬家了嗎？”姜喬聲音里保持和平，但是腦子里早已翻江倒海地想著怎么開口。

    “對啊，爸爸說我們要去香港啦，以后，我就可以每周去迪斯尼玩呢。，而且以后也不用每天去學舞蹈了?！闭f起這個話題，小舞明顯開心起來，眼神里充滿了期待雀躍，粉嫩的小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

    “啊，你不喜歡跳舞啊，我聽說你跳舞可好了，還拿了獎呢?！闭f起跳舞，姜喬的眼神忍不住望向那幅占滿整面墻的油畫，那是一個mama對女兒未來的期待：“你mama說，這是想象你以后長大跳舞的畫呢，多好看啊?！?/br>
    話一說完，姜喬就后悔了，不該在孩子面前提起她mama的。

    “我才不喜歡跳舞呢，我最討厭跳舞了。哼，這幅畫畫的才不是我呢?！睕]想到小舞聽了這話竟哪有半分的難過，神情里充滿了厭惡。

    “別胡說?！标愊壬柍庵∥?。

    可能沒想到爸爸會訓斥自己，小舞可愛的小臉一下拉得老長，嘟起小嘴，忿忿地說道：“本來就是，我都看到mama拿著她年輕時候的照片給那個爺爺，爺爺是按照那張照片畫的，我沒說謊?！?/br>
    聽了這話，姜喬驚訝地瞪大眼睛：畫的是陳太太自己？

    一旁得陳先生見狀有些尷尬，低頭小聲地訓斥著女兒：“胡說，mama怎么是為了她自己畫的，她那么愛你，還特意帶你去巴黎感受那里百老匯得舞臺。你再胡說，爸爸生氣了?！?/br>
    接連被爸爸訓斥，小舞更加憤憤不平，神情里褪去了開始得嬌憨，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尖叫道“本來就是mama喜歡跳舞，又不是我。整天要我去上舞蹈課，她還老罵我，我得第二名，也要罵我，煩死人了，我最討厭mama了?！?/br>
    “那是mama為了你好，她自己小時候沒能學習舞蹈，想要把失去的都補償給你，想要把你培養成一流的舞蹈家，你怎么能這么說呢?！?/br>
    “mama為了生你吃了多少苦，還差點沒了命，因為。。。因為生你，她還得了抑郁癥，你不準這么說mama?！?/br>
    “你再這樣，爸爸不帶你去迪斯尼了?！标愊壬黠@也動怒了，厲聲訓斥著女兒。

    “哇嗚嗚嗚嗚，爸爸不愛我了?！毙∥杷`靈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層霧氣，小嘴一癟，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面對剛剛失去母親的小女兒，若不是有外人在，陳先生哪里舍得訓斥她，女兒的眼淚立刻就將他慌得手足無措，只得舉手投降好言相勸。

    又是許諾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女兒那叫人心碎的淚水。

    看樣子也沒法繼續問下去了，姜喬只得拉著江離告辭，臨走前，已經止住淚水的小舞乖巧地送他們除了門口，還甜甜地說了聲：哥哥jiejie再見。

    “呼！”姜喬站在外面，重重地嘆了口氣，“搞了半天根本就沒得到什么線索嘛?！?/br>
    “那孩子還那么小，而且肯定是人，我覺得應該不是她做的吧。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苯獑条局碱^，感覺明明已經離真相很近了，怎么又好像回到了原點。

    “咦，你怎么不說話？”姜喬突然發現身邊的江離從進屋子起就沒說過話，沉默地不正常。

    她抬頭看了看江離，卻發現他正背過身，眼神復雜地望著身后的那座獨棟小洋樓的二層。

    “怎么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姜喬有些奇怪，拍了拍他。

    “嗯？沒什么，我們走吧?！苯x這才回過神來，大步往前走。

    “嗯，你不用上來了?！笨斓綐窍聲r，江離突然說道，不等姜喬的反應，就自顧自地上了樓。

    “??？什么情況，現在才幾點啊?！苯獑堂恢^腦地望著江離遠去的背影。

    “哎，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我剛好做好飯，快洗手啊?！苯猰ama從廚房離出來，看到是姜喬回來，高興地回頭要再給她多煎一個蛋。

    “怎么樣，味道怎么樣，我好久沒做這道菜啦，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苯猰ama一臉期待地看著姜喬。

    “嗯，好吃?！苯獑绦Σ[瞇地回答，轉頭喝了一大口湯。

    好咸！

    “對了，你們在查的案子怎么樣啦?！?/br>
    吃飯時間一向是姜喬和mama八卦各種見聞的時候，當然，最近這幾起復雜的案子更不能錯過。

    姜喬把今天的情景和姜mama詳細地描述了一遍，姜mama感慨地說道：“天底下，哪個mama不愛女兒啊，mama以前的同事張阿姨，為了生孩子，差點就死了呢?！?/br>
    “??？為什么？生孩子怎么這么可怕啊?！苯獑虋A了一大口菜。

    “我們那時候醫療條件不好，張阿姨懷的是雙胞胎，可惜啊，一個孩子還沒出生就死在肚子里了，張阿姨差點也死了呢。所以說啊，每個mama都是用命在生孩子，怎么會不愛呢?！苯猰ama感慨地說道。

    “雙胞胎啊，太可憐了，難怪小時候我覺得她一直郁郁寡歡?！苯獑贪T癟嘴，惋惜地說道。

    突然，她的動作一滯，眼睛瞪大，喃喃自語道：“啊，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