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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潮音心念一動,她壓低聲音道:“邪修?” 元鳳儀道:“是。罪戮門的?!毙靶迍萘Ρ蛔锫鹃T一統,此宗壯大有與靈修一較高下之勢頭。 “有何證據嗎?”楊潮音道。 明觀山成為妖域已經有段時間了,貿然出手怕會引起三島十洲妖族的恐慌和不滿。但若找到虛明妖王勾結邪修的罪證,他們動手就理所當然了。如今留在明觀宗的,有大半是為了證據而來的。只是邪修如何會輕易現身?他們也不好貿然去闖明觀山。 元鳳儀眨了眨眼,她道:“聽說太一學宮有弟子在明觀山附近失蹤?” 楊潮音一愣,立馬明白過來了。這弟子到底有沒有,可不就是他們說了算嗎?虛明妖王與人修不睦,但也不會輕易拂了大族的面子。這個簡單的法子,怕是其他人也能夠想到。楊潮音眨著眼,轉頭就跟楊闡他們商議。 虛明妖王雖不喜人族,但是明觀山在紫府洲免不了與其他族接觸,虛明妖王不出面,但是他的得力手下白明會料理諸多事情。 “白明是一條銀蚺,如今也修到了金丹期,平日里就是他與人修接觸的?!庇裾埒P介紹道。比起見到人族就發怒打殺的虛明妖王,這銀蚺白明顯然更圓滑更有幾分人氣。幾人商量定,便以太一學宮的名義發一道飛符給明觀山,果然沒多久,白明親自聯系他們了。 白明化作人形是一個清俊的男子,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向上撩。 他見到楊潮音一行人也按照人族的禮節打了個稽首,客氣道:“諸位道友來我明觀山所為何事?” 玉麟得了自家主子的指使,向前一步道:“飛符上已經說清了,太一學宮有外出歷練的弟子在明觀山附近失蹤,我等想一探究竟?!?/br> 白明嘆了一口氣,他接話道:“不知是哪個妖族借明觀山的名義行事?!彼nD了片刻,苦笑道,“不瞞諸位道友,已經有不下三家都來我這兒說弟子失蹤的事情了。不過我明觀山并無什么奇特的,怎么一家家歷練都往這兒來?”說罷,他不解地望著楊潮音他們,滿是費解。 玉折鳳眼也不眨道:“明觀宗乃是數千年前的大宗,自然是為了明觀宗的傳承?!?/br> 白明點了點頭,似乎頗為認可他的答案,他跟著道:“傳承之地大多兇險萬分,確實不容易?!?/br> 這扯了一陣還沒到正題,楊潮音蹙了蹙眉頭,有幾分不耐煩。 白明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立馬道:“也不是我阻攔諸位調查弟子失蹤之事,只是我明觀山歷來不與人族往來,一個兩個或許可以,但是人數一多,我怕限制不住山中的妖族?!?/br> “先前有哪些人入了明觀山?”玉折鳳問道。 白明嘆息道:“瑤臺學宮?!?/br> 玉折鳳道:“那將他們趕出來便是?!?/br> 白明:“……”他的笑容勉強,他朝著玉折鳳拱了拱手,“道友何必強人所難?” “白道友是怕山中妖族不受控制引起爭端是么?”楊潮音忽然道。 白明望著她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地頷首。 “這事情好辦?!睏畛币魹⑷灰恍Φ?,“我等可立個法契,入了明觀山后就算被妖獸襲擊,那也是我等自家事情,怨不到虛明妖王的頭上?!?/br> 白明皺了皺眉道:“這、這不太好吧?” 玉折鳳追問道:“有什么不好?” 白明又嘆了一口氣,短短的時間內,他似乎要將這輩子的氣都抒發出來。他道:“若是道友執意入明觀山,我等也無辦法,明觀山外畢竟沒有大陣。不過丑話說在前頭,生死不論?!闭f到后面幾個字的時候,一雙豎瞳閃爍著幽光。 玉折鳳他們來這里也不是當和平使者的,與明觀山妖族定然會打上一場,他哪有那么多顧忌?當即與白明說定了結了契,表明他們入山后生死都與明觀山虛明妖王一脈無關。白明松了一口氣,與他們寒暄一陣,便告辭離去。 “此輩同意我等入明觀山,怕是早布下了天羅地網?!睏铌U皺眉道。 玉折鳳不以為意,他道:“難道因為這就不去管了么?明觀山中翻涌著邪氣,你難道沒有感覺?” 楊闡默然無語,他真的沒有察覺到山中有邪氣。 “玉道友說得不錯,山中有邪氣,似乎在祭煉著什么東西?!痹P儀輕柔的聲音響起。 同樣是金丹期,可修為也有高下之分,玉折鳳一眼可以看出楊潮音和楊闡的深淺,但是卻看不清元鳳儀。要么是用什么法器掩飾住自身的跟腳,要么就是她的修為實在自己之上。玉折鳳以為這是后者,封會意和鐘既靈之名他也是聽過的,這兩位在元鳳儀手中都討不到絲毫好處,事態發展到后面,封族甚至變成了金巒觀的“護衛”,足以顯示這位的非同尋常。 玉折鳳并不敢輕忽元鳳儀的話,他像是找到了一位同道,不由自主地往元鳳儀身邊靠了靠,溫和道:“元道友也感覺到了?” 楊潮音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玉折鳳和元鳳儀之間,她道:“聽那妖族話中的意思,瑤臺學宮的人已經進入明觀山了,我等也不能落在后方?!彪m說他們是以太一學宮的名義行事,可謝家的人未必不能得到她的消息,中途派出弟子來阻撓此事也是極有可能的。 元鳳儀頷首,贊同道:“我們可早些時候入山,若是明觀山中有危險,有的人怕是支撐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