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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要出門?!?/br> “連過年后也不行,你是去干啥?出國旅游?” 謝致還沒回復,宋涵發了個賊兮兮的表情:“我覺得謝致有行情?!?/br> “啥行情?” “領成績那天,我看謝致和九中一個女生走一塊兒?!本o接著一條,“不會是之前文化節跟你表白那個吧?” 群里立刻刷了好些“喲喲喲”“666”。謝致沒好氣地打亂隊形:“別瞎說?!?/br> “那是誰?” 他手指一頓。他并不想張揚自己去拍電影的事,可和陳望的關系又該怎么解——不對,他為什么要解釋?他很快回:“關你屁事?!?/br> 這種沒有實際內容但又帶點曖昧氣息的八卦或許女生更津津樂道,男生么,不一會兒便重新討論起了打球的事情,尤其下學期期中考后的校內籃球賽,早成了他們討論的焦點。 謝致想到此處也有些頭疼。拍電影肯定要占去開學后一個月的時間,等他回校又要補課又要打球—— 算了,到時再說。 第9章 放學了。 絮絮在巷口停下了腳步。 巷子里安安靜靜,這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她攥緊書包帶子,心里有些不安。她匆匆走進去,果然很快便看見了倚坐在墻根下的少年。 少年循聲抬起頭,露出冷淡又漂亮的一張臉,以及好些新鮮的傷口。 她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忽然用力將他拽起來,攥住他的手腕便往里走。少年踉蹌了一下,很快便跟上她的腳步。她拉著他到難得一盞還能亮的路燈底下,松開手;“……你坐下?!?/br> “干什么?”少年語氣冷漠,卻還是坐下了。 絮絮屈膝坐到地上,摘下書包,拉開拉鏈,翻出一個塑料袋。里面是雜七雜八的藥物,她翻了一小瓶生理鹽水出來,又抽了根棉簽,蘸了鹽水后對上少年的目光:“你別動?!?/br> 少年別開臉,不耐煩道:“不用?!?/br> 絮絮又抿了抿唇,跪坐起身子,伸手扳過他的下巴。棉簽剛蹭上他嘴角的傷口,少年便一個激靈,眉毛擰到一處。她也抖了下,軟了聲音:“你別動,我輕點?!?/br> 少年還是擰著眉毛,不過不拗她了,任她笨拙地清理傷口。絮絮抖著手清理完,又抽了根干凈的棉簽,這次蘸的是碘酒了。她小聲道:“這個會更疼一些……你忍著點……” 她低下頭,學著奶奶從前那樣,輕輕往他傷口上吹氣。少年只感覺面上一陣涼意,緊接著便裹雜著一陣直沖腦門的刺痛。他的手指不由得攥緊了,但那股涼又使得這刺痛不那么難以忍受。他閉了眼,努力讓自己分心不去注意它。 上完藥,絮絮放下手臂重新坐下,低著頭,良久輕聲道:“你以后不要來了?!?/br> 少年睜開眼看她。 她仍然低著頭:“你一來,他們就要打你……而且你回家,也不走這里……” 少年淡道:“我不想欠你人情?!?/br> 絮絮急道:“已經夠了,我……那時就是隨手,幫了你……而且你已經送我回家一個多星期了……已經夠了……” “那你不怕那群小太妹了?” 絮絮臉色一白,許久,輕輕道:“沒用的,她們……在外面沒法欺負我了,但學校里……” 少年這才注意到她的馬尾辮,一截長一截短,最底下的碎發已經貼著頭皮,發梢還濕漉漉的。他扯過她還沒拉上拉鏈的書包,里面是一袋吸飽了水的校服。 “所以,”絮絮將書包拿回來,低聲道,“你以后別過來了?!?/br> 路燈閃爍了兩下,晃了四合暮色。半晌,少年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絮絮低著頭,把地上的東西收好了,重新放進書包里,拉好拉鏈,背好書包,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爾后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咔!可以!” 助理忙抱著東西過去,麻利地給陳望穿上羽絨服后將保溫杯擰開。陳望喝了口熱騰騰的姜湯,辣得她立刻瞇起了眼睛,張著嘴吸冷風。但她還是忍著又喝了一大口,這才將杯子遞還給助理jiejie,抱著熱水袋取暖。 謝致已經在休息處緩了一陣,正任化妝師給他卸假傷口的妝,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朝她招手。她便裹緊羽絨服跟著助理jiejie一道過去坐了。 這是離家三個多小時車程的一個小鎮,不算太偏僻但也不熱鬧,繁華就更談不上。公司租用了一處舊校址,重新裝修布置了一番,便成了阿衍和絮絮就讀的學校。 陳望一直覺得九中的校服已經難看到一定水準了,直到看到服裝老師帶來的校服,才知道山外有山。好在是黑白配色,在這方面九中的難看還要略勝一籌。 電影已經開機了好幾天。齊昇作為國內外有名的導演,開機儀式意外的“寒酸”,甚至沒叫多少媒體采訪,簡單的儀式后便很快進入工作了。為了方便他們醞釀情緒好入戲,拍攝流程特意按著劇情進展調整。陳望自知自己不是個好演員,因此對導演們的用心良苦十分感激。 齊昇卻笑小姑娘妄自菲薄。比起謝致她的確不算優秀,但離了課堂到了真正“實戰”的地方,她反而能很快地進入環境里,也可以迅速帶動情緒。他教或者糾正什么地方,她也領悟得很快。加上謝致也時常留心帶著她,她的進步十分明顯,拍攝進度都快了不少。謝致這小子,對人小丫頭琢磨得還挺透徹。轉場期間,他看著和陳望認真討論的謝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