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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貢誠”到底只是一道精血化身,實則發揮不出分神期的威能,尚未接近陸通,?他便將自身所有的劍光都化散了,根本不抵抗路源的那一擊。巨掌壓下,身形俱滅。只是一個照面,便落入如此情況,別說是霍敬,?就連慕雪河也看出不對勁來了。君貢誠怎么都是大宗弟子,?不至于如此弱。她神情一凜,往后退了一步,望向了抵住路源的霍敬,出聲道:“師兄?”霍敬卻是無暇理會她。敵手同為渡劫期修士,?一個不慎便會神魂俱滅。 沈凝霜低語道:“君貢誠有問題!他刻意引我等來這森羅海域!”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單單是為了挑起九真宗與森羅海域的戰爭么?他們就算殺了陸通,那位妖王未必會有反應! 此處殺機遍布,一旦動起手來,便是奪命。若真正的君貢誠在此,他們穩cao勝券,?只是此刻君貢誠不知落在何處,那虛假的人已經化散,場面上的人旗鼓相當。不過此處近海域,若是驚動了森羅海域的妖王,那結果就很難說了?!皫熋?,我們需撤出此地?!鄙蚰獋髡Z慕雪河。 慕雪河卻是滿臉怨毒地望著陸通,冷笑了一聲道:“這些鱗爪之屬,不敢與九真宗作對!我要殺了那孽畜,我看他們敢如何?!”法器自她手中打了出去,目標落在了陸通的身上。龐大的蛟龍之身在半空轉動,蛟尾往下一劈,便是連綿不斷的崩裂聲。慕雪河的身上攜帶著諸多法器,陸通的身上同樣有護持之物,一時間也分不出上下來。 這戰局的輸贏最后還是得看霍敬與路源。 霍敬并不如面上表現的沉靜,這老猿雖然道術變化不足,但是其一身堅軀卻是難以用劍光破開。再者其一身巨力,他非鍛體之人,若是被掃到了,定然會損傷肺腑。 老妖是陸通的扈從,其修持到如此境界定然不容易。如果陸通被打死了,他極有可能會退走?;艟葱乃家晦D,哂笑了一聲。他抖了抖身子,分出了數道化影,與劍光一起迎向了路源的眾擊,暗地里卻是祭出了一枚心轉如意珠,此物承載著無匹威力,可以打壞洲陸。不過其出現時動靜極大,需要掩護?;艟凑A苏Q?,手指一點,在前方布置了數道雷符。只不過他這么一來,算是亂了自身先前的節奏。路源找到了空隙,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艟瓷砩响`光一轉,浮起了一片精氣,卸去了路源這一擊的力量,不過仍舊有少部分落在他的身上,他強行壓了下去。 以化身牽動路源,他仍舊在布雷陣。路源心中浮現了一絲警兆,警惕地望著霍敬。只不過霍敬雷陣并非是誅殺他的,只需要聲勢足夠便可引動。天邊一片滾雷,紫紅色的光亮起伏,而他那一枚心轉如意珠發動,轟隆一聲爆響,打在了陸通的身上。 化作妖身后的陸通軀體極為龐大,此刻在心轉如意珠的一擊之下,護體寶光紛紛碎裂,只聽到一聲痛嘶,身軀立馬斷成了兩截。路源察覺到此處的變化,面上滿是怒意,他瞪了面色平靜的霍敬一眼,一聲厲嘯,攻勢越發猛烈! 慕雪河和沈凝霜見陸通被師兄打落,面上驟然一喜。 斷成了兩截的蛟龍墜落在地,血氣彌漫。只是陸通并沒有被這一擊打死,他身上血氣轉動,靈光彌漫間,那一截斷去的身軀竟然再度生了出來。此即是他從遠祖的血脈中承襲而來的神通術。這也是陸烈陽子嗣眾多,對其猶為偏愛的重要原因之一。并非天妖的后裔都能夠擁有遠祖的神通術的。 霍敬將此刻的變化收入了眼中,他哂笑了一聲,便收起了心轉如意珠。對方已經有了防范,再度攻襲應該是不成了。遲早要與此輩交手,他九真弟子在外,可不能丟了宗門臉面! “貴部是打算與九真宗開戰了么?”霍敬緩緩開口。 “人族小輩,欺人太甚!”路源冷哼了一聲,若是在他們打傷陸通前,此事好解決。只是下手狠絕,連陸通的保命神通都逼了出來,此事沒有個說法,怕是難以過去!只不過—— “爾等要什么?紫清石種?”霍敬打量著路源,又出聲譏笑道,“癡心妄想?!贝蚓痛蛄?,可惜不曾將陸通打死。他回眸打量著這座妖族樹立的城池,心中浮現了一股惡感,周身劍氣陡然一發,作勢要將這座小城夷為平地!妖物學什么人?! 此處動靜海上豈會不覺? 陸烈陽抬眼望那處一瞥,見是陸通與九真宗纏斗在一塊,初時憤怒無比,恨不得出手誅殺那些修道士,可片刻后他渾身沸騰的血液再度冷卻了下來。他與騰象同為水屬,此刻正聚集在一塊。 “我妖族未必能夠迎對九真宗,此刻不可。不如暫且忍耐下來,等待成就元尊!”騰象出言,雙眸神光湛湛,“天地靈機有變,我妖族的命星在暗淡數萬年后終是亮起來了!” “那需要等多久?”陸烈陽語氣消沉。 騰象搖了搖頭,未能給出一個答案。 霍敬見劍光摧毀此處妖城,海域中三位妖王不曾現身,立馬就明白此輩人的打算,這是準備縮在海域中不出來了。如此正好!他冷笑了一聲,出手毫無顧忌,儼然是準備將陸通他們打殺在此!“師妹,我來牽制住這老猿妖,你們動手!”雖說陸通身側還有一位老妖,但是功行遠不如這老猿,借助神通法器,應能占上風。 慕雪河聞言稱是,倒是沈凝霜,面上籠罩著幾分郁悒,并無與妖族苦戰的決心。他們的目的是尋人,可卻在此處被絆住了。此是君貢誠的謀劃?還是說根源出于黑風城那位元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