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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越自然也明白現在最理智的決定是趕緊離開,但是不知為何,看到那人在沈秋白面前沒話找話的樣子,他就根本控制不住地冒出打斷兩人對話的想法。 聽骷髏這么說,垣越只得盯著那邊正有一搭沒一搭談著話的人,言辭含糊地道:“這也算是正事?!?/br> 雖然阿鏡只是一塊骷髏頭骨,不算很聰明,但它也知道它家殿下肯定是騙它的。 有垣越在旁邊目光如炬地盯著,鐘成渝渾身覺得不自在。 偏偏沈秋白對這個普普通通的小二還挺趕興趣,他也不好將人給趕走,所以氛圍不僵不緩的,鐘成渝始終沒能跟沈秋白拉近關系。 就這么呆了一會兒,凌霄兒與司黎也掐準時間回來了。他們倆還以為開門看到的會是師尊與鐘成渝聊的投緣的畫面,沒想到一進門就迎面感到了氣氛尷尬。 兩人對視一眼,司黎隨后將視線放在垣越身上:“這位……” 沈秋白笑瞇瞇解答:“是酒樓的小二哥,專門來續茶的。是不是覺得相貌生的不錯?我看著覺得很是投緣?!?/br> 其實司黎想問為啥小二要一直站在雅間里等著,而且師尊還沒有叫他出去,想歸想,司黎此時也只能昧著良心說:“嗯,師尊喜歡就好?!?/br> 原來師尊喜歡樸實無華的。 沒想到垣掌勺的離開還將師尊原來上好的審美給帶走了。司黎看了從剛才就站在旁邊平平無奇的小二,心里想著垣掌勺雖然脾氣古怪,但長得卻是不錯的。 從凌霄兒和司黎的反應來看,他們是沒認出垣越,但是與垣越相處過的人,對于他的氣息應該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難道這是垣越刻意讓她一個人察覺到的?之前碰到他的時候,垣越不是還費盡心思想要躲著她嗎,怎么又回心轉意了。 沈秋白百無聊賴地想著,卻瞥見垣越轉身就要出門去了,還給她留了個眼神,示意她跟著出來。 沈秋白也尋了個借口跟了出去。 凌霄兒等人正在聊著歸途上的奇聞異事,鐘成渝突然發現那個礙眼的小二也不在了,心中叫了聲遭,便起身想跟著沈秋白一起。 沒想到卻被司黎攔了下來。 司黎笑得客氣中帶著點疏離,與之前哥倆好的熱情全然不同:“鐘道友這就要走了?不如在留下來再多與我倆聊聊吧,師尊她也許有事要做,不便被人打擾?!?/br> 開玩笑,他司黎可是二十四孝好徒弟,雖然對于師尊的審美不敢茍同,但既然師尊想要跟人家小二哥一起風花雪月,他自然也不會讓其他人去打擾。 鐘成渝:?? 兄弟你一開始可不是這樣的! * 沈秋白跟著走出門外,在樓梯拐角的陰影處停下步伐,偏頭看向站在陰影中的男子,她將手背在身后,微微仰著頭笑了起來:“垣掌勺不躲了么?” 男子一襲深沉的黑衣,但年輕高大,沉悶的顏色也被他穿出豐神俊朗之感,他眉目生的極好,雖然面如無暇玉,卻又不嫌娘氣,更多的是一種俊秀氣度。 即使認識這人的時間不算短,這張臉沈秋白也看過不止一兩次,但每次她都忍不住咋舌感慨:果然上天造人的狀態都是有區別的,像這種人大概就是屬于手法最好的那類。 正是已經變回原本的模樣的垣越。 垣越剛想要說些什么,便聽到樓梯傳來人聲,眼看著就要發現他們,他下意識將沈秋白往自己這邊一扯,揮手步下結界,恰恰好將他們單獨劃在一個略狹窄的空間里。 方才的動作是垣越下意識不想讓人發現他們。 這時危機解除,垣越才發現兩人的距離挨得過近,沈秋白的身高剛好到他肩膀的位置,而此時她正仰頭看他,溫熱的呼吸時不時呼在他脖子上,有些發癢。 沈秋白也察覺了不太對勁兒,她想往后退一步,卻發現退不動——垣越方才拉她時,手還環在她腰上。 媽耶,出息了! 一個多月沒見垣越都學會摟腰了??! 但是按照垣越的直男屬性,這多半是個意外,沈秋白在心中試圖說服自己。 果然,垣越看清她震驚的表情后,渾身一僵,手默默地就伸了回來,他盡力裝作若不其實道:“結界有些狹窄,所以剛才……我們先出去吧,我能夠說得都會告訴你?!?/br> 沈秋白胡亂地點著頭:“好好好?!?/br> 兩人都在下一刻離開結界,隨后出現在酒樓的屋頂上。 此時暮色西沉,彩霞滿天,在這樣的環境中吹著涼風十分愜意,兩人相顧無言,都很默契地沉默了會兒。 看著很平靜,但兩人心理活動卻熱鬧得很。 沈秋白:怎么辦肯定是剛才反應太過明顯讓垣掌勺他不好意思了,要怎么挽回一下?放著不管的話,總覺得垣掌勺這樣的純情小年輕,會自己把自己糾結死。 垣越:她好像不喜歡我碰到她……這不應該啊。那是哪里出了問題,難道是手糙了磨到她的腰不舒服嗎…… 垣越偷偷瞟自己的雙手時那種無措茫然的神情,落在沈秋白眼里,她愈發覺得是她下意識的震驚刺痛了垣越,就愈發心虛。 此前沈秋白雖然欣賞美人,但她覺得自己并不算是個顏控,而現在看到垣越,沈秋白才發覺自己其實是有顏控傾向的。 這樣一個完全長在她審美點上的男人,他慌張無措的時候沈秋白都想先檢討自己是不是太暴躁了。但如果是其他人,沈秋白估計自己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好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