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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潮音下意識地應道:“這不是修士的必修功課么?略懂而已?!?/br> 風青洛挑了挑眉沒應聲。 楊潮音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一顆心不住地下沉。難道此世界修士不用輔修符箓、丹道?應該不會吧?她凝視著風青洛,從她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瞧不出什么,索性暫時將這些拋到了腦后去,她朝著火光方向掃了一眼,問道:“那是什么?” 風青洛沉思片刻,低聲道:“看著像妖傀?!?/br> 楊潮音:“妖傀?” 風青洛頷首道:“罪戮門幽王手下有一員大將名曰傀首,其人擅長傀儡術,將生物制成傀儡,其可將元神念力寄托在傀儡之上,遠程cao控。當然,此處并無傀首的元神力?!?/br> “怎么會出現在小漁村?瀛洲不是謝家的地界么?”楊潮音皺眉道。 風青洛聳了聳肩,她又怎么會知此間的情況? 楊潮音本打算先回到宗門休息一陣再去尋找其他的材料,可現在知曉了小漁村的事情,她卻不能袖手旁觀了。沉思片刻,她道:“此處小漁村有修士留下的痕跡,但是修士之力漸漸淡去了,屏障不知能夠庇佑他們多久?!?/br> 風青洛道:“等明日再說吧?!?/br> 可經此一事,楊潮音怎么都睡不著了。 瘴霧中游離的妖傀數目并不少,不知何時會游蕩到這個地方來。 次日一早。 陽光躍出山頭,刺眼的光芒掃蕩著四周殘存的瘴霧。 等到瘴霧徹底消失后,那股邪氣也消失不見了,四野也見不到游蕩的妖傀。一路往漁村走,此處都是零碎的肢體,楊潮音看不過去,一路祭出火符,將那些“東西”全部都燒了。 小漁村一片死寂,懸掛著的漁網、風干的咸魚在悠悠晃動,就是不見有漁民出海。 偶爾碰到幾個探頭探腦的,一見到外人立馬就縮了回去。 “他們仍舊拒絕與外人交談?!睏畛币粲行殡y。 “這好辦?!憋L青洛輕笑了一聲,找到了這處最大的木屋,長劍出鞘,留下了一道道殘影。片刻后半空中想起了一道道嘹亮的龍吟聲。屋里的人探出了腦袋,只瞥了一眼,立馬就縮了回去。風青洛輕輕一笑,劍刃直闖那扇看著不怎么牢靠的木門。 咔擦一聲響。 懸掛在檐下的平安符碎裂了。 片刻后,屋中的人顫巍巍地打開門,身體抖得如篩糠一般,色厲內荏地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風青洛道:“總之不是水妖?!?/br> 屋中的人沉默,小漁村有屏障,水妖根本進不來。能入內的都是人族,可是他們小漁村哪里敢接待外人? “您是這個村的什么人?我二人有事——”楊潮音才開口,就聽得啪嗒一聲,大門被緊緊關起。 楊潮音:“……” 風青洛嗤笑了一聲,冷著臉喝道:“出來!” 片刻后,那男人又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二位仙子就饒了小人吧?!蹦腥瞬贿^四十歲,面色黧黑,身上沒有絲毫的靈機。 “起來說話?!憋L青洛沉聲道,她盯著男人,問道,“漁村村長是誰?”這男人住的房最大,要么是有權要么是有財,就算不是村長,應該與村長關系不差。 男人站起身,苦著臉道:“我是?!?/br> 楊潮音扯了扯風青洛的衣袖,她往前走了一步,開口問道:“漁村是怎么回事?水妖又是怎么回事?” 村長一聽楊潮音的問話,瞥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道:“這片水域原本沒有妖物,可就在三個月前,到了晚上忽然開始起霧了,霧里出現了一群怪物,村子里死了好幾個人了。我們商議了一番,將消息傳到了都中去,可只來了一個修士老爺,他在漁場邊設置了陣法,又給村子樹立了屏障,就離去不管?!?/br> 頓了頓,他又道:“我們村子里的娃沒有靈性,沒法跟著修士老爺學仙術,便也沒什么人管我們這破落的村子?!?/br> 有修士來過?楊潮音思忖了片刻,又問道:“他們可曾留下什么話?” 村長搖了搖頭道:“沒有?!?/br> 這倒是奇了,謝家難道不管瀛洲事情么?楊潮音問道:“你們村子里的人可見過水妖?” 村長老實道:“沒有,見過的都死了?!?/br> 楊潮音點了點頭。難怪會把她們認成“水妖”。村長口中的“水妖”八成是妖傀無疑,只是他們不知道妖傀丑陋的模樣,以為跟水妖一樣,可以化形為人,改變容貌。 “仙子還有什么想知道的么?”村長又問,他只想將人送出小漁村。 楊潮音搖了搖頭。 見村長面上露出了暗喜,她又道:“你們村的屏障之力日漸削減,最多支撐七天,七天一到,整個小漁村都會成為妖傀的腹中食物?!?/br> 村長聞言一驚,面色頓時紅紅白白的?!斑@不可能!”他怪叫了一聲,往后退了一步。小漁村的屏障是他們的倚仗,如果屏障沒了……他不敢想象,嘴唇打著哆嗦,雙腿發軟,幾乎跌坐在地。 “我們騙你作甚?”楊潮音開口道,她手一翻,竟然取出了一塊留影石,上頭正是昨夜駭人的場景。 村長的呼吸頓時變得無比粗重,看著留影石的畫面,恍若身臨其境,耳畔只充斥著那令人心中發毛的咀嚼聲。一周的時間去都中請修士根本來不及!他的面上血色褪盡,面容慘白如紙,他忽然間朝著楊潮音一跪,他咬牙道:“求二位仙子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