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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困了,我要肥去碎告了?!闭f著也不管我們什么反應,站起來就往外頭沖,那暈暈乎乎的樣子,就跟悶了兩瓶二鍋頭似的。 桌上一片狼藉,這兩人非要作死,點了第二杯長島喝完了還嫌不夠,又叫了好幾杯啤酒。 也幸虧他倆是裝逼來的,啤酒沒喝幾口紛紛醉倒。 我趕緊起身要去扶小薛一把,許嘉允卻不肯讓路,身子側過來,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抓住椅背,將我擋在里頭,眉頭緊皺粗聲粗氣地問,“你干什么去?!?/br> “我去扶他一把,他撞柱子上了?!?/br> 許嘉允回頭看了看原地打轉的小薛,“嘿嘿”笑了兩聲似乎在嘲笑他的笨拙,接著扭過來看我又惡狠狠地:“不準去?!?/br> 古人云:勿與醉鬼爭長短。 所以我很快妥協,叫來服務生請他幫忙送小薛回去。小哥顯然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摸出房卡就領命前行。 等到人走了,許嘉允才松了勁兒,整個人往椅子上一癱,那搖頭晃腦的勁兒哪里還有半點挺拔正經。 眼瞧著他跟要睡著了似的頭往后猛地一磕,我立馬伸手阻止,結果還是高估了自己,被他帶著手一下就磕在了椅背上。 科學研究表明,腦袋的平均重量有5千克,而在低頭昂頭的時候可能會達到20千克。這就意味著我的手最起碼也是被5千克的榔頭重擊的。 好在許嘉允沒有給我表演原地睡著,而是一扭頭把臉放在我手心蹭了蹭,眼眸濕潤地瞧著我,乖順的像只大型犬。感覺現在扔個盤子出去,他都能給屁顛顛兒叼回來的那種。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熱熱的軟軟的,掐起來也很舒服。 許嘉允乖的要死,就算我掐住臉頰的軟rou往外頭扯,他也只是微微皺眉,頭不自覺地隨著手的方向移動。 “走了,我送你回去?!蔽翼槃萜鹕沓脵C把墊在下頭的手抽回來。 他重新坐起來,緩緩轉身打量四周,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按下了慢速播放。 “嗯?!彼刂氐攸c頭,把手伸向我,“你拉我?!?/br> 嘖,喝醉了都不知道客氣點。 我伸出去的手生生轉了個彎,把散落下來的碎發別在耳后,“沒禮貌,我不拉?!?/br> 許嘉允坐的筆直雙手搭在腿上,慢吞吞道:“請你拉我?!?/br> “不真誠?!?/br> 他歪頭看我,眼睛亮亮地:“那要怎么辦?” “這樣吧?!蔽覐娙套∠霐]他頭發的沖動,正色道:“你叫聲爸爸給我聽聽?” 許嘉允現在的模樣,就差在腦門寫上“我是傻子”了,我可不得趁著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占占便宜嘛。 就在我掏出手機預備記錄下即將到來的名場面的時候,突然有人抽走了我的手機又無比強硬地把自己的手塞進來。 許嘉允長嘆一口氣,臉上的紅色較于之前褪去不少,“津津,我只是喝的有點暈,不是醉了?!?/br>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笑兩聲,“嗐,不是就不是唄?!?/br> 話是這么說的,但他可絲毫沒有要把手抽回去的意思,甚至還在我松手的時候快速反握住我的。 自從發覺自己對許嘉允可能有點帶顏色的想法以后,面對這些以前的親呢動作,我總能品出些不一樣的味道出來。 而此刻他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讓我開始緊張,想也沒想就問,“干嘛呀?不是沒醉嗎?” 他盯著我們倆交握的手不作聲,直到電梯停下才說,“到了?!?/br> 接著刷卡關門開空調躺倒在床一氣呵成。只不過掏的是我的房卡,睡的是我的床。 我愣在門口,看似一動不動,實則大腦飛速風暴。 這……這還沒喝醉?這……這難不成是想跟我……酒后搞顏色?但不是說醉了的男性,硬不起來嗎?難道是想借酒裝瘋? 我嘶,這可不行。我雖然是色批,但是是有底線的色批。再說了,我們倆這八字可還是沒一撇的,我喜不喜歡他都還沒弄清楚呢,絕對絕對不可以的。 還沒等我在一團亂麻的思緒里找到答案,許嘉允就猛地又坐了起來。 “你,你干嘛?” 他彎著腰,手指在拖鞋上亂摸,“我在找鞋帶?!?/br> “???” 他抬頭看我,一臉嚴肅,“我要去上班了?!?/br>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哥,你才剛上大學呢,去哪里上班?” 許嘉允似乎被我的嘲笑激怒了,使勁兒晃腿把腳上的拖鞋甩掉,重重地哼了聲往后一躺。 “哎,別在這里睡啊,這不是你房間,你得回去睡?!?/br> “我不要睡?!彼碱^皺在一起,雙眸緊閉,明明一副準備入眠的樣子,卻偏偏嘴硬。 我想把他拉起來,不僅沒成功還差點把我自己拽下去。 這狗男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長的,死重。 “你要睡,很晚了你要回去睡覺了?!蔽野鸦厝蓚€字咬的很重,試圖喚醒他殘存的意識。 “你騙人,天亮了,我要去上班了?!?/br> ?合著都這會兒了,還惦記著上班這茬呢? “天沒亮,天黑的?!?/br> “你騙人天就亮了?!?/br> “那天亮了你干嘛還閉著眼睛?” “因為太陽太大了,刺著我眼睛了?!?/br> ……厲害厲害,說胡話了還能邏輯自洽,不愧是學霸,很強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