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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自從上次病愈之后就像換了一個人,不再憂愁哀怨,反而日日在盛文帝面前笑臉相迎,殷勤了許多。 貴妃自然也察覺出皇后的變化,再加上盛文帝這陣子對她不冷不熱,貴妃就格外敏感。 今早一聽皇后母子去清心殿陪陛下用膳,貴妃便坐不住了,趕緊拉上自己的兒子也跑來給盛文帝請安,生怕讓皇后母子獨占了風頭。 唐麗兒早上來給盛文帝上早膳,原本她心里還打鼓,琢磨著什么時機向陛下告發容汐最好,結果進殿后一見李庭緒也在,她心里瞬間有了勇氣,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告發。 當著李庭緒的面,讓他好好看清容汐那老妖婆的惡毒面目。 容汐跪在唐麗兒旁邊,向一屋子主子磕頭請了安。 盛文帝未將她請起,而是用喜怒不辨的語氣問道:“唐尚食稱你擅妖術邪法,并以此法咒害前任尚儀,以致其瘋癲而死,你可有辯解?” 容汐跪伏在地上,聲音卻不卑不亢:“回陛下,唐尚食所言皆為無稽之談,是其個人惡意揣測臆想,無憑無證,望陛下明察?!?/br> “陛下!奴婢是親眼看見的!” 唐麗兒義憤填膺地望向盛文帝,指著容汐道,“她一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憑空出現!這不是妖術是什么!反鎖的密室都困不住她!” 容汐心中一緊,聽唐麗兒這話,她像是見過她穿越時的模樣。 容汐皺眉,她自認小心,從來都是夜深人靜時,才關門堵窗在自己屋子里穿越,唐麗兒又是如何看見的? 唯一可能就是唐麗兒曾在半夜偷偷溜進過毓秀館。 她一介女官半夜在宮中做些偷摸的勾當,肯定是見不得人的壞事,可容汐此刻又無法開口質問。 如果唐麗兒當真是在半夜見過她穿越,她越質問此事,唐麗兒吐露的細節越多,反而會把她真的會“妖術”錘實。 “還有!”唐麗兒繼續道:“程尚儀一直好好的,怎會偏偏被鬼魅纏身,突發瘋癥?再說這皇宮有陛下龍威庇佑,鬼魅之物如何能進來?只能是有人cao縱妖術,做出鬼魅纏身的假象!” 盛文帝不語,只用威嚴的目光看向容汐,等她給出辯解。 容汐跪在冷眼的地磚上,雖仍是面不改色,但后背卻起了一層薄汗。 她道:“陛下,奴婢不會妖術,也沒有害過程尚儀,至于程尚儀為何突發瘋癥,奴婢不知情。唐尚食所言皆是臆測,沒有證據,陛下圣明,想必不會輕易冤枉無辜之人?!?/br> 面對唐麗兒的指控,容汐除了矢口否認,也無法說出什么有力的反駁。 唐麗兒沒有證據證明指控,同樣,她也拿不出證據自證清白。 她確實可以憑空消失,也確實用來自現代的“妖術”懲治了程清茵。 一時進退不得,兩方就只能這樣僵持著。 唐麗兒急了,眼中含著淚開始打感情牌,“陛下,奴婢也是為主子們的安危著急擔憂!若是縱容這妖女繼續留在宮中,還不知她會如何作亂!懇請陛下將這妖女就地正法,驅逐邪祟!” 貴妃坐在一旁看戲,她雖心知程清茵是被她所殺,與妖術無關,但她真心實意地希望唐麗兒能說動盛文帝。 容汐若是被處死,那她可太開心了,皇后這條走狗壞了她多少好事! 只可惜她現在在陛下面前要裝乖,時刻謹言慎行,否則她定然開口幫腔。 不過,李庭昭才不管什么謹言慎行,他一見唐麗兒要流淚,心一揪,立馬站起身幫腔。 “父皇,唐尚食性情正直,不會空口誣人的!何況一個司宮令罷了,沒了就再任命個新的,這宮中奴才那么多,不差她一個!可她若真是妖女,一旦留下來就是后患無窮!兒子也覺得該將她直接處死!” 盛文帝沒有回應,他閉眼沉默,似是在權衡考慮。 可容汐心卻沉了。 皇家遇妖邪之事,歷來是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 盛文帝既然沒有馬上否決而是權衡考慮,容汐心里就立刻清楚,這樣下去,她恐怕兇多吉少。 皇后面上不顯,但心中也著了急,她與李庭緒對視一眼,李庭緒微微沖她點點頭,他眸中雖有緊張擔憂但并不驚慌,似乎已經有了決斷。 李庭昭出來說話后,唐麗兒就殷切盼望李庭緒也能幫她說話。 她剛把目光楚楚地投向李庭緒,就見他真的起身開口了。 “父皇,兒臣有一個建議?!崩钔ゾw向盛文帝揖道。 盛文帝睜開眼,“說?!?/br> “唐尚食稱容司宮令可以憑空消失、憑空出現,陛下若想知真偽,不妨命人以刃擲之,她若當真會妖術,自然會在被匕刃擊中之前消失保命,可她若當場被擊中,沒有消失,就證明她不會妖術,也算以死自證清白,到時候陛下以厚禮葬之作為補償便是?!?/br> “如此一來,既能弄清事實,也能以絕后患,陛下覺得如何?”李庭緒看向盛文帝。 盛文帝斟酌半晌,點了點頭。 “可?!?/br> 第47章 刑罰 盛文帝決定于午后申時, 在演武場按李庭緒的辦法施刑容汐。 容汐從清心殿被帶走,申時之前暫時關押在刑正司,她在刑正司里也見到落云, 她也被帶來一同關押。 容汐心中明白, 她一旦有妖女嫌疑,落云身為她的貼身婢女一定會受牽連, 更何況落云今日擋門不讓趙公公抓人,差點算違抗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