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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沈秋白還想易容,但卻被垣越笑著攔下了。 沈秋白原本還有些擔心。結果在凡界一路走來,證明了沈秋白的擔心是多余的。 根本沒有一個人認出了她。 此時,兩人在一處熱鬧的路邊茶棚暫做休息,周圍人生嘈雜,來往的人都看得到沈秋白的容貌,但卻無人指著她叫沈秋白的。 就算這些人多是凡人,但總歸有幾個修真者在里面,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出她。 “小白,還是先喝口茶潤潤喉嚨吧?!?/br> 沈秋白有些茫然地接過垣越遞過來的茶杯:“這么多人中,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出我?” 不是她自戀,經過神魔域一事,她的“污名”應該已經傳遍整個修身界了吧。 “小白,你看看茶杯里?!痹揭娚蚯锇讓嵲诤闷?,出言提醒。 沈秋白的目光就這樣集中在茶杯之中。 瞬間,沈秋白發現了端倪。 之前茶杯中有著搖晃的水紋,還看不清楚,但是經過沉淀后,茶水成了一面脆弱的鏡子。 而鏡子中的臉,并非是她的樣子。 不,準確來說,不是原身沈秋白的臉龐,但卻和曾經還在現代的那個她非常相似。 看清這情形后,沈秋白身體僵硬。 難怪沒人認識他。 在垣越眼中,她的容貌突變 ,那他不是得被嚇一跳? 垣越卻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在前往雪域之前,我便了解到雪域琉璃有重塑身體的作用,這對小白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小白不必擔心?!?/br> 沈秋白除了有點懵以外,也沒有感到驚慌的情緒,只是垣越的安慰卻像是一層柔光,披撒在她的心頭。 沈秋白不再糾結于臉的事情,她喝了口茶問起了目的地:“那我們如今是要去哪里?” 垣越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們去神魔域?!?/br> “等等,我們為什么要去神魔域去?” 怕引起不必要的糾紛,沈秋白壓低了聲音,圓溜溜的眼睛緊緊看著垣越。 面對沈秋白壓低聲音的詢問,垣越只是淡淡笑著,將手中的瓜果遞到她面前:“神魔域也已經是過去的稱呼了,現在,他們都稱它為魔窟?!?/br> 魔窟...... 沈秋白瞬間想起了之前在琉璃寶塔中看過的那些話本,其中就提到有神魔域變為魔窟的事情。 當時她還沒有當真,畢竟這些話本很多都是隨意改寫編造,用來博人眼球的,就沈秋白看到的那些話本中,還有說她詐死是為了已退為進奪取御劍宗掌門的位置呢。 既然魔窟的事情是真的,那么那個此前名不見經傳的魔界新君豈不是也有可能是真的? 她突然就想到某種可能性,但卻不敢肯定:“那我們為什么要去魔窟?他們所說的魔族新君是誰呀,我認識不?” 垣越身形一僵,突然想起此前兩人談及魔族時,她的神情分明是避之不及的。 他原本還在想著如今的沈秋白也有魔族血脈,對于此事應該不會像以前那般抗拒,帶她返回魔窟也不會引起她的厭惡,但是現在——沈秋白體內的魔氣已經沒有了。 更準確的來說,是沈秋白已經換了個身體,但卻仍舊有著曾經的記憶。 垣越本就要說出的話突然就轉變了:“是現在的魔族之主讓我知道了你的下落,他的條件就是要你回到魔族,我也不知道他有何圖謀,若是小白不愿意,我們也可以不回去?!?/br> 在沈秋白面前,垣越一向不會撒謊。 盡管他神情自若,看起來很是真摯,但仍是被沈秋白一眼識破了。 沈秋白就這手中的杯子喝了口茶,方道:“沒有不愿意,我很想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呢?!?/br> 垣越總覺得她的話說得有點像是在調戲人,但是偷偷去打量,又發現沈秋白神情正經,甚至因為他的打量而表露出了好奇,垣越忙收回目光。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么就接著趕路吧?!?/br> 兩人離開茶棚,卻又因為趕路的問題有了分歧。 從雪域下來的這一路,沈秋白算是被垣越一路帶下來的。 在雪域之中,她的修為尚且沒有恢復,無法抵御雪域的嚴寒,只能讓垣越帶著,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凡世,御劍趕路的力氣還是有的。 沈秋白嘿嘿笑著:“額,那個,垣掌勺呀,你還帶著傷,帶著我御劍也不方便,不如我自己御劍飛行吧,我可以的?!?/br> 垣越方才還自若的神情突然就變了,他眉頭一皺,頗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沈秋白,眼中的難過無法忽視:“小白是嫌棄我?” 這從何說起呀。 沈秋白看著垣越的臉,有點目瞪口呆。 好家伙,不過是幾天沒見,垣掌勺這變得可不少啊。 “還有......” “什么?” 垣越欲語還休的樣子成功地引起了沈秋白的注意。 垣越臉開始泛紅,但還是說了出來:“別人,也叫過我垣掌勺?!?/br> 沈秋白:?? 所以呢? 沈秋白從發懵的狀態下反應過來。 “所以你不能和他們叫一樣的?!痹秸f這話時,眼神往旁邊飄忽,不敢直視沈秋白的眼睛,而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 但他的言語都是極為認真的。 沈秋白看著垣越的側顏,她心里開始想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