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心一定是黑的
“瑤徹侯,今日被你傷到,他日十倍奉還?!?/br> “我昆侖奴先拿點利息,要蘇家子抵命!” 在三國兩妖之地,昆侖奴有一種先天上的優越感。 他是大明人,哪怕只是一個奴隸,仍然在三國兩妖之地的所有人之上。 除了王女泯以外,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游戲而已,只是一個游戲而已!” 昆侖奴高聲大笑“就算在大明為奴,我也比你們高等,你們都只是謀逆刑徒的后代,要打生打死有一個統一的王,明白身為大明子民到底有多么榮耀才能認祖歸宗!我是奴隸,但還是比你們高上一級!” “我是大明子民,是明人!” “一個‘明’字烙在身上,我走在哪里都是眾生拜服,我不在乎你們拼命!” “唯獨你蘇家子,你竟然有膽子滅殺了泯的化身!” “死?。。。。?!” ……… 徹侯瑤勇已經瘋了,他好像看見蘇昂死在他的面前,堂堂大冢宰在他這個徹侯的面前被人擊殺。 更好像看見大王清暴怒的樣子,徹侯瑤家數代人鮮血換來的徹侯大爵化為煙土。 “不,我兢兢業業,我如履薄冰,我努力維持徹侯瑤家的門楣!” “不可以就這樣化作烏有!” 瑤勇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軀體都變成半透明的金黃顏色。 皮膚之下,能看見俠肝義膽,能看見丹心豪肺,能看見霸脾鐵骨! 他早就是王俠了,拼起命來,硬是把大俠時期熬煉的整個身軀都在壓榨,可怕的妖息凝聚成錐心的長槍,狠狠刺向昆侖奴的胸口。 “大冢宰死,你也抵命!” “放過大冢宰!今日我瑤勇傷上加傷,實力暴跌三成,你們泯國已經賺了!” “放過大冢宰啊啊啊??!” 王俠的軀體金光萬丈,遠處的進士、王俠,還有三眼方士也瘋狂飛來。 且不說護衛不力的罪名,要是在他們的后方,徹侯瑤勇和蘇昂里任何的一個出了事,他們就不用做軍伍里的將領了。 臉在哪里! “區區罪民,也想和我大明昆侖奴講條件?” “你真的殺得了我?” 昆侖奴硬挨了瑤勇的一桿錐心長槍,槍尖沒有任何阻礙的刺進他的后心,接觸了他的心臟。 但就在命懸一線的時刻,昆侖奴手臂上的鐵環爆閃寒光。 “大明之奴,唯有大明可斬!” 平地響起冰冷的呼喝,也有天威浩蕩。 瑤勇的妖息長槍寸寸崩裂,朝著他倒卷過去。 但當瑤勇噴出鮮血,足夠轟蹋大山炸碎蒼穹的可怕氣勁,卻瞬間消失了去。 “大明血脈?不可傷?!?/br> 縛奴環的光芒消失,變成原來的那種好像最普通的鐵環。 昆侖奴得意大笑,手掌抓住了蘇昂的臉。 “汝等逆賊后代,知道大明朝的威武了?” 他的五指用力,咔嚓捏碎蘇昂的頭顱,笑得無比得意。 但突然他呆住了,沖來的瑤國強者也呆住了,傻傻的看蘇昂的臉。 臉已經被捏碎,頭顱整個扭曲。 然而看起來肯定死絕的蘇昂扯起笑容,一臉愜意的道“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大明朝的威武本官當然知曉?!?/br> 驀然寒光爆閃,蘇昂怒喝道“區區下等奴,也敢傷我大明血脈?” “賜你一劍,算我等做主人給你的恩典!” “劍杵南山,國門永安!” 吟哦聲響了起來,卻不是昆侖奴抓著的‘蘇昂’吟哦的,而是從城墻的更后方冰冷傳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蘇昂’變成了一柄森藍色的寶劍,劍鋒帶動詩詞的威力,狠狠射穿了昆侖奴的肩膀。 “化身?用劍作為化身?” 昆侖奴欲哭無淚。 原來和徹侯瑤勇說話的蘇昂不是本人,而是好像王女泯的化身一樣,是用特殊的寶物塑造形體,用海龍劍做本體的一個化身。 他殺蘇昂,這是抓到了劍的劍鋒上。 昆侖奴捂著肩膀痛吼,又抬手看手掌上一道鋒利的,釋放黑煙的傷口………… “有毒!” 他一手抄住海龍劍的劍柄,身體就朝著虛空沁散了。 “蘇家子你在自己的地盤還用化身,你沒良心啊你!” “你還在劍上涂毒,你你你,你的心一定是黑的!” “心比我的臉還黑!” 怒罵聲接連回響,又逐漸在虛空消失。 瑤勇氣得破口大罵“追!殺了他!不,他有那個古怪的鐵環,沒人能殺死他!但……追!還是要追!把大冢宰的寶劍搶回來!” “不必了?!?/br> 蘇昂的聲音再次傳來 “此事晚輩也沒想到,連累前輩受傷,還請前輩多歇息才是?!?/br> “晚輩還有公務在身,改日再去探望前輩?!?/br> ……………… 海龍劍被昆侖奴搶走,蘇昂一點都不著急。 反而是堆積如山的公文,讓他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其實用化身和徹侯聊天,也是一種很無奈的舉動了,常言道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全國出征的事情擱別人看起來是浩蕩無邊和威風無比,但對他來講,是軍糧,是輜重,是數以十萬計的士卒,還有數以萬計的民夫青壯。 士卒要吃飯,要穿衣,要營帳,這都是錢; 后勤需要多少保養,幾日能夠到達,到達怎么分配,這都是活。 底下的官員已經統計出來了,但詳細的統合結果需要他來確認,一件件一樁樁,足夠讓普通的文人愁成白頭。 他忙啊,沒空去和瑤徹侯侃大山。 “沒想到偷懶讓旎旎幫忙弄了個化身,卻起了這樣的效果,真是……” 蘇昂放下簡牘,飲一口茶,還是覺得處理完那么多的事情特別頭疼,需要更提神的東西。 要是有口煙就好了,可旱煙袋扔在府邸里。 蘇昂走出營帳,發現同袍里沒人抽旱煙袋,距離較近的那些老兵地位又高,常年接觸將領的他們就算有抽旱煙的,也硬生生的都給戒了。 想抽煙時沒個煙袋,蘇昂覺得嘴巴都在發干。 他走出營地,踏上行道的時候,天色已經發黑,但行道上的人還是越來越多。 幫忙運輸的商販、服役服徭的后勤小卒、蓬頭垢面的刑徒、腳步匆匆的小吏絡繹不絕。