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閃婚老公
周秋月同樣感到非常震驚,結結巴巴地說:“怎么,怎么會這樣?” 陸正南擰眉搖搖頭,走到陸老爺子的身邊,故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嚇到他似的。 “爺爺,您不要太難過?!标懻显噲D安撫對方,說話的口吻溫柔了不少。 陸老爺子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抬起頭哀傷地凝視著陸正南,哽咽地說:“我對不起正芬,對不起我的女兒?!?/br> 聽到這話,陸正南覺得心里苦澀得像是泡在了鹽水里。 當初,爺爺讓他把小姑媽找回來,說她畢竟是陸家的女兒,理應讓她感受家庭的溫暖。 若不是因為她做出十惡不赦的事情,他真希望能夠早日把她帶回家,圓了爺爺和家人的心愿。 可是,所有家人還沒來得及跟她好好相處,她就主動放棄了生命,留下的只有無盡的遺憾和傷痛。 這一刻,他有些埋怨自己未能早點兒查清真相,無法在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時,將小姑媽帶回陸家。 就在他暗自傷感的時候,陸正芳剛好從花園里回到客廳。 陸斯承哽咽地將meimei的死訊告訴了她,陸正芳聽后感到呼吸都要停滯了,頭腦中灰茫茫的一片,好像是古老的舊電視機里,飄著的黑白雪花。 她機械般地扭頭看向大家,看見眾人表情痛苦,父親的眼睛里還閃動著淚花。 陸正芳馬上明白過來,原來meimei的死是真的。 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破了一個洞,整個世界的陰雨都往那個洞xue里掉,冷意滲透到骨子里,讓她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下一秒,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陸正芳抽噎得十分厲害。 “我苦命的meimei……”陸正芳低聲泣喃著,胸廓劇烈地起伏,哽咽地說,“正芬,你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br> 除了陸老爺子之外,對于陸正芬的死,最傷心的人非陸正芳莫屬。 她們倆是同卵雙胞胎,兩人之間的連結本就不同于其他姐妹,再加上經歷了那么多事,陸正芳對meimei的感情非常復雜,疼惜和不舍占據了很大的份額。 正因如此,她的死令陸正芳傷心難過到了極點,哭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這時,滿臉淚痕的陸老爺子走到陸正芳的身邊,沙啞著嗓音說:“你倆遭的罪,全是我種下的惡果?!?/br> 陸正芳聽到這話,猛地撲到陸老爺子的懷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整個過程中,段夢雨緊抿著嘴唇沒有吭聲,眼眶一點點的染上了紅色,溫熱的霧氣涌到眼前,轉了幾圈之后,又被硬生生地逼回去。 她牽起陸正南的手,拉著他走回兩人的臥室,關上房門后,張開雙臂溫柔地抱住了他。 “我知道,小姑媽的死讓你很難過,不管她做什么,她始終是你的親人?!彼穆曇舴路鹑岬媚艿纬鏊畞?,那是一種能夠安撫靈魂的體貼入微,“老公,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br> 陸正南的雙臂緩緩抬起,輕摟住對方的后背,努力壓制住內心的苦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個人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很長時間內都沒有人說話。 女人柔軟的小手在他的脊背上下撫/摸著,既有安撫的意味,又代表了內心的渴望,她期待能用這種方式,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 過了一會兒,陸正南放開懷抱,深深地凝視著她,攤開大掌在女人的臉頰上撫過,漆黑的眼眸中有濃得化不開的殤意。 “我想過小姑媽要承擔的后果,自殺就是其中之一?!标懻弦蛔忠痪涞卣f道,醇厚的嗓音里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沙啞。 她“嗯”了一聲,耐心地聽他傾訴,希望他能將悲傷的情緒宣泄出來。 陸正南苦澀地蠕動了幾下唇角,接著說:“小姑媽心里清楚,她絕對難逃死罪,所以,我理解她的選擇,只不過……” 說到最后,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仿佛有一團棉花堵在胸口,讓他無法繼續說下去。 段夢雨握住男人的大掌,柔聲說:“小姑媽臨走之前,已經放下仇恨,你千萬別覺得內疚?!?/br> 聞言,他黯然地嘆息一聲,牽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再次把她摟進懷里。 就在此時,陸正南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接通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道:“玉海,你都聽說了?” “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正南,節哀順變?!蓖跤窈5穆曇舻统?,暗示著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嗯,我有心理準備?!标懻嫌挠牡鼗亓艘痪?,微蹙的眉宇間藏著一團抹不開的憂傷。 王玉海安慰了他幾句,緊接著說出此次打電話的緣由。 “正南,你的小姑媽是重要證人,現在她不能上庭作證,對整個案件很不利?!蓖跤窈5脑捘氐萌缫欢虏煌革L的銅墻鐵壁。 實際上,陸正南已經想到了這點,小姑媽之所以選擇自殺,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想面對即將到來的審/判,無法面對自己傷害過的家人,另一方面八成是因為她不想把段天華供出來,背叛她曾經的老板。 雖然段家把她培養成一個殺手,但是她對段家的感情不止是恨意,因為對方把她撫養大,難免會產生有某種報恩的心態。就像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中的被害者一樣,不由自主地會對犯罪者產生情感或者說心理上的依賴,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 從這個角度來看,小姑媽的自殺行為更不難理解,同時令人唏噓不已。 “剩下的重要證人只有莫邵天了吧?”陸正南沉聲問道。 王玉海不由得嘆了口氣,郁悶地答道:“夠分量的證人就剩下莫邵天一個人,這種情況下,只能把他看牢了,至少在庭審前不能讓他尋短見?!?/br> “嗯,辛苦你了?!标懻匣亓艘痪?,隨即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他一直盯著地面發呆,眉間烙上了解不開的忡忡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