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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無可挽回了?!毖喟缀鐕@了一口氣,柔聲道,“為今之計只能找到兇手了?!彼麄冄嗉矣忻胤?,在弟子的命牌上留有手段,若是命牌碎了,可從其上追到當時的影像。燕白虹此言一出,另外兩位真人當即頷首。 玉晶島承陽谷中的畫面被復原,漫天散落的劍光與雷光交織,頃刻間便破去了燕君綾的防身法器,將其轟得魂飛魄散。三位真人并未親臨那處,可光是看著畫面,便覺得心驚膽寒。那道法是他們從來不曾見過的,若是讓那位練成,該如何抵御?! “此人是玄天觀的弟子!”燕驅夷咬牙切齒道,額上青筋跳動,“當日她斬殺五城大族子弟!燕云真人之子便是被此人所廢!” 燕白虹眸光一閃,沉聲道:“此是我輩之大敵,只是玄天觀如今還動不得?!彼嬅嫔弦稽c,又道,“此人乃桃源陶銜月門下,當可前往陶家討個公道!” “就怕老祖知曉真相后,不肯放下此事?!毖嘈袧删従彽?。燕君綾并非他們的直傳,他們與燕君綾并不算親近,故而對報仇之事并不熱衷,只是那邊還是要給個交代的。如是要選擇,那定然拿陶家開刀。九族同心,謝家雖然是敗落了,可也容不得二心之人。 “此事便由我去吧?!毖喟缀绯硗鈨晌徽嫒嘶椎?。 下島三族,以燕家勢力最大,陶家居于末流。 赤城燕家有人元嬰真人來訪,陶家自然也是要出一個真人去迎接的。原本陶銜月不理會此間的事情,可偏偏燕白虹要見她,都是同道,自然要給個面子。 燕白虹也不廢話,她直接開口道:“銜月真人,你門下弟子殺我燕家之人,此事可要給個交代?!?/br> 陶銜月眉頭一蹙,她門下僅有陶沛然一人,如今在玉晶島上,怎么會與燕家的人對上?她凝視著燕白虹,微笑道:“白虹真人,此或是誤會?!?/br> “誤會?”燕白虹冷冷一笑,她一拂袖,燕君綾死前的景象頓時現出。 陶銜月眉頭一蹙,那處是玉晶島,其中一人也確實是門下弟子陶沛然,只是尚有另一人在場,燕君綾也是死在她的手中,為何偏偏找上她陶家?心中暗暗冷笑,她哪會不明白燕白虹的心思?這位可是要找軟柿子,好給那位老祖一個交代呢。只是她陶銜月的徒兒卻是受不得這個委屈!她正打算開口,不防外頭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只見一個峨冠博帶、樣貌非常的道人邁入此間,他朝著燕白虹打了個稽首,笑道:“白虹真人勿動怒,若是我學宮弟子濫殺燕家之人,定然會給道友你一個交代!”說著,他轉向了陶銜月道,“師姐,你說是與不是?” 陶銜月面色冷凝,進來的道人名為陶去疾,其弟子陶妄之廢了之后,便對她們師徒抱有極大的偏見,以為是沛然之故,才使得陶妄之重傷。不過此人原本就不是家主一路的,反而與青云真人走得極近。陶銜月默然不語。 燕白虹眸光一閃,則是冷哼一聲道:“最好如此?!?/br> 陶去疾正色道:“此事我元符學宮諸真會商議?!?/br> 陶銜月淡聲道:“倒是需要將玄天觀的真人也請過來,畢竟此事不僅有關我桃源元符學宮?!?/br> 陶去疾眼皮子一跳,他轉向了陶銜月道:“是么?” 玉晶島上。 楊潮音與陶沛然二人仍舊在尋找玉晶和玉晶蟾遺蛻,此間撞上的修士不少,不過大多人都遠遠避開了,只有少數動了歪心思,被她二人斬殺。 “未曾見到秦山劍脈的人?!碧张嫒挥行┮苫?,都是尋找玉晶,難不成他們故意避開了? 楊潮音則是灑然一笑,她眸光逐漸幽邃起來,她道:“不久或許就會碰上了?!痹谔张嫒挥眯缬裰敢分畷r,她并非在一旁看著,將玉晶所在之處記載了心中,再入天地化機圖中借此推演,慢慢地也找到了其分布的一些規律。玉晶分散的各處像是組成了一個陣圖,而此陣圖即是她當初在長瀛派所見過的鴻蒙天演陣,那是上古之陣,與妖族息息相關。玉晶蟾既然是得到天妖血脈的大妖,未必不能得到些許陣法的傳承。若真是如此,那么在這陣圖中,恐怕還有一個“靈”,其與修士結陣時的“妖獸魂”應該區別不大。 看來玉晶蟾不在此處,并不代表著她們不用與“玉晶蟾”殊死搏斗。這陣圖中的“靈”,大概率是玉晶蟾的顯化。 “我們先停下來休息吧,待養足了精力后再出發?!睏畛币艉龅亻_口道。 陶沛然詫異地望著楊潮音,沉思片刻后,問道:“潮音道友可是看出什么來了?” 楊潮音一頷首道:“有點眉目,不過需要去試?!?/br> 陶沛然了然。這段時間的修持也是借了楊潮音的光,得以進入青離玉宮中。只不過她心中藏起了疑惑,為何那位鳳儀道友不需要修持?其雖不會被旁人所傷,但也沒有多大的斗戰之能,她也不愛說話,幾乎沒有存在感,她的身上,“生”的氣息極淡。不過看潮音道友的眼神,便知道她對鳳儀道友看得極重,這段時間只要對鳳儀道友動手的修士,都死得極為凄慘。她出手根本沒有什么顧忌,管他散修還是大族弟子,擋在前方的一律斬殺。如此行事,她也是有些羨慕了。 青離玉宮中。 傀儡人乖順地站在了楊潮音的跟前,一雙眸子因楊潮音的心思而情緒變幻,只是再看其深處,是沒有任何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