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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家族也無宗門,光靠散人之身修到如此地步,真不容易?!绷泥叭粐@道。風青洛與楊潮音和元鳳儀也是有不同的。楊潮音不必說,而元鳳儀則是拜元嬰真人為師,也算有一定的傳承。風青洛的經歷,要說與誰相似,那就只有長瀛派的那位了。若是她愿意開宗立派,假以時日或許能成為第二個風長瀛。 元鳳儀瞥了柳冰夷一眼,溫聲道:“各有機緣罷了?!?/br> 柳冰夷點了點頭,她伸手撫了撫鳳頭簪,又問道:“接下來前往魔竅么?”頓了頓,她又問道,“鳳儀jiejie,你的丹藥如何了?”期間有段時間離開,她自然以為元鳳儀去尋找所需之物了。元鳳儀也沒有解釋,只是輕輕一頷首道:“已經備齊了?!?/br> 她帶著柳冰夷一道走,自然也是與之談起過魔竅的事情。 元鳳儀點了點頭,她道:“嗯,準備前往魔竅?!?/br> 魔竅在瀛洲東海域,其距離瀛洲海上的妖域小寒山最近。 其對應之岸則是一片小漁村。 等到前往那小漁村落腳,楊潮音才驟然驚覺,這不就是當初發生妖傀禍亂之地么? 林立的黑礁石如矗立的巨人,一棟棟茅屋錯落分布在海岸邊。屋前的漁網破爛,正隨風擺動,村子中一片死寂,一點生機都不存。此處還回蕩著森然的劍氣,顯然是當初風青洛留下的。 到了此處后,楊潮音的心情變得沉重。她原以為可以解救村子里的人,可是一著不慎,使得全村之人都葬滅了。 她的神情陰沉,眉眼間籠罩著一層陰郁之色。 “怎么了?楊道友可是發現了什么異處?”柳冰夷開口詢問道。 楊潮音嘆了一口氣,她道:“此處我曾來過?!?/br> 柳冰夷挑了挑眉,她道:“哦?”片刻后,她又追問道,“此處小漁村為何一個活人都沒有?這兒還殘余著劍氣,顯然是修士留下的,不知是誰下手如此狠辣?” 楊潮音望了柳冰夷一眼,淡聲道:“這并不是留下劍氣的人造成的?!?/br> 柳冰夷面上更詫異,她凝視著楊潮音等待著她的下文。 楊潮音面容緊繃,其實不太想說話,可是她一看元鳳儀的神情也略顯沉重,便嘆息了一口氣道:“是謝流宗?!?/br> “謝流宗?謝家人?”柳冰夷驚異道,好半會兒她才想起這個人——正是謝家與邪修有牽扯、后被謝家處死之人,其是謝家聲威下滑的主因。這兒與魔竅相鄰,又發生過與邪修有關的妖傀之禍,柳冰夷也不由得多想。她的視線冷銳起來,她道:“難道謝家與這有關聯?” 楊潮音尚未答話,就聽到了腳步聲傳來。 她警覺地往后瞥了一眼,發現有個熟人。 “謝家蓬瀛學宮?!绷拿嫔⒆?。 楊潮音則是輕笑了一聲,她睨了一眼張守恒身后眸中藏滿怒意的謝琬一眼,又轉向張守恒道:“張道友,我們又見面了?!?/br> 張守恒也沒想到會再度于此處遇見楊潮音,他拱了拱手,沉聲道:“楊道友?!迸c上一回一般,他并非是獨自帶著弟子前來的,他的身邊同樣有個主事的人。楊潮音一頷首,就把視線挪到了張守恒斜前方面容沉靜的白衣男修的臉上。 “此人是游悟真,是玉醴城游家家主游曠真人的獨子,如今在蓬瀛學宮學道?!痹P儀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楊潮音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聽到元鳳儀的話,那白衣男修的神情才微微一動,他掃了元鳳儀一眼,冷聲道:“不愧是金巒觀的,對瀛洲各城了解頗多?!?/br> 元鳳儀笑容溫婉,并未接腔。 楊潮音則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彼牭贸鲇挝蛘嬖捴械睦淠?,失去了與他搭話的心思,而是轉頭望著張守恒,問道:“張道友,你們來此處,是為了調查謝流宗的事情?” 她這話一落,張守恒笑容尷尬,而身后的謝琬更是冷冷地哼了一聲,表達對楊潮音的不滿。他們當初處理完妖傀就離開了,哪里想到謝流宗在無辜人身上做了手腳?這使得瀛洲上下聲譽受損。當初一道來小漁村的也難辭其咎。張守恒乃是謝家的下屬家族,心中更是有苦難言。 “與你們有什么關系?”謝琬沖著楊潮音不滿道。 楊潮音沒有理會謝琬的話,她盯著張守恒,慢悠悠道:“此事無轉機了,謝家也不用做無用功。不如想想如何解決魔竅的事情,或許能扳回一城?!彼捯袈湎?,在場的人除了元鳳儀面色都變了。柳冰夷瞪了楊潮音一眼,似是埋怨她將消息傳給謝家人。 楊潮音卻不覺得如此,這消息大家早晚都要知道的,至于各族爭功,與她有什么關系?再者看謝家人的神情,他們顯然也是知曉魔竅之事的,就是不知是助力亦或是最后的阻礙?楊潮音不再看張守恒,而是深深地望了游悟真一眼。 “元道友一行也是來查此間事情的吧?這邊請?!庇挝蛘娉谅曢_口道。 元鳳儀開口道:“謝謝?!鳖D了頓又道,“不過此事不用道友cao心,我們知道該往何處去?!?/br> 當初的妖傀之禍確實解除了,小漁村周邊并沒有彌漫的邪霧,這是其死氣沉沉的環境,仍舊給人一種壓抑之感。元鳳儀說完后,便不理會游悟真一行人,楊潮音自然緊跟著元鳳儀的步伐。而柳冰夷則是眉頭微蹙,離去時還回頭望了游悟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