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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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外夜色漸深,已然過了三更天。燒焦的門窗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屋內漆黑一片,水珠從屋檐的邊緣緩緩滴落,打在青苔上,滲進泥土里。 老院使深知皇上派他來的意思,只為新王妃請脈,是無法回去交差的。 傳聞已經回天乏術的慎王不但醒了,今日還深入火海救了人出來,這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只剩幾個月壽命的人。 新帝多疑,深夜派人前來除了做給世人看,顯然還有另外一層目的。為慎王診治是假,想確認他的身體狀況才是真的。 宮里頭的老人都知道,新帝巴不得慎王死。雖然有不止一個的御醫診斷過,慎王都是無藥可醫的結果??勺罱龅氖?,讓新帝不得不格外謹慎些。 畢竟對方是魏霽,若是他真的有起死回生之跡,新帝就必須得想法子及時遏制住才行。心頭之患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便絕不能再錯過。 老院使曾為魏霽診過一次脈,只不過那是他重傷昏迷的時候。如今醒著的人就坐在眼前了,老院使從一進門就倍感壓力。 他擦了把汗,俯身道:“王爺,皇上聽聞王府失火一事,特命了微臣過來給您請脈?!?/br> 魏霽眼尾微挑,垂眸似是漫不經心地捻了捻手指,薄唇邊勾了抹玩味的笑出來:“原來皇兄這么關心本王的身體呢?!?/br> 老院使剛擦完的汗又下來了,這話要是旁人說出來,聽者必要直呼一聲放肆,可這人是魏霽,一貫是如此。 他咽了口唾沫:“皇上自然心系王爺?!?/br> 魏霽沒說話,深黑色的鳳眸似是將幽暗傳遞進了人的靈魂深處。他視線未移,淡淡地將胳膊輕搭在了身側的木桌上。 老院使見狀趕緊上前,生怕他下一刻就改了主意。手指觸到脈象的那一瞬,老院使有些驚異,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毒只是侵蝕了經脈,沒想到發展這么快的嗎? 魏霽將對方的神色盡收眼底,眸間閃過抹戲謔,并沒打算聽他接下來的話。誰知旁邊一直一聲不吭的沈容傾,忽而開口道:“王爺的病,如何了?” 老院使面露難色,捋了把胡須才道:“無事,按照先前的藥方服藥就可以了?!?/br> 沈容傾卻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這可不是無事的樣子,分明是有問題。她下意識地抬眸望向魏霽,可對方卻好像沒怎么當回事一樣。 這間隙的工夫,老院使已經起了身行禮,“那么,微臣告退?!?/br> 沈容傾動了動唇,終是沒有說什么?;貞浧饤鞒核岬竭^的那位江先生,心底微微安穩了些。不知道有沒有人去請過了,江先生來了總會有什么辦法。 老院使如蒙大赦,見魏霽擺擺手便立刻帶著藥箱退了出去。屋中恢復了原有的沉靜,臥室里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沈容傾垂眸攏了攏自己的衣袖,想著該找一個什么樣的借口,好暫時離開一下。雖然大家都默認了她失明的這件事,但好像還是常遮著較為保險些。 許久,她輕輕喚了一句:“殿下?!?/br> “嗯?”魏霽聲音有些低,像是從喉嚨深處傳出,他似是在思考著別的事,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沈容傾起了身,微微屈了屈膝:“夜色已經很晚了,殿下早些歇息。殿下沒有其他吩咐,臣妾也先告退了?!?/br> 魏霽回過神,鳳眸微抬打量在正規規矩矩行禮的沈容傾身上,輕笑了一聲:“你打算去哪兒?” 沈容傾一怔,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屋子被燒了,她又無處可去了。 眼下只有這件房間是她住過的,若是將羅漢榻上的小桌撤下,像以前一樣也能睡人??伤f剛剛那番話的目的是為了找個借口離開,更何況她留在這里多半會打擾了魏霽休息。 掩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攥了攥,沈容傾輕聲開口:“我、我去耳房將就一晚?!?/br> 魏霽望著她,忽而覺得有趣。他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事實:“耳房里連個榻都沒有,你是打算把椅子都拼到一起嗎?” 沈容傾深知耳房里有幾把椅子,都用上了也睡不下一個人。 “那……那我去找月桃擠一擠?!?/br> 魏霽云淡風輕般地捻了捻手中的玉扳指,繼續道:“下人房的床可容不下兩個人?!逼鋵嵅恢谷绱?,下人房是兩到三人一間的,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不是很方便。 他明擺著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也不知這小傻子是怎么想的,前幾天都在這兒睡了,今天忽然想起找別人擠一擠了。 他看著她無措的樣子,薄唇輕勾:“方才不還說挺滿意這樁婚事的,怎么?騙我呢?” 沈容傾忽然覺得這個人口中就沒個正經的,一回生二回熟,還能每次都被他給戲弄了么? 魏霽正欲開口勉為其難地將她收留了,話到唇邊卻突然輕咳了兩聲。 沈容傾驀地抬眸望去,剛剛那點氣頓時就消了。 “殿下怎么了?” 魏霽不知道她能看得見,但從沈容傾的視角能清楚觀察到魏霽此時的臉色有多差。 他掩著唇又咳了兩聲。 沈容傾恍然間想起剛剛那御醫診脈時的神情。魏霽的病一定是又嚴重了,所以那御醫才急著回去跟皇上回稟。 沈容傾想也沒想,下意識地上前將手心輕貼在了他的前額上。 “你不用……”魏霽微微一怔,后面的兩個字就這么停滯在了唇邊。 沈容傾離他很近,近到他只要微微抬眸便能看清她那雙好看的眼睛上纖長微彎的睫毛。半挽著的青絲隨著她前傾的動作垂下一綹,剛好掃在他半敞著的前襟上。 沈容傾對此毫無所覺,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件事上。她的手明明是正常溫度,可眼下觸在魏霽的前額上卻被對比得仿佛在冬天的雪水中浸泡過。 他在發燒,而且遠比她昨日摸的時候要熱上很多。方才被他從大火里救出來時,她幾乎忘記了他本身就是個病人。 初秋的夜晚已經很涼了,沈容傾恍惚間想起魏霽拉著她起來時,衣衫上還是滴著水的。 外面的小廝為了救火,去取的都是剛從后院那口深井中打上來的水,也就是說,他穿著那一身濕透的衣裳是…… “殿下派人去找江先生了沒有?”她語氣很急,這樣的高燒,換作常人早已臥床不起了??伤B他究竟燒了多久都不知道。 魏霽卻未答她的話,抬手拉開了她纖細的手腕,眉心微微蹙了蹙。 “我沒事?!彼曇舻统拎硢⊥钢傻睦湟?,說完這句又抑制不住咳了兩聲,怎么也不像是個沒事的。 沈容傾通過手腕感受到了他掌間的溫度,很冷很冷,像是能引起肌膚間的顫栗。這樣的觸感令沈容傾驟然清醒:“殿下等等我,我這就去喚人過來?!?/br> 她絲毫不畏懼他眸間的寒意,反握了他的手想扶著他起身。 魏霽左肩上有傷,一時竟沒使上力氣將手抽走。沈容傾沒能拉動他,下意識地回眸去望。 兩人莫名對視了一瞬,門外吹進來了一陣冷風,許是方才那個御醫離開時沒有將門關好,屋子里的兩盞燭火輕輕晃動了幾下驀地熄滅了。 房間里顯得有些晦暗。 魏霽喉結微微動了動,移開了視線:“你不必這樣,我不會趕你走?!?/br> 沈容傾一怔,忽然意識到自己被這人誤會了個徹底。類似的話他曾經就說過,可沈容傾當時以為他覺得她是在還人情。 這兩者本質是不一樣的,一個至少是真心而另一個卻是別有目的地接近。 “殿下不必擔心,過段時間我便會自請和離。若是殿下覺得麻煩,休妻我也可以接受。但煩請殿下,不要這樣想我了?!?/br> 她松開了他的手,轉身朝屋外走去。 房門關上的時候,她背靠著木門緩緩闔了闔眼睛。饒是兩輩子她都沒有同魏霽這樣說過話,心里仍有些憋悶,卻不由得回眸望了望屋里。 去尋個大夫吧。 ※※※※※※※※※※※※※※※※※※※※ 楓澈:何如才能讓主子開竅,在線等,急。 上一章有個錯字小修了一下,已經看過的小可愛們不用重復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