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隔了許久,藍瑾萱才開口說道:“就是憑我同樣身為女人的直覺,剛才她那個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我也沒有發現她哪里是在說謊,從頭到尾她都顯得很鎮定?!?/br> “嗯,孺子可教啊,不過凡事還是得講求證據,現在誰也不能亂懷疑,但是誰也不能排除嫌疑?!蔽疑衩啬獪y地笑了笑,便駕車離開了這棟別墅。 的確,木安棉從頭到尾都很鎮定,但是她未免也太過鎮定了吧,所有的事情從她的口中出來,都變得那么云淡風輕。但是也有可能那充滿魔力的茉/莉花香和那香味濃郁的茉/莉花茶僅僅只是個巧合??墒?,真的只是巧合那么簡單嗎? “咦!師兄你看,那個花是紫色的??!好漂亮!”藍瑾萱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指著路邊興奮地說道。 紫色的花?我將車??吭诼愤?,順著藍瑾萱所指的方向看去?,F在正起著風,從路邊的圍墻里飄處不少輕柔的紫色花瓣,紛飛的花瓣在風中旋舞,倒別有一番風情。而從外面看過去,圍墻里只有一個像巨大的紫色花球一樣的東西。那是什么花,竟然可以在這初秋時節綻放出如此神秘而妖冶的容顏。 目光沿著圍墻找過去,看見了一家花店,門口擺放著的各種溫室花,看似生機勃勃,實則卻,沒有活力,與墻內的那一樹花完全沒有可比性?;ǖ觌m然很冷清,但是在這風情萬種的長安西大街上,也算得上是一抹浪漫。尤其是當我看清那個正在店中忙活的女人的面容之時,更加肯定了這抹浪漫。 “師兄?師兄?”藍瑾萱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回過了神來。 再往花店里看去,已經沒有了那個身影。 “我們回去吧?!蔽译S口說了一句,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即使已經遠離了那個花店,但是那個身影依舊在我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姣美的容顏更是如同水中的睡蓮,吸引著我,讓我的心也跟著一步一步靠近。 然而就在我剛剛駛長安西街大街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安全為重,所以我讓藍瑾萱幫我接了電話。自從昨天因為電話聲音過大弄得我和藍meimei有些尷尬,我就把音量調到了最小,現在我也聽不清電話里到底在嘰里呱啦說些什么。而且半天也只聽見藍瑾萱“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天??!不會是我老媽吧?一想到這里,車子立馬就剎住了,我一臉幽怨的盯著藍瑾萱。今天可是周六啊,老媽必打電話過來的一天。 “誰?”我趕緊詢問了一句。 “杰威?!彼{瑾萱說出這兩個字之后,我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什么事?”突然意識到張杰威這個人沒什么事都不會打電話來的,難道出了什么事了? 藍瑾萱把手機遞給我,我看了一眼,電話已經掛斷了。 “他讓我們去一趟長青路七十三號,又有人死了,和王東一樣被吸干了腦髓?!彼{瑾萱的樣子有些像嚇壞了的小孩,臉色明顯發白。 長青路那一片我也算是非常熟悉的了,可是現在,我的眉頭卻一點也舒展不開。又有人死了,而且是跟王東同一個死法,這意味著什么?僅僅只是巧合嗎?還是惡靈作祟?又或者,是人為的精心策劃與安排? 帶著這些個連我自己都還想不通透的問題,我們已經到達了長青路七十三號,這是一棟普通住宅樓,死者住在六樓,由于沒有電梯,我們只能多費點體力和時間爬樓梯了。 剛一到六樓,就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哭嚎聲,還真是要多傷心欲絕有多傷心欲絕,要多撕心裂肺有多撕心裂肺,雖然不知道真假。 “怎么回事?”看見站在門口的張杰威,我徑直走過去問他。 “死者陶家豪,三十歲,民安中學語文教師。死者妻子昨晚去朋友家未歸,今天早晨回來之后便發現死者七竅流膿死在了床上,當即就報了警?!?/br> 張杰威面無表情地說道,語氣之中也不帶一絲感情,顯得有些僵硬。 我點了點頭,便走進了這戶人家,女人正在沙發上不住地哭泣,再往里走去,就看見了小挫以及正在驗尸并采集線索、證據的游巧林和其他工作人員。 “還是腦髓?”我想再次確認一下,如果真的是一起連環事件,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游巧林聽見聲音回頭,扶了扶金絲邊眼鏡看了我一眼才說道:“原來是王警官,不錯,仍舊是七竅流膿被吸干腦髓,無其他外傷,初步斷定死亡時間是在凌晨零點到一點之間?!?/br> 竟然如此相似! 事情確實麻煩了,我仍舊不覺得這事跟鬼神有關,如果要真是那樣,恐怕我們也無能為力。但是如果是人為的,那這絕對算得上是一起連環殺人事件?;蛟S,從這個死者身上,我們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也不一定…… 我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一眼便看見了掛在架子上的衣服。趁著大家不注意,我走了過去并且湊上前問了一下氣味兒。一股殘留的酒氣混雜著神秘的茉/莉花香刺激著我的嗅覺器官,同時也刺激著我的大腦。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死亡時間,甚至死前同樣也是酩酊大醉還有一股神秘的茉/莉花香。不由得讓我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一個可能讓我探究出某一個真相的問題。 第七章 又見無腦尸(下) 回到警局,仍舊是一片死氣沉沉的,王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又來了一個陶家豪,確實是把我們都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老樣子,高建寧查詢死者以及死者妻子的所有資料,小挫和杰威去民安中學調查一下死者生前的情況?!蔽曳愿懒艘痪?,好讓他們不要這么無所事事,緊接著我又陷入了沉思。 剛才在死者家中,我們已經向死者的妻子樊燕了解了大致的情況。昨天她和幾個大學同學一起聚會,由于時間太晚害怕不安全,就在其中一個朋友家留宿。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早回來就看見丈夫陶家豪已經死在了家中。后來我也要了樊燕口中的那幾位大學同學的聯系方式,確認了樊燕昨晚的確跟她們在一起。 死者陶家豪與妻子樊燕同是安陰市十九中學的任課教師,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歷史,為人也都謙和本分,結婚五年但卻膝下無子,并未聽說與什么人結怨。這是從死者陶家豪的鄰居那里所打探到的消息,也可以確認這些個鄰居們也都對陶家豪一家人都很是友好。 “師兄,我們……”藍瑾萱現在還不知道我要她做什么,要是讓她知道了,保不準會被她掐死。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你就回家休息一會兒,等我電話哦?!蔽覄e有深意地說了一句,還對著藍meimei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眼神,不過在高建寧眼中,這可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哈?”藍瑾萱顯然沒有明白過來。 “讓你回去睡覺,養足了精神,晚上有好玩兒的事情等著你,那個時候可不能睡著??!反正現在我可是要回去休息了,免得到時候沒精神?!蔽业脑捲絹碓綍崦?,想必現在辦公室的人肯定都會不由得往那方面想。 先回了趟家,給老媽打電話嘮了嘮家常,才終于躺了下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腦海中總是有許多畫面在閃現:監控錄像里王東那令人有些悚然的后腦勺,陶家豪七竅流膿的死狀,長安西大街上紛飛的花瓣。 一股神秘的花香飄進我的鼻中,不錯,的確是花香——茉/莉花香,但卻跟一般的茉/莉花香有些許的不同。那股香氣越來越濃郁,仿佛將我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里面,一座香氣織就的牢籠,卻又是那么地真實。猛然間,我突然睜開雙眼,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剛才還濃郁無比的香氣一下子就消散殆盡,甚至連一絲出現過的痕跡都沒有。 我往窗戶看去,白色的窗簾靜靜地掛在那里,遮住了從外邊射進來的燈光。沒什么動靜,窗戶應該是關好了的。我看看時間,才九點多鐘,便又準備繼續睡下去。 我剛剛閉上眼,一股風就猛地吹了過來,即使蓋著被子,我也感受到了風中那沁骨的寒意。我打了一個激靈,睜開眼,便看見之前沉靜的白色窗簾此刻已經飄飛起來,窗戶大開著。 被風一吹,已經沒有了睡意,只是奇怪這樣的初秋,按道理不會有那么寒冷的風才是。 起身往窗戶邊走去,外面的路燈光很是昏暗。不遠處的小攤已經開始擺好,佳木斯市的夜晚總是少不了他們的點綴。摸摸肚子,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吃晚飯。 出去吃點東西,之后時間也就應該差不多了。如此想著,我便穿上外套出了門。 快十點多的時候,我給藍瑾萱打了個電話,讓她去警局外面等我。當我吃飽喝足還給藍瑾萱帶了宵夜匆匆趕到的時候,藍瑾萱早就已經到了。 “哈哈,讓美女在此等候,還真是不好意思呀!”還沒走到藍瑾萱跟前,我便開口說道,臉上更是笑意盈盈。 “到底有什么事???”看見我嬉皮笑臉的樣子,藍瑾萱仍舊一頭霧水。 “沒什么,咱們今天逛逛馬路賞賞月不是挺好的嘛,多有情調呀!”我打量了一下藍瑾萱,她身上只裹著一件薄薄的米色風衣,雙手插在口袋里,帥氣中又不失嬌媚。 “賞月?師兄,你先抬頭看看了來?!彼{瑾萱臉上泛著微微的笑意。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摸了摸腦袋笑著對藍瑾萱說道:“沒有月亮,咱們吃夜宵也成啊?!?/br> “一邊逛街一邊吃夜宵啊,師兄你可真逗?!彼{瑾萱笑得更燦爛了,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卻已經伸手把我手上的夜宵給奪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