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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秋槐聽到了玉折鳳的笑聲,眸中浮現了一抹亮光,身形一縱,已經化作了一團亮光掠了出去。他立在了玉折鳳的身側,微微一笑道:“不知太一學宮來的是哪位道友?” “柳道友還不如直接問楊某?!币坏狼宓脑捳Z傳了出來,楊闡衣上清光陣陣,周身煙云浮動,似是籠入煙云中。同樣都是金丹期,可柳秋槐沒來由地感到了一股驚悸,他望著楊闡,眸中浮現了一抹忌憚。 “不知太和城是否見我等?!睏铌U望著巍峨的城墻,嘆了一口氣。 太和城察覺到有“客人”上門之后,卻也沒有讓他們多等。師清和很快便派出了守衛將這幾位來自外宗的“客人”請入城中。初至此處,他們的感想與虞羅君不差,不過一個個都是會做表面功夫的,未曾展露出絲毫。 廳中。 師清和早就命人備好了靈茶,上首的座位空懸,他只是坐在了下首左側。 見到了數位金丹期修士一道前來,他面上也不露怯。 “見過師城主?!敝T人起身行了個禮,他們也是打探到些許消息的。 師清和笑了笑,早就接到了宗中消息,他佯裝不知,只故作詫異地挑眉問道:“不知諸位如何稱呼?來自何處?”等到玉折鳳一行人一一介紹后,他才笑道,“原來是來自大派的道友,玄音宗師清和這廂有禮了?!逼毯?,他又道,“不知各位前來,所為何事呢?” 玉折鳳微笑道:“聽聞此間洲陸出世,猜測會有同道,故而來一訪?!?/br> 楊闡附和道:“楊某也是此意?!笨倸w這處沒有他們家族的弟子,自然是一派輕松。 可柳秋槐和燕婉面上就不太好看了。柳秋槐一睜眼,眸光鋒銳如劍,直刺師清和,他道:“宗中弟子無意冒犯,多有得罪了。此回我等是奉師門之命來賠罪的?!?/br> 師清和一笑,心知肚明。所謂“賠罪”是假,要人是真。他眸光往上首空位一掃,故作為難道:“可此事在下卻做不了主?!?/br> 柳秋槐斜了他一眼,袖袍一抖,落在桌上數種靈器、寶器,以及宗中帶出的大藥。他不疾不徐道:“宗中弟子無知,往師城主擔待一二?!?/br> 師清和嘆了一口氣,他道:“非是我故意為難,而是——”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面上也浮現了一抹難色。好似真的為這事情為難、憂愁一般。他如此姿態落入了柳秋槐眼中,他眸光一寒。原本沉聲不語的燕婉起身,她袖中抖出了一樣類似鏡子的法器,婉聲道:“此是玄始金鑒,奉宗中之命,特來賠罪?!?/br> 玉折鳳見了玄始金鑒,微微一挑眉,倒是沒想到那位真人連名器都肯送出來。此玄始金鑒金光一照,能定法器,是克敵的利器。 師清和神情不變,他依然道:“在下做不了主?!?/br> 燕婉眉頭一蹙,顯然對其有些不滿了。 可就在這時候,外頭一陣清越的琳瑯聲傳入耳中。 眾人不約而同地往外望去。 可等他們瞧清楚外頭那道身影之后,面上神采各異,以玄天宗的兩位弟子最為精彩。 “妙??!”玉折鳳一拍手掌,哈哈大笑。他站起身,朝著楊潮音望去,高聲道,“潮音道友,多年不見,修為精進了不少?!?/br> 楊闡也跟著往楊潮音身上望去,那張素來平淡的面容上,也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柳秋槐瞪著楊潮音,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他的面色由紅變白再轉青,最后泄出了一道冷冷的哼聲。當日之恥恐怕再無報復之機。他以為楊潮音已經死在了渾空小界,此后一了百了,可沒想到,她竟然出現在這陌生的洲陸!此間琴修與她功法相承,難不成她的道法便是此間得來的?柳秋槐眸光閃爍不定,而燕婉的面色也不太好看。她深深地望了楊潮音一眼,開口道:“原來是楊師妹?!?/br> “柳師兄、燕師姐?!睏畛币舻拿嫔细‖F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她走入了廳中,越過了師清和坐在上首的位置。她掃了眾人一眼,微笑道:“此處不比靈機充沛之地,招待不周,懇請諸位師兄、師姐擔待一二?!?/br> 燕婉無心聽這些客套話,只是思忖著,若是同門,可能行事會方便一些。片刻后,她開口道:“師妹,下院諸人困在太和城之事,你可是知曉?”儼然是要越過師清和直接詢問楊潮音了。 楊潮音聞言神情淡然,她道:“自然知曉?!彼龑ι狭搜嗤竦囊暰€,戲謔一笑,“他們一犯太和城,殺城中修士,二來還欲對我下手,不顧同門之誼,師姐,你是要將他們討回去么?” 第110章 故人來訪 玄天觀弟子禁止私斗,?但考慮到弟子之間有重重矛盾,可能會有礙道途,便又設下了上呈“斗書”的規矩。楊潮音言那些人要殺她,?若真的如此,那么那群弟子便違反門規了,?燕婉倒是不好再說什么。 抿了抿唇,她的神情一肅,?驀地問道:“楊師妹與這玄音宗有何關系?” 楊潮音輕笑了一聲道:“三言兩語恐怕難以解釋?!彼囊暰€落在金鑒上,?抬起手將那金鑒一攝,?落于手中觀摩了一陣,她道,“此物我待玄音宗收下了,?至于那些人,既然師姐開口了,便帶回去吧?!彼男θ萦?,可燕婉心中卻是一片寒意。 金鑒已經落入旁人手中,怕是要不回來了??蛇@樣的付出是值得的,?恩師那邊下了死令,?說要將鄭皎皎帶回。燕婉心中略微有些埋怨,只是不好在眾人眼前表現出來,她沖著楊潮音一笑,道:“此事多謝師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