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跟鄧子琪合作，讓張子承把枝術賣給鄧氏，或者直接跟兩家合作，就圓滿了。

    但顧小水知道，這并不可能。

    從兩人同時進多功能廳，彼此交流的眼神中，她便看出來了。

    如果遠華在價格上有讓步，她還是會選遠華，畢竟合作是長久的，遠華的口碑遠好于鄧氏，遠華一直在創新，鄧氏一直在模仿，而遠華從未被超越！

    但若價格方面不能少，她只能選鄧氏。

    因而她不能倉促下決定，而是要把兩家單獨約見，好好談談。

    德國方面催促得十分緊急，顧小水解散大家后，便約了鄧子琪，同時約了張子承，最后抱怨秘書弄錯，故意先與鄧子琪商談，表示出對鄧子琪更大的興趣，做給張子承看。

    “顧經理先約鄧子琪，是不是代表他們更有希望？”戴英之擔憂地問。

    張子承云淡風輕地回：“未必?！?/br>
    戴英之不得不佩服張子承的氣定神閑。

    雖然，此前她也自我告誡，把得失看淡些，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自我安慰，但這單子畢竟極大，跑了很遺憾。

    她還是希冀著成功，張子承能看在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獎勵她個2，3萬元錢。

    顧小水的心思，張子承早已看穿，她無非就是希望價位能低些！

    而公司核心技術被盜，他自然有臺階給她低價，鄧子琪要跟他玩，那他便奉陪到底。

    次日，當顧小水把張子承與戴英之請到家里時，戴英之一眼便被墻上相框里的一張照片吸引住了。

    視力極好的戴英之，從照片上看到一個人。

    他默默坐在一角，不茍言笑，彼時的他還很年輕，可她仍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或許與她，與生俱來對熟人極具敏感度有關。

    這些天她正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跟顧小水拉感情，卻很難找到機會，沒想到機會來了，她在心里兀自笑了。

    “師姐，沒想到洪文清洪教授也教過您？”

    張子承在一旁冷眼旁觀，發現不因任何事情，表露出任何情緒的顧小水，此時，眼睛里分明有極大的波動。

    顧小水怔了怔，半晌才回：“他是我的班主任?！?/br>
    “真的，他也是我的班主任，這么說你是我的正牌師姐啊，不僅同校，還同師，洪教授他人可好了?！?/br>
    顧小水有片刻的沉默，轉移了話題。

    “在我們京都，時間就是金錢，我開門見山吧，如果你方價格不能松動，我們不予考慮貴公司！”

    “我們公司的價格一直以來都是定死不改的，我相信這在國內國外，大家都十分清楚，遠華還沒有破過例?！?/br>
    顧小水作出一副遺憾送客的神情。

    “如此，我們便沒什么好談的了?！?/br>
    張子承起身，也沒有作聲，安坐原位，戴英之覺得氣氛有點僵持，忙設法緩解。

    “大家都是熟人，好商量，張總裁，顧師姐跟我投緣，你就讓點，哪怕史無前例，但并不代表，不能后無來者。顧師姐，我們張總裁向來最看重原則，希望您能見諒?！?/br>
    見兩人誰都沒有支聲，戴英之道：“我渴了，顧師姐，能討要一杯水嗎？”

    顧小水去倒來一杯水，將之遞給戴英之。

    “我們謀求的是長達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合作，這僅僅是個開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