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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承文侯回府很晚,聽管事稟報過四兒子全天動向,疲憊不已的他都樂了,“隨他去?!眱鹤硬恍幕乙饫渚统?,找點事情換換心情也不錯。 轉天早晨,姬玉衡去宮里上班,真把花匠精挑細選的一株水仙給帶上了。 為防夾帶些犯忌諱的東西,宮中侍衛查驗一直嚴格,姬玉衡不想麻煩,就把一盆水仙分成三部分帶了過去:用濕布裹著的水仙本體,一個空花盆和一包土。 把這三樣順利帶進東宮詹事府,姬玉衡當然先做分內事。 上司挺心疼他,雖然好感不到小光團提示的地步,但善意做不得假。有上司照拂,姬玉衡忙完手頭的活兒,真就收拾起他的水仙來。 在辦公室里種幾盆花,在古代也不稀奇。他剛把水仙栽在花盆里,便有內侍前來傳話,說是太子召見。 姬玉衡借口去凈房洗手……他洗完手,把沾了許多球莖滲出汁水的帕子塞進了袖袋里,這才施施然從凈房出來,跟著內侍從后門離開詹事府。 話說太子日常辦公的地方叫端本殿,和老家那邊明清太子起居的端本宮就差一個字。 姬玉衡邊走邊和系統聊天,“內侍不僅我不認得,詹事府同僚們瞧著也覺得面生。而且去端本殿偏要繞路,再覺察不出不對,得傻成什么樣?!?/br> 這應該不是太子的后招……太子想對付我直接出手就得了,沒必要在自己的地盤上玩陰謀詭計,因為成與不成都是一身sao。 他走到一條僻靜的小路,內侍快跑兩步,東繞西繞就消失不見。 而從內侍消失不見的轉角,跑出來一位年輕的宮女。宮女端詳了姬玉衡片刻,伸手一扯自己的衣領,故意跌坐在地,大聲喊了起來,“救命!” 就這? 不過稍微細想一下,都覺得這次暗算像是臨時起意,很不周全。 姬玉衡穿上原主之后再不近視,看清演技十分浮夸的宮女脖子上、肩頭上的瘀傷和擦傷,他都心疼了一下,“居然做戲做全套?!?/br> 身為宮女,誣告朝廷命官,注定沒命。他也就不打算動用袖袋里的手帕了。 系統也一點都不慌,“有人來了?!?/br> 不同系統特地提示,姬玉衡也聽到了來自身后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瞧:一道明黃色身影映入眼簾。 他心中萬分無奈,卻也只能躬身行禮……幸好大周不必動不動就行跪禮。 皇帝看著還挺好說話,問姬玉衡,“你不想問問她?” 那宮女在看到皇帝的那一刻,就克制不住的顫抖,被一擁而上的侍衛們按住,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姬玉衡看了看顏值比起原主而言過于樸素的宮女,再聯系起自己昨天剛定下的人設,面帶猶豫地反問,“你照照鏡子?” 皇帝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宮女被拖到慎刑司,不用一刻鐘,就把指使人,以及自己又有什么把柄被人拿住才做下這等蠢事一一吐露干凈。 端本殿中的太子送走他父皇的心腹大太監,轉身進了書房,看著最近頗得他心意,此時面無血色又眼含熱淚的女官,“為什么?” 女官猛地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磚上發出一聲悶響,“殿下,我娘臨終前讓我發誓,不能讓姬穎和姬預姐弟倆好過!對付穎姑娘,殿下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便只能對付姬預了!”說著她輕撫小腹,“殿下……”說出這兩個字,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多時,太醫匆匆趕了過來,給不省人事的女官切脈:正是滑脈。 太子心亂如麻,暗罵不已:你娘和那姐弟倆親娘有仇,你仗著肚里的孩子,在東宮害人,就是故意把我也牽扯進來!看來我最近太好脾氣,連個宮女得個好臉就敢算計我了。 他招來心腹太監吩咐道:“去母留子?!?/br> 這是應有之意,任誰都說不出什么來。否則其他人有樣學樣,下一回得了寵的謀害殿下可怎么辦!太監躬身應下,自去處置。 太子在書房里坐等結果。大半個時辰過后,心腹前來稟報初步審問過伺候女官的宮女們的供詞,太子聽完似笑非笑,“孤可真是有群好兄弟?!?/br> 與此同時,姬玉衡正在乾清宮里面對穿越而來的最大考驗。 皇帝語氣平和,問他,“你怨太子嗎?” 第6章 瑪麗蘇文之六 答好了送分題,答錯了送命……那倒也不至于。 姬玉衡記得小光團說過皇帝是明君,氣度也還成,沒誰會因言獲罪,最慘結局不過就是徹底沒了前程。 而原主對個人前程沒要求,對報復太子比較執著。既然要報復太子,眼前這位能決定太子命運的太子他爹就是關鍵。 姬玉衡沉默片刻,起身對著皇帝一拜到底,抬頭語氣幽幽,“有一點?!?/br> 皇帝手肘支在小炕桌上,撐著半邊臉,看著伴讀與表妹的兒子笑了,“朕看你不是怨,是冤得慌?!?/br> 行叭,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姬玉衡只管雙眼無神,做惆悵狀就對了:因為這個時候他說什么都不合適。 皇帝笑了,透過眼前這孩子追憶往昔,“你長得很像你娘?!?/br> 這一聽就有故事,百萬字原著,再加上小光團專門梳理過的人物背景和人際關系,姬玉衡聽書聽到現在記得皇帝和原主親媽是表兄妹,但封建時代的權貴圈子你懂的,隨便挑倆人出來都有親戚關系,尤以表親最為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