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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算不得多寬敞,移門嚴絲合縫的,透不進來一絲光亮。 我蹲的微微發麻,小心翼翼地貼著木板蜷著腿坐下,動作又慢又輕。 此情此景,多么像偷情隱匿現場啊。 我悲從中來,又無可奈何。 許嘉允方才振振有詞,說他姑姑只會問候幾句,大概率不會進他房間,就算進房間也不會貿然開衣柜。 審時度勢之后,我最好的出路就是窩在這里,跟許嘉允的短袖作伴。 我心臟猛烈地跳動著,頻率比跑完八百米更甚。隔著柜子,我只能通過隱約的聲音來確定有沒有人進來,好在外面沒什么動靜。 饒是如此,我還是不敢松懈,屏住氣,直到臉都憋熱了幾分,才敢斷斷續續地呼氣吸氣。與此同時,我也在腦中不斷模擬這最壞狀況下的應對之招。 如果柜門被他姑姑打開,我是應該裝暈歇菜呢?還是順水推舟說是怕她誤會呢? 前者會被送到醫院,后者可信度極低。 哎,失策了,不該躲進來的,還不如理直氣壯說自己路過借宿呢?,F在好嘛,擺明了做賊心虛。 真是要了命了。 都怪我,這么沒出息,被許嘉允幾下就誆來了,以至于落得現在的處境。 不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我的形象那不就一跌到底了嗎?他姑姑還可能把這件事情傳播開來,往后每一次會面都會是一次公開處刑現場。太羞恥了。 揣測出各種即將出現的危害結果后,我開始對自己產生了“厭棄”的心理態度。 就在我開始思考“人類戀愛究竟是感覺作祟還是激素作祟”的關鍵時候,衣柜門推開了。 我連來人是誰都不敢看,本能地往短袖后頭躲,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懸在半空中的衣服如何遮住癱在底下的自己。 “別怕,是我?!痹S嘉允撥開衣服,碰了碰我的臉。 “你姑姑走了嗎?”我還是不敢大聲說話。 “走了?!?/br> “還來嗎?” “不來了?!?/br> 聽聞此,我懸著的心可算放下,松開攥著短袖的手,長舒一口氣,“那就好?!?/br> 許嘉允改碰為捧,問我,“衣柜體驗好嗎?” “好個······”球。 他一手放在我的后腦勺上,將我和木板隔開,銜住吞掉了最能表達我態度的字。 柜門打開,有光從他身后躍入衣柜。他半個身子都擠進來,閉眼仔仔細細地用唇瓣摩挲。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覆在上面的濕潤一點點試探行進。 這窄小的空間里,曖昧一步步升溫,心依然跳的很快,但情緒卻從緊張變成了雀躍。 我想,原來衣柜更刺激是真的。 許嘉允這次的親吻格外的長,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后面大獲全勝,我被迫丟盔棄甲,陷在他的節奏里。 纏綿的濕意進入尾聲,他終于退出,呼吸紊亂,又吻在我的眼睛上,聲音不自覺放的低低的,“舒服嗎?” ······ 我瞪了他一眼,不吭聲。 “不舒服嗎?”他有些失望,又湊過來,認認真真地反饋,“可是我好舒服?!?/br> 這個人總在我覺得自己流氓到極點的時候,用更直白露骨的話讓我認識到其實自己段位尚低。 我惱怒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歇會兒吧?!?/br> 他眉眼一彎,就著動作親了親我的掌心。 “你是什么品種的狗?!蔽已b作嫌棄地松開手,在他臉上蹭了蹭。 許嘉允單手撐在柜子邊緣,不退反進,蹙眉做思考狀,“或許,是泰迪吧?!?/br> 啊,泰,泰迪啊。 我懷疑他在暗示我,但我沒有證據。 “你覺得呢,寶寶?!?/br> 他又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著我,無辜又專注,“寶寶”兩個字被他喚的輕輕的,像是在耳邊吹了口曖昧的氣,激起人一身的雞皮疙瘩。 “唔?!蔽沂种冈谒床灰姷牡胤?,緊緊抓著衣服,強裝淡定道,“二,二哈吧?!?/br> 許嘉允悶聲笑起來,撥著我的頭向前,“你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我蹙起眉頭,“瞧不起誰呢,我是猛女?!?/br> 他笑的更加歡快,哄小孩兒似的妥協,“好的,猛女。那你現在可以出來了嗎?” 我十分矜持地哼了一聲,“可以?!?/br> “算了?!彼荒_踩在衣柜邊緣,單膝跪在地板上,惡作劇似的輕輕咬了咬我的臉,認真地說,“還是再親一會兒吧?!?/br> —— 這一會兒可不像他說的那么輕松短暫。 從柜子里出來的時候,我腳都盤麻了,還是許嘉允給我薅起來的。 他攙著我在屋子里慢慢挪動,就跟骨折之后的康復訓練似的。 我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子上”,于是找他說話轉移注意力,“你姑姑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就是問我收拾好了沒有,讓我明天去她家吃飯?!?/br> “???”我抬頭看他,“那我怎么辦?” “急什么,我又沒說答應了?!彼鑫以谏嘲l上坐下,蹲下來捏著我的小腿肚子,“我說我還有學校布置的東西沒寫,明天一早就回去了,票也訂好了,不用麻煩她?!?/br> “那我們明天回去嗎?” “不回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