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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仿佛很了解姑娘家一樣?!背涛粝肓讼?,忽然睨了他一眼,“說,你以前是不是經常跟京中的公子哥出去喝花酒?” 顧輕言道:“你怎么會這么想?我表現的這么明顯么?” 程昔足足愣了有半刻鐘,忽然一拳捶向了顧輕言的胸口,怒道:“我就知道!怪不得你這么油腔滑調,敢情都是跟別的姑娘調情調慣了的。你用對待旁人的方式對待我,看我不打死你!” 顧輕言笑得直不起腰來,趕緊攥著程昔的手,往自己懷里一拉,抱得緊緊的,解釋道:“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瞧你生得挺聰明的,怎么這種話你也信?我們顧家家規嚴明,從小我爹把我看得死緊,我就是想偷雞摸狗,學人浪蕩,我也沒那個膽子。否則我爹還不得把我腿給打折了?” 程昔聽了覺得有些道理,可又想報復顧輕言對她的逗弄,遂沉著一張小臉道:“誰信你的鬼話!你從來不聽舅舅的話,當我不知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你,表妹,表妹,好表妹?!?/br> 程昔不搭理他,直接側過身去。 顧輕言繞到她的正前方,用手輕輕撩撥程昔的下巴,像是逗貓兒似的逗她,“怎么,生氣了?不理我了?真不理了么?” “你走開!”程昔直接打開顧輕言的手,仍然板著一張臉。 如此,顧輕言暗暗嘆了口氣,忽然掀袍,單膝壓地,昂著臉目視著程昔,“行行行,我的錯,只要是媳婦兒不高興了,通通都是我的錯。我無話可說,只要媳婦兒高興就行?!?/br> 程昔哼哼:“別使苦rou計,這招對我沒用啊。趕緊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知道?” “我知道,可你又不是別人?!鳖欇p言不知道打哪兒變出來個翡翠鐲子,獻寶似的呈上前來,笑意吟吟道:“這是我托人從江南那邊買來的,這鐲子成色好,質地也不錯,配你最合適了?!?/br> 程昔幾乎要憋不住笑出聲來,想了想,這才把右手伸了出去。 顧輕言趕緊捧著程昔的手,將鐲子套了上去。非但如此,還順勢攥著她的手,在手背上一連親了幾口。毫不吝嗇的夸贊道:“表妹生得標志,怎么打扮都好看。我真是上輩子積了大功德了,這輩子才能如愿求娶了你?!?/br> “我很好奇啊,表哥,旁人都說我嘴甜,可我瞧你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一山還比一山高?!?/br> “過獎了,都是表妹調.教的好?!?/br> 45、庶女 ... 二人在假山后面調情, 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 回頭等壽宴開席了兩個人都沒到場,顧老夫人定然要問的, 反而不好。 如此, 顧輕言這才依依不舍的領著程昔出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竟然半分都不肯錯開。 程昔見顧輕言這副樣子,居然覺得他有點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表哥, 你總看我做什么?難不成我臉上有花兒?” 顧輕言搖頭, 語氣十分誠懇道:“沒有花兒, 我只是覺得你比花兒還要好看?!?/br> 程昔抿唇就笑,容色便越發明艷動人, 顧輕言忍不住也跟著笑, 就像是突然被人牽動了心弦一般,由不得他擅作主張,只管被眼前的姑娘隨意驅使, 也甘之如飴, 心滿意足。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估摸著壽宴要開始了, 咱們趕緊過去,回頭外祖母見不到咱們,定然要派人來尋的?!?/br> 程昔一邊說, 一邊往前走。她一走,顧輕言立馬亦步亦趨的跟著,兩個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幾乎融為了一體。 不知怎么的,程昔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爹娘。 按理說程昔早年喪母,她父親即使是不再娶一房正妻,可妾室總該納幾房的,畢竟程家可就程昔這一個孩子。 但程昔的父親愛妻如命,十年未再娶良人,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就連臨死前還要梳整妝容,想要以最好的樣子去見亡妻。 早先時候,程昔讀書時念過一句詩,“十年生死兩茫?!?,初讀時只覺得悲切,如今品嘗了情滋味,才堪堪明白些許。 原來真心相愛的兩個人,中間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了。不管過去了多長時間,歷經多少磨難,情這一字絕不改變。 顧老夫人的壽席就設在花園里,一大片空曠的區域,整整齊齊擺了二十幾張大圓桌,居然還顯得十分闊綽。穿紅著綠的丫鬟們端著盤子穿梭其中。高臺上還請了戲班子唱戲,正唱著《貴妃醉酒》。臺下烏泱泱坐滿了人。 可因為賓客男女都有,遂按著規矩分了男女席位。用一道很長的山水屏風擋住,分左右兩邊。如此一來,就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顧輕言雖是自家表哥,可到底也是男的。遂坐至了左邊男席,而程昔則是由紫晴扶著往右邊女席走去。離得老遠就瞧見顧明瀟同嘉清郡主坐在一處兒,兩個人頭貼得近,似乎在聊什么。而顧明漓和顧明漣也都坐在左右,連沈青蓮都在。 程昔微微遲疑,腳下就停頓了一下。沒曾想顧明瀟瞧見她過來了,趕緊招了招手。 “表妹趕緊過來,就差你了?!?/br> 如此。程昔若是調頭就走,反而落了人口舌。她從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猶豫不決的人。遂徑直走了過去,挨著顧明瀟落座。 嘉清郡主今個打扮得與尋常時候很不一樣,刻意換下來湛藍色的宮裝,穿了一身淺緋色的。額間綴了同色的寶石額飾。遠遠一瞧,反而有些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