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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臨歌冷笑了一聲,?面上露出了一抹譏諷之色。這些人總是這樣,就算動手也要找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陶銜月朝著常蘅一頷首,她道:“王道晦便由我來對付?!边@一群元嬰真人,?看起來聲勢動人,可真正有豐富斗戰經驗且成就元嬰已久的,只有王道晦一人,剩余的都是在寶xue中初成元嬰之輩。只要將王道晦牽制住,其他的人未必不能對付。 常蘅和陶臨歌并無異議,?應了一聲“是”,?周身靈機一抖,便毫不客氣地率先出手! 王道晦見狀,眸中泛起了一抹森冷的光芒,劍光無匹,?如一道銀河倒灌,頓時朝著陶銜月傾軋去。 此時,另外幾族的真人都在默默地關注著此處的斗爭,尤以鄭家和玉家最為殷勤。他們幾人早就商議好了,若是弟子們不能占有便宜,?或者是事機有變,他們之中便再出一位,如此可將陶家壓下。 在這等境況下,王家的寶xue中極為安靜。 王勉之本在清修,可忽然間察覺到一抹異樣,他頓時睜開雙眸,周身靈光一震。他小心謹慎地左右觀測,并未發現有什么不妥,便又將心給放了回去。只是,那一抹被王朔庭抖出來的細煙悄無聲息地沒入了他修煉之地,侵染著他周身的靈機,隨著他運轉靈力,這些被侵染的靈機也進入了他的體內。幾個呼吸,便蔓延到四肢百骸。等到王勉之發覺事情不對之后,已經是來不及了。他的面色驟然一變,只得選擇將自身靈力禁錮住??蛇@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若是不想法子將體內的那抹邪異驅逐出去,他的靈機便會一點點被污染,最后被同化! 怎么會有邪異呢?!王勉之心中納悶,他起身正打算請王朔庭前來,可一抬眸,王朔庭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跟前。 王朔庭神情淡淡的,他朝著王勉之打了個稽首,雙眸泛著邪異的光芒。 “你、你——”王勉之一臉驚愕,片刻后驟然反應了過來!王朔庭此刻就跟燕家那些被邪氣侵染的弟子差不多,已然成為邪修的助力!他要在寶xue中修持,尚未走到最后一步,沒將全部力量給與邪祟同化!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要知道燕家之事給他們提了醒,他們對族中的弟子很是上心?!八吠?!你怎么可以如此!”王勉之胸腔起伏,雙眸閃著怒焰。 王朔庭微微一笑,他望向了王勉之,問道:“為何不可?”在魔竅之時,他便被一縷邪氣給侵染了,但是他自己也一直沒有發現。那抹邪氣一直潛伏在他體內,知道他因心魔所困之時才醒轉過來。邪性吞沒了他的心魔使得他成功往上走了一步,但是這一刻他已經不是自己了,他的本性被邪性給完全替代。他看著王勉之眸中沒有情緒的波動,在自鎖了靈力之后,王勉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在解決完王勉之后,他才發出了一道不屑的低嗤,擦了擦手,身影淡淡地散去。王家的寶xue再度恢復平靜,只有那一枚一元渡氣印仍舊在汲取著此間的氣息。 陶家與中島三家的斗爭并不能很快結束。 陶銜月與王道晦勢均力敵,而勝于的一些真人不被打退,但也不能破開陶臨歌和常蘅的防御進入陶家的寶xue中,場面明顯地陷入了僵持中。這種情況持續了小半個月,鄭家的真人有些坐不住了,鄭景和率先加入了戰局中。如此一來,陶銜月三人被逼退了,只靠著陣法勉力支撐,也是想著速戰速決,玉家在遲疑片刻后,也派出了一名早就成就元嬰的真人,其實力自非尋常初成元嬰的弟子可比!陶家本就難以支撐,此刻驟然落入了下風。 寶xue上方戰局正烈。 楊潮音卻緩緩地引得此處最后一縷鈞陽紫氣入爐中,天星元玉已經初現雛形,只需要將這一縷鈞陽紫氣徹底煉化,便算是大功告成!可是忽然間,一陣劇烈的震顫自四方傳來,此地的靈機頓時躁動了起來。楊潮音眉頭一擰,絲毫不顧其在脈絡間肆虐,而是一心落在這載道之器上!鮮血順著她的唇角流淌了下來,她雙眸一瞬不眨,如此持續了幾日。待到最后一縷鈞陽紫氣煉化,她的心中忽地浮現了一抹歡愉,眼皮子跳了跳,一枚寶玉立刻從爐中飛出,向著她飛來。楊潮音伸手一抓,便將其抓入了手中。這天星元玉入手冰涼滑膩,下一刻便化作了一縷縷異氣沒入了楊潮音的身軀,原本被躁動不安的靈機撐得極為痛苦的脈絡如淌入了一股清流,極為熨帖!經過漫長時間總算是將載道之器祭煉出,楊潮音的心頭驀地一松。但是她并沒有于此刻停下!她的修為早就到了那個地步,如今大功告成,自然也要一鼓作氣往前邁上一步! 楊潮音心念一動,渾身靈力便朝著體內的某一處關竅撞去!仿若轟然巨響傳出,元神像是被整個撕裂!楊潮音并沒有停止如此動作,而是一次又一次朝著關竅撞去,直到竅門大開!她的心神仿若寄托在那枚天星元玉,徜徉在一片望不見盡頭的汪洋中。此若是璀璨的大道,那她的道果該由何處去???過往種種,在眼前一一重現。除了天音大陸,尚有她原身所在的那一名為玄晏界的回憶——封存的記憶一一回現,問心宗中發生的一幕幕又重現在她的眼前! 宗門大劫,她是一線生機!因果相系,她穿渡到了此界,她要回去,可她在天音大陸定了跟腳,那一處的她,顯然算是前世之身了。楊潮音有些動容,但沒有落入虛妄與真實之中,她未曾動作,但是周身琴音大振,而在這一片琴音中,還繚繞著一陣又一陣的龍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