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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到鞭炮燃盡,他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打好的結,對我復雜又莫名的身體反應一無所知,只柔聲道:“好了?!?/br> 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臉紅,連頭都沒敢回,直直地就往大廳里沖,悶聲坐到喻女士身邊,不自覺地抱住她的胳膊。 喻女士正準備起身送客人,見我臉色通紅,一言不發,連忙問我,“怎么了?” 還沒等我搖頭,她又長“哦”一聲,“我知道了,是剛才讓你上臺,你覺得丟人是不是?” 我一口氣梗死在胸口又什么都不能說,于是恨恨地點點頭,“對,那個叔叔太過分了!”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產生這么些奇奇怪怪的聯想,也不會因為小胖胖生許嘉允的氣,更不會為了那口氣連手機都不拿回來。 沒錯,就是因為手機拿不回來,我才這么奇怪。一定是這樣! 喻女士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難得地沒有取笑我,“嗐,他是搞婚慶的婚禮司儀,這都主持出職業病了。幾杯酒下肚就糊涂了,你理解理解他?!?/br> 我呼吸一窒,合著剛剛是真的按結婚流程來的。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全世界都在跟“婚禮”這兩個字過不去。 第37章 青梅竹馬嘛,我懂的·★ 因為諸多的原因,最后踏上開學路途的只有我和許嘉允。臨行前,老趙和喻女士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路上碰見人借錢的也別搭理。 我拍拍胸脯示意他們放心,“我沒那么傻?!?/br> 然而他們對望了一眼,紛紛開始拜托許嘉允受點累看好我。 在他們眼里,我就是那種在外面別人說句“跟著我”,我就屁顛兒顛兒跟著跑了的人。其實,我已經從諸多的刑偵劇和推理小說里,認識到了社會的險惡。 可盡管我再三表示自己真的很行,他們依然覺得我是個笨蛋。 某種意義上,許嘉允跟他們是持相同意見的。他說我的那些安全意識不過是紙上談兵,真要是碰上了個看上去可憐的人求助,我肯定是心下一軟立刻就要拍馬上前的。 學校的服務十分到位,出了高鐵站以后,就有穿著慶大文化衫帶著紅袖章的志愿者們舉著牌子候在門口。因為新生來自五湖四海,對陌生城市難免不熟悉,所以學校也租了很多輛校車用來接送。 潞州到慶市幾乎跨越了半個中國,這也就決定了我和許嘉允的兩手空空。 除了一個24寸箱子里放了些應季的衣服以外,我們倆的一切生活用品都主要靠買。 慶市是個大城市,消費水平高的嚇人,不過讓我欣慰的是大學城物價依然在可承受范圍之內。 我們專業人挺多,女生人數除4還余1,這就意味著有一個人即將住上混寢,和其他專業被孤出來的人住一起。 這意味著你無法和室友一起上課,很有可能作息也無法統一,老實說,是件不大好辦的事情。 許嘉允路上寬慰我不用擔心,大學里排名基本也是按錄取分數來的。他看過我們專業的錄取名單,我的成績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是中等水平,不至于被孤出去。 可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今年慶大為了顯示自己并不強調分數,對排序進行了改革。 我成為了混寢的那位幸運兒,沒辦法,誰讓我姓趙。 許嘉允幫我把手續辦好,又把我送到寢室,這才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他走之后,幾位新室友紛紛開始介紹自己,從籍貫到高考分數再到專業。 一番說說笑笑下來,各位都熟悉不少。其中一個就問我剛剛那個是誰,我解釋說是我的發小,也在慶大讀書。 她立刻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沖我眨眨眼,“青梅竹馬嘛,我懂的?!?/br>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懂她這話里面暗藏著的玄機,頓覺臉上微微燥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否認。 另一個女生很失望,“啊呀,我還以為他是你哥哥之類的,還想著碰一碰,看能不能上手呢?!?/br> 不否認的想法即刻達到頂峰,我開始無比慶幸剛才的遲疑。 經此一事,大家的閑談話題很快就轉向了戀愛上。 我們寢室四個人,除了一個和男朋友異地以外均為單身,所以這根獨苗苗就毫不意外地坐上了我們“304”戀愛導師的寶座。 就在她毫不吝嗇地準備分享自己的撩漢大法的時候,許嘉允的電話來了。 我連忙請她打住,表示回來再聽,隨后拿這個手機就鉆了出去。 寢室樓下,許嘉允站在樹蔭下,白色短袖領口寬松,可以看見鎖骨瘦削和修長的脖頸。他站的很直,看著門口卻并不肆意打量別人,眼睛清澈,碎發朝兩邊偏分露出光潔的額頭。 周遭是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看著我直直地走過來,嘴角上揚,眼里仿佛有光。 記憶似乎出現了些許偏差,四百米的那場短跑,他似乎也是這樣,越過一切,眼里裝著的只有我。 那樣專注地神情在此刻再次重演,而契機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次會面。 我突然在想,是不是自己注意的太晚了,也許在很早以前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是被我的粗心大意一次又一次地錯過。 但很快我又否定了這種可能,畢竟這種猜測的前提是,他喜歡我。 可是他喜歡我嗎?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